傅凛知眼里闪过一抹赞赏,指尖点了点某处:“画的原作者徐林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不慎将一滴墨落在此处,有人见此不由惋惜,一幅画落上了墨痕,这幅画就失去了原本应有的价值。
徐林却不以为意,随手在此处画了一只仙鹤,仙鹤祝寿寓意极好,瞬间把画的立意提高了一个档次,后来这滴无意洒上去的墨痕,就是仙鹤的嘴,也成为了这幅画的点睛之笔。”
他指着那处问虞甜:“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虞甜听罢不由凑近了一些,发现一处细节:“这个地方的颜色,好像比其他地方要浅一些?”
她眼睛蓦地一亮,脑海里有什么渐渐清晰了起来:“是因为主人经常抚摸,导致画作磨损,颜色掉落,所以这处颜色才比其他地方要浅一些!”
傅凛知欣慰地点头:“你猜的半分不错。”
他抬手,在仙鹤的嘴处,摸到一处不明显的凸起,然后重重按了下去。
只听一声细微的响动,面前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盒子。
虞甜和傅凛知对视一眼,后者上前一步取出那个盒子,漆黑的木盒上面覆满精致古朴的花纹,打开木盒,里面叠放着一堆东西。
傅凛知拿出来粗略地看了看:“一本账本,十几张田庄地契,还有几封和锦城知府往来的书信。”
虞甜支了支下巴:“查查,这册账本应该不是普通账本,要不然也不会放在这里。”
傅凛知翻看一看,眉头越蹙越紧:“是一些鸣玉坊贩卖少女的记录,里面包含详细的时间,买家身份,甚至还有那些少女被卖去了哪里。”
虞甜眼睛一亮:“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之前那些被拐卖的少女了,这份账本很重要!”
她想到什么,目光闪过一阵迟疑:“可是如果我们直接拿走的话,秦老爷回来发现东西不见了,一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傅凛知飞快翻阅着账本:“我能记下一半,你记性不是也好么,记另一半。”
虞甜讶异片刻点点头:“行。”
傅凛知没一会儿就把账本递过来:“喏。”
虞甜惊讶地瞪大眼:“这么快?”
她没有耽误,接过迅速看了起来。
傅凛知将那叠东西翻了又翻,还是没有找到江漓所说的其他据点的位置。
虞甜抬头:“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秦老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一定还有其他地方。”
傅凛知摇头:“来不及了,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赵管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这把火起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
老爷的书房里可都是些要紧的东西,万万不能丢的!
赵管事着急忙慌地来到书房,推开门,屋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目光迅速浏览一圈,来到那幅贺寿图面前,找到机关抬手一摁,他连忙取下盒子检查起里面的东西。
还好还好,东西都在。
赵管事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去,围着屋子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才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傅凛知搂着虞甜避开眼线迅速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虞甜眉头紧皱:“刚刚赵管事回到书房,下意识去看了那盒子里的东西,说明他觉得那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其他地方他也没看,是不是证明秦老爷只在书房里藏了这一处比较重要的东西?”
傅凛知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狡兔三窟,他应该把其他东西藏在了别处。”
……
赵管事回到火势现场,大火还未完全扑灭,原本华丽精致的院子被烧成了一个黑漆漆的框架,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他心里暗暗着急,刚才已经派人给老爷递了信儿,相信过不了多久人就要赶回来。
这就在他眼皮子起这么大的火,他回头可怎么交代!
不远处传来惊讶的声音:“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起这么大的火!”
赵管事循声望去,看到姗姗来迟的虞甜和傅凛知,这两人活像是乡下刚进城的土包子,满脸写满没见过世面的稀奇,看的他一阵邪火从心头起。
他气的表面的虚伪都维持不住了:“这么大的火,两位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
虞甜一脸无辜,憨厚老实地交代:“我夫君他不能看见火,不然他会发病的!”
赵管事一脸不信:“这都能发病?”你他娘的逗我呢??
只见地上一根木头还燃着火星子,傅凛知脸色一变,眼里闪过杀气腾腾,紧接着他快速冲上前,一脚踩上去,那本来就已经烧焦的木头顿时变成了一堆渣子。
可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又继续踩了好几下,神情狰狞,好似走火入魔了一般。
那模样好似踩的不是木头,而是杀父仇人一样。
赵管事顿时张大了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总觉得他要是再敢多嘴一句,他的下场会和这跟木头一样惨烈。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透着惊疑不定。
“表,表哥?”
虞甜正在心里感叹傅凛知的演技已经越发的炉火纯青,扮演起傻子来看不出丝毫破绽,这会儿就眼睁睁看着他身体一僵。
她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猝不及防和好几双惊恐万状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季明轩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回来的,也不知道站在那儿看了多久,此时此刻满脸写着震惊我全家,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