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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灵异玄幻 > 猎国记 > 第三十章美救英雄
  海面上那艘金国战船孤单地航行着,速度既不快,但也不慢,春风的战船想要追上它还真挺费劲。其实这艘战船虽然落单,可它和金国大队离得并不是非常远,月色朦胧下,金国的船队象黄豆粒一样就在这艘船的前方。
  孟胜又估算了一下,说道:“时间肯定是够用的,只是咱们的行动得快。”众大汉一齐点头。
  明教的战船风帆全扯上了,鼓足了风向那金国战船追去,他们的船毕竟要快得多,追了几里后终于赶上了金国战船。吕梦得手搭凉棚,看了看敌船道:“这只船吃水很深啊!上面装的是什么?”
  莫启哲道:“是不是一船都是士兵啊!”春风瞪了他一眼,很不满意,嫌他乌鸦嘴,她说道:“管它上面装的是什么呢!兄弟们,放火球,瞄准了狠打啊!”明教教众人连声答应,投石机启动,把一个巨大的火球射向金舰“砰”的一声巨响,火球飞去正中金国战船船尾,火油四溅,大火立即冲天而起,明教众人放声欢呼,又蹦又跳,高兴得不得了。
  这艘金国的战船并非全身都包有铁甲,只是在船头外包了铁甲,用来对撞之用,可船尾却没有,起了火就只能等着沉。船上的金兵乱成一团,吵吵嚷嚷的忙着提水救火,可水浇在火上不但浇不灭,火势反而增大,金兵齐声大叫“饷银被劫啦!饷银被劫啦!”
  明教战船此时距离不远,船上的众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吕梦得大喜道:“太好了,这是金兵的饷银船啊!咱们把它抢了,让金兵喝西北风去!”
  孟胜也道:“对,抢了它,有了大笔饷银,咱们招兵买马,重振我明教声威!”
  春风也异常兴奋,这可真是天赐良机,竟误打误撞地碰上了金国的饷银船,她把手一招,道:“兄弟们,把船头调直,给我撞金狗的船。”她这艘船比金国的要好的多,船头包的铁甲是尖尖的,象竖直的刀锋一般,更配有重锤铁勾,冲上去绝对可以把金舰撞出大窟窿,铁勾一勾,金舰就别想跑了。
  这时明教众人把自己船上的帆降下,靠船的惯性向前冲。他们这样做一是防止金军反击,向他们射火箭,二是怕两船相撞后敌船上的大火引到了自己船上,那可真叫引火烧身了。春风的战船飞速冲向金舰,船头挺出了重锤,借着船的惯力“轰隆”一声巨响,撞上了金舰,一下子就把金舰撞出了个大洞,海水灌进了金舰的船舱,金舰开始慢慢倾斜。船上的金兵们站立不稳纷纷落海。
  明教的战船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巨大的震荡,莫启哲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春风踢了他一脚,道:“真没用,干嘛不使千斤坠的功夫。”
  莫启哲心道:“我倒是想使,可还没来得及学哪!”明教众人又扔出铁勾,勾住了金舰的船舷,于是两艘船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众高手齐声呼喝,各挺兵刃,冲上了金舰的甲板。
  春风大喝一声:“杀光金狗呀!”提着一柄柳叶单刀,冲向了敌舰。
  莫启哲大喊:“别去别去,你们上当了!他妈的,怎么没人听老子的!”
  他本身就是金军大将,金军行军打仗的阵势他最清楚不过,按行军惯例,饷银和粮草都是走在大军中央的,什么船都可能掉队,唯独饷银船是不可能掉队的,金兵这船显然是做饵,等你们一上去肯定被围!海上又没有什么障碍物,一览无疑,金国大队离这船可并不太远啊,这些人都是瞎子吗,逞什么英雄!可众人连一个理他的都没有,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跑到金舰上杀敌去了。
  莫启哲大声咒骂了一句,心想:“无论如何,春风总算是救过我一回,我良心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点的,这时候可不能让她糊里糊涂的死了。也罢,就让我做一回护花使者吧!”他只记着英雄救美,却忘了自己不会武功,一遇危险不但救不了春风,还得让春风反过来美救英雄。他连叫带嚷异常勇敢地也冲上了金舰,赤膊上阵,没拿武器!
  春风挥舞柳叶单刀,把前来阻挡的金军杀得哭爹喊妈,一路势如破竹般冲进了船舱,明教众人发现这果然真是金军的饷银船,几十万两的白银成箱成箱地堆放在船舱里,教众们大声欢呼,这次当了把临时海盗还真是当对了,收获不小,教众们一起动手搬饷银箱子。
  莫启哲被浓烟呛得直咳嗽,他躲过金兵砍来的刀剑,来到春风的身边,道:“春风,别让他们浪费时间,搬这些银子要用多少时间啊!随便杀杀就赶紧走人吧!”
  春风这时浑身热血沸腾,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反而讽刺道:“你这胆小鬼,要跑你自己跑吧!哼,真怀疑,你老婆是怎么看上你的!”
  莫启哲闻言大怒,他是奴隶出身,身份低微,所以最恨别人说他配不上香宁公主。莫启哲俯身拾起一柄大刀,怒道:“你骂我便骂我,提我老婆干什么!”挥手一刀,砍翻了一个金兵。莫启哲为人向来随和,可他毕竟在千军万马中待得久了,自然而然地有了军人的脾气,这一勃然大怒,登时现出统兵大将的威风。
  春风见他发怒,咬了咬了嘴唇,心中竟有了一点害怕,不敢再骂,转身向船舱深处走去,莫启哲生气归生气,毕竟怕她有失,随即跟随在后。
  春风来到金舰的最底层,这里已经进了薄薄的一层海水,格局和她的战舰相同,也有两个房间,她飞起一脚踢开了其中一间的房门,见里面尽是成捆成捆的刀枪,莫启哲道:“这和你船上的格局一样嘛!”
  春风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和我船上的格局一样?”
  莫启哲道:“我自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怎么样?你奈我何!”
  春风抬起手中的柳叶单刀,气道:“我砍了你的脑袋!”
  莫启哲笑道:“那你就永远别想找回圣火令。”
  春风哼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对准另一扇门狠狠地踹了下去,仿佛把对莫启哲的不满都附在这一脚之上了。
  莫启哲又溜里溜气地道:“小心别崴了脚。”
  春风怒不可歇,走进房间后,对着屋里的家俱砰砰嘭嘭地一顿乱打,莫启哲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她,美女发脾气真是越看越爽。
  春风知道莫启哲是不愤她刚才提到他老婆,所以出言调笑,她想到这小子竟这么爱自己的老婆,心中酸气冲天,她举起一个檀木小箱,砰地摔在了地上,檀木小箱中一个黄色卷轴掉了出来。春风拾起卷轴打开观看,发现这竟是一道圣旨,她大吃一惊,这船上怎么会有圣旨,那岂不证明这是金军主将的座船!主将的座船怎么会落单,难道说自己真的中了金军的圈套!
  莫启哲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这道圣旨,圣旨是写给都元帅完颜宗望的,他问道:“这上面写了什么?我不太认识这种字。”
  春风解释了一下,这圣旨上面说宋人女子多美貌娇柔,所以要完颜宗望多抓些美女回来,供金国皇帝享乐。
  莫启哲笑道:“教主,你危险了!”
  春风奇道:“我危险什么?”
  莫启哲指着圣旨道:“你瞧,上面不是说要多抓些美女吗,你可是一等一的美女啊!那还不危险!”
  春风脸上一红,想说什么又没说,两手用力把那道圣旨撕成两半,这才怒道:“你这混蛋,看到这么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敢笑!”
  莫启哲道:“我不是看到这个圣旨笑,我是发现这世上竟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人,感到很欣慰,所以才笑。我比那个金国皇帝可要脸多了!”春风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口有一个人说话道:“我等了你们好久,你们终于来啦!”
  莫启哲和春风一起回头,发现一员金盔金甲的大将堵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金背砍山刀,正面沉似水地看着他们。
  春风立即扬起柳叶单刀,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姑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大将笑了笑道:“谁死在谁的刀下,现在说还太早。不过,我的名字却可以告诉你,我便是完颜宗强。”
  莫启哲不知道完颜宗强是谁,他只知道叫完颜宗什么的,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春风却是知道的,她冷笑道:“原来是金阿鲁啊,明明是女真人却非得起个汉人名字!”
  莫启哲皱了皱眉头,心道:“还好,只是金阿鲁,不是金兀术,不知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完颜宗强笑道:“我就是起了汉名又能怎么样,你这小姑娘也可以起个女真名啊!看你相貌不错,正好,皇上有旨,要我哥哥多抓美女,我看也不必劳我哥哥大架了,我今天就代劳了。不过,你身边的小情人儿可得杀了。”
  莫启哲本想说自己也是金国将领,可听这金将骂他,立即叫道:“我不是她的小情人儿,我是你奶奶的小情人儿,你该叫我干爷爷!”
  完颜宗强哼了一声,道:“王八蛋,竟敢辱我,让我先送你上西天!”
  莫启哲连连摇手,道:“在你杀我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一定要答应,要不然我决不去西天那地方。”
  完颜宗强道:“我会给你准备一副好棺材的。”
  莫启哲笑道:“我不是想要棺材,我是想你能不能陪我一块去?两个人热闹些。”
  完颜宗强闻言一愣,自己嘴就够贫的了,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还贫。春风却是听得不耐烦,她挥动柳叶单刀,冲上去与完颜宗强战在一处。
  莫启哲和春风二人被完颜宗强堵在了舱中,甲板上的明教众人也遇到了金兵的围攻。
  明教众人本来把装饷银的大箱子抬到了甲板上,想往自己的船上运,可这些大箱子的木盖忽然被掀起,从里面跳出了大批的金国士兵,舞动大刀与明教众人对打起来。原来,这些所谓装饷银的大箱子只有靠在外边的几个箱子里装着银子,用来迷惑明教众人,其余的箱子里竟藏着金国伏兵。明教众人费了时间和力气把他们抬出来后,他们立马儿跳出来厮杀,不仅如此,本来还空寂的海面上也忽然冒出大批的金国战船,那些前面的金国船队四下撒开,在夜色的掩护下扯足了风帆向这里急赶。
  明教众人大声叫苦,心中都想到莫启哲那个小子嘴虽然很乌鸦,可说得还真对,自己竟是真是中了金兵的埋伏,看来他还算不上一个十足的废物。
  事虽如此,可明教众人毕竟武艺高强,那些埋伏的金兵在战场上斩将夺旗是好手,可要一对一的单挑,便不是这些武林人士的对手了,明教的高手们只慌乱了一下,就开始反击。
  这时战船甲板上火光烛天,巨大的桅杆向大腊烛一样燃烧着,把附近的海面都照亮了,船上两方舍生忘死地恶斗。明教中以吕梦得武艺最为精强,他手里不拿兵器,只凭两只肉掌和金兵作战,可仍大占上风,他专找金兵中武艺高强的人做对手,眨眼的功夫便打死了七八个,他见大火越烧越大,这时要再不撤退,恐怕火势会漫延到自己的船上,他对着其他人高声叫道:“兄弟们,风紧扯乎!”明教别的高手也知此时不走,怕就再也走不了了,他们加紧砍杀,夺路往自己的船上退回。
  金兵们这时是死伤惨重,越打越是心寒,本想这帮人中了埋伏定会被围而群歼,可谁成想这些人个个厉害,连一个好对付的都没有,不但没有围歼成他们,自己的人差点儿尽数被杀,见这群要命的阎王想跑,金兵们竟不敢阻拦,让他们开船走了,反正等会战船合围直接把敌人的船打沉便是,用不着自己拼命。
  明教的战船离开了金舰,两船刚一分离,金舰便开始倾斜,这金舰一面的船舷已经被撞坏,刚才没倒全仗着明教战船支撑,现在两船一分,金舰自然而然地开始向海面倒去了。这一倒不要紧,巨大的桅杆“轰隆”一声折断了,惯性使船翻得更快,船的一面已全部浸入水中,而另一面没入水的还在燃烧,噼噼啪啪的木板燃烧声夹着金兵临死前的呼救声,预告着这艘战舰上将无活人存留。
  明教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次虽不小心中了埋伏,但好歹也干掉了一艘敌舰,不算亏本。他们把风帆升起,逃命而去,金军合围圈尚未形成,见他们这就要逃了,自然不肯罢休,除了几只船赶来相救沉没金舰上的士兵,其余的对着明教战船穷追不舍。
  孟胜道:“好家伙,还真是埋伏啊!幸亏走的快。”
  吕梦得擦了擦汗道:“是埋伏又能怎么样,咱们的船快,他们别想追上。烧了他们一条船,心里真痛快。”其他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刚才的战斗。
  乱七八糟中,粗鲁的汉子们一时竟没发现他们的教主春风此时并不在船上!
  船舱中,春风一刀直上直下地向完颜宗强搂头砍到,完颜宗强不躲不闪,等柳叶单刀快要临近面门之时,砍山刀呼地拦腰砍去,这招看似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可实际上他的刀长且快,春风的柳叶单刀不等砍到他,身子便要被分成两截。
  春风自然知道这招的阴损,她可不想两败俱伤,柳叶单刀疾速回转“铛”的一声挡开了完颜宗强的大刀,直震得春风手臂发麻,柳叶单刀差点脱手飞出。
  完颜宗强笑道:“怎么样,小姑娘,要不要再试试!”
  春风不答,她不敢再与完颜宗强拼力气,腰肢轻转,使开小巧的功夫与完颜宗强缠斗,柳叶单刀上下翻飞,十招中倒有九招是虚的。
  完颜宗强嘿嘿一笑,两脚不动堵住了门口,抡开砍山刀,以拙胜巧,刀刀只攻不守,迫得春风连连后退。
  莫启哲在一旁观战,只见完颜宗强大刀舞动,满室尽是风声,春风已经全然落了下风,他心中着急,便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这全是误会,咱们是自己人。”
  完颜宗强笑道:“什么误会了?我怎么和你成了自己人?”他嘴上说话,手下可一点没慢。
  莫启哲道:“本大将军是都元帅完颜宗望手下,也是金国将军,咱们当然是自己人了。”
  完颜宗强道:“那么这位将军你是谁啊?”这小子以为和自己说话就能分了自己的心神,真是异想天开。
  莫启哲道:“我是我是骠骑大将军莫启哲,有猛安谋克称号,比你官大。”
  完颜宗强哈哈一笑,道:“官是不小,却并不比我大。既然是自己人,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这会见这小姑娘打不过我,你倒着急了!你说你是莫启哲,有什么证据?当我好糊弄么。等我活捉了这小妞,再来收拾你!”
  莫启哲心道:“他妈的,要是能拿得出证据,早就拿了,还能等到现在。”这危急关头,他可编不出什么能让完颜宗强相信的话来,只好在一旁跳脚着急,想上来帮忙,偏又不会武功。
  春风怒道:“谁说我打不过你!想要活捉我,你做梦吧!看暗器!”说着左手对着完颜宗强面门一扬,完颜宗强回转大刀,挡在了脸前,谁知春风这一招竟是虚的,她并未发射暗器,一见完颜宗强上当,她一挺柳叶单刀,向完颜宗强的小腹疾刺过去。
  她使虚招,人家完颜宗强这招可也是虚的,他见春风长刀刺来,向左一躲,春风招术使老,来不及缩手,完颜宗强飞起一脚,正中春风手腕,春风“啊”的一声痛呼,柳叶单刀脱手飞出。
  完颜宗强占稳了上风,却并不趁胜追击,他对春风道:“小姑娘,你还嫩哪,临敌经验太少,不是我的对手。怎么样,你服不服啊?”
  春风单手握拳,另一只手成掌势,护在胸前,回道:“不服,有种再来打过!”
  完颜宗强道:“一定要打吗?我可舍不得伤了你,还要把你献给皇上呢,他日你要是飞上了枝头,可要记得我今日的刀下留情啊。”言毕,砍山刀横扫过来,两人又斗在一处。
  莫启哲心中叫苦,这小妞怎么不会随机应变啊,他问你服不服,你说服了,然后抽冷子再给他一记狠的,不就结了,光口头上硬有什么用,你非要逞英雄,别忘了你是个女的,本事再大也只能算是个英雌!
  莫启哲在一旁大叫道:“我服了我服了,你们别打了!”
  完颜宗强被他气笑了,道:“你服了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她服。”
  莫启哲道:“她是我的老婆,我服了她当然就服,你快快停手,有话好说,尽可慢慢的说。”
  完颜宗强一听这话,心中一震,这小姑娘嫁人啦!
  春风则大怒,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老婆!她喝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的老婆了!你不是有老婆嘛!”
  莫启哲心道:“我说这话是帮你分完颜宗强的心神啊,你怎么搭上碴儿了,这不等于也分了你的心神吗?”他不敢再分春风的心神,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完颜宗强哼了一声,收起了戏弄之心,专心对付起春风来,他想赶紧结束打斗,好仔细拷问这美貌小妞是不是真的嫁了人。他手下不再留情,招术加快,砍山刀横砍竖剁,春风本就武艺不及他,赤手空拳更不是他的对手。完颜宗强一扬大刀,直上直下地砍下,春风向后疾退,完颜宗强不再堵住门口,他上前一步,紧迫着春风“呼呼呼”又是三刀,春风再也躲闪不开,只好闭目等死。
  完颜宗强却未砍她,只是把砍山刀往她脖子上一架,道:“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象你这种花容月貌的小妞是要做娘娘的,那时可别忘了是谁让你一步登天的啊!”春风听得此话,心头火起,骂道:“放屁!”
  完颜宗强笑道:“放屁又能怎么样?我放了你还不是得照闻!”忽然间看到地上那被撕成两半的圣旨,他大吃一惊,圣旨被撕,可是死罪啊!幸亏这圣旨是给自己哥哥的,还能瞒得住。
  趁他一呆之际,春风张开檀口,一口痰向完颜宗强吐了过去,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甚近,再加上完颜宗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竟会向吐他口水,一个没留神,就洗了把脸,那口痰正中他的眉心。
  完颜宗强勃然大怒,他是金太祖皇帝的亲生儿子,都元帅完颜宗望的弟弟,一生之中哪受过这种侮辱,这时也不管春风有多漂亮,他非杀了她不可。抬起大刀,正要杀春风,可春风就在他抬刀的一瞬间使出了轻功,竟从他身旁绕了过去,向门口奔去,完颜宗强反应奇快,立即转身伸出长腿,一记扫膛腿,把春风拌倒。完颜宗强哼了一声,毫不停留,砍山刀向春风恶狠狠地斩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大喊“看暗器!”语音未落,一大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暗器夹着风声袭来。原来莫启哲见春风遇险,急忙从地上拾起刚才被春风砸碎的家俱,也不管好不好使,一起向完颜宗强扔了过去。
  完颜宗强听到身后风声如此之大,深怕被暗器击中,砍山刀划了个圈子,拦在背后,把家俱尽数砸落。完颜宗强心头火起,也不管春风了,他抬起大刀,向莫启哲扑来,非要先解决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子不可。
  莫启哲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大叫:“投降投降,我投降了!”嘴上是这么说没错,可他手里的刀却向完颜宗强刺了过去,典型的手口不一。
  完颜宗强挥刀一格,挡开了莫启哲的刀,正要补上一刀送莫启哲上路,忽然背后刀风声响,原来春风拾起了自己的柳叶单刀,从背后偷袭他。完颜宗强两面受敌,势急之下他也顾不上收拾莫启哲了,他武艺可也当真了得,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竟转过身使足了力气把大刀砍了下去,春风抬刀急挡,她的力气可照完颜宗强差得太多,不但未挡住完颜宗强的这一刀,柳叶单刀也被震断成了两截。
  完颜宗强并不收刀,而是顺着这一刀之势继续下砍“卟”的一声正中春风的左肩膀,随即刀锋回施,在春风的胳膊上划出长长一道口子,登时鲜血迸流,春风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完颜宗强双手持刀,就要把春风的头砍下来。
  春风情知必死,双目一闭,等着那刀砍下,可完颜宗强的那刀却没有砍下,耳中只听得一声大叫,接着便有鲜血滴到了自己脸上,春风睁眼一看,只见完颜宗强双手高高抬起,两眼圆睁,胸口却露出了刀尖。原来,春风偷袭失手,可莫启哲偷袭却成功了,他趁完颜宗强转身对付春风之际,长刀疾刺,穿甲过胸,竟从后面捅了完颜宗强一个透心凉。
  完颜宗强转过身来看着莫启哲,他难以相信,自己威风一世,曾一人一骑力杀辽兵三十八人,号称金将勇武第一,可到头来竟会死在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手里,要是这个人是个硬骨头的好汉倒也罢了,相反却是个油嘴滑舌之徒,真是让他死也死得不甘心。
  看着完颜宗强狰狞的面孔,莫启哲心惊肉跳,他用力拔出长刀,一脚踢出,把完颜宗强踢到了一边。
  完颜宗强鲜血狂喷,可还一时未死,他挣扎着爬向门口,春风见他浑身是血犹如恶鬼般的样子,女人天性发作,吓得尖叫着躲避。莫启哲现在是手足酸弱,可他知绝不能完颜宗强逃了,正要上去再刺一刀,却见完颜宗强抓住了门框边上的一个小铁环,用力一拉,门口忽地落下一道铁栅栏,把房门封死,莫启哲大吃一惊,屋子里竟有机关。完颜宗强奋起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把连着小铁环的铁链拉掉,这下子机关开关坏掉,谁也别想出去了。
  完颜宗强在临死前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他转过头看着春风和莫启哲,虽笑不出声,可那表情却是明显的,他是想在黄泉路上等着他们俩,一个被刺死的鬼和两个被淹死的鬼,大家在去地府的路上可以互相照应照应!
  莫启哲冲上前去,狠狠地补了他一刀,可发现原来完颜宗强已经死了,他无法,只好挥刀狂砍铁栅栏,可那铁栅栏上的铁条个个犹如茶杯口粗细,就算是利斧也砍不断,何况他的单刀。
  莫启哲转头对春风道:“怎么办,出不去了。”
  春风道:“笨蛋,门口有铁栅栏,墙上不是没有吗!你砍破墙壁,咱们不就能出去了。”莫启哲立即扔掉手里的长刀,拾起完颜宗强的砍山刀,向墙壁猛砍“叮叮”几声之后,才发现这船舱的墙壁竟只是外镶木板,而里面却是铁铸。
  莫启哲和春风俱都大惊,这船舱还有这样修法的,真是意想不到。莫启哲道:“你看,我就说吧,咱们是中了埋伏了,这房间很显然是用来抓敌人用的,咱们这岂不是成了瓮中”
  春风怒道:“你就少废话吧,中了埋伏又能怎样!一会儿吕梦得他们就会寻到这里来救我们出去的。”
  莫启哲撇了撇嘴,心道:“咱们被困在这里,估计甲板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要是也被困住了,那谁还来救咱们。”他道:“你的伤疼不疼?”
  春风道:“你说呢?我在你身上砍上一刀,然后再问你疼不疼!”
  莫启哲道:“干嘛砍我,又不是我砍的你,用得着和我发脾气吗!”
  春风怒道:“谁让你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啦!”
  莫启哲笑道:“我那不是想分散这家伙的注意力吗,你还当真,你就算是想嫁我,我还不一定肯娶你呢!”
  春风一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莫启哲问道:“你有伤药吗?我给你包扎一下。”
  春风这时流血不止,虽然很想拒绝这混蛋的好意,可这里又没别人帮忙,她现在没受伤的手正捂在伤口上,无法自己取药,只好说:“你从我怀里拿伤药出来,你你可别乘机占我便宜!”
  莫启哲道:“这鲜血淋漓的便宜不占也罢。”从她怀里拿出伤药来,又对春风说:“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占你便宜呀,我恨不得这刀是砍在我身上,好让你占我便宜。”伤药放在一个油布小包里,里面有打火石和伤药,这是武林中人必备的东西,为防止进水所以用油布包好。
  给春风涂上伤药,这药很灵的,血很快就被止住了。莫启哲赞道:“就算是云南白药也没这么灵的,真是好药!”扭头打量房间,想找块好点的布给她包伤口,四下一望,发现那被春风撕破的圣旨,幸好没湿,他拿起来用它给春风包扎,一边包他一边对春风说:“金国皇帝也是个昏君,一天到晚净想着泡妞,他写这道圣旨是想多找些美女,现在它给你这个绝世美女包伤口,也算是跟美女沾了点边儿,没辜负昏君写它。”
  春风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
  莫启哲回道:“我罗嗦?我就是靠这张嘴混饭吃的。我要是不罗嗦早就饿死了,还能在这儿给你包伤口吗?”
  春风哼了一声,她见莫启哲迟迟不把伤药还她,就知道这小子想占为己有,她道:“把伤药还我。”随后扭过头,懒得理他。莫启哲只好包好伤药,又放入了她的怀中。
  忽然间,金舰一阵晃动,接着便开始倾斜起来,莫启哲大叫一声“不好”这船看样子是要翻了啊!
  春风也急道:“坏了,这船要沉!”
  莫启哲跳起身来,抡起砍山刀,发了疯似地砍那铁栅栏,春风叫道:“别砍了,没用的,你试试船舷这边。”
  莫启哲道:“啊,船舷这边!那边可是大海啊!”春风道:“笨蛋,你不会跳海啊!”她顾不得伤重站起身来,从莫启哲手里抢过砍山刀,单手持刀对着船舷那边的墙壁猛砍。
  莫启哲急道:“还是我来吧!”他见春风提刀不便,复又接过砍山刀,对着墙壁砍了起来。
  金舰轰隆一声,好象是上面的桅杆倒了,倾斜加速,两人站立不稳,一齐跌倒。莫启哲坐在地上,双手不停继续砍墙,这时候可不能再舍不得力气了,再不逃出,怕要成了这铁包子之中的肉馅了。一顿乱劈之下,木板墙壁虽厚,但终于裂开了一道大缝,海水顺着裂缝哗哗地喷了进来,莫启哲再加一把劲,把裂缝阔成了一个大洞,海水一下子猛地冲进了船舱,把莫启哲冲了个跟头,春风这时一跃而起,她用手一抱莫启哲,然后从大洞中穿了出去,游进了海里。修这铁房间的人恐怕从没想到过有人竟会砍船舷跳海,要不然这面墙上也会被安上铁板。
  这时的金舰已经倾斜得快躺倒了,春风和莫启哲的船舱这时正好处在金舰躺倒的那一侧,而且是在海平面之下,所以他们一出舱便进了海水里,莫启哲虽然游泳功夫不算太差,可他那点本事要用在大海里,就只能算是猫刨儿,连狗刨儿都够不上,几口水呛进喉咙里,他就晕过去了。
  春风挟着莫启哲奋力向海面上游去,她的水性可比莫启哲好得太多了,挟着一个人照样浮上了海面,到了海面之后,她让莫启哲脸向上漂着,免得呛水呛死了他。春风向四面张望,看到金舰已经燃起冲天大火,船体一半在海水里,一半在海面上,在海面的船体“噼哩啪啦”地烧得快散架了,火随风长,风助火势,黑烟滚滚,她寻找着自己的战船,可发现明教的船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春风心中大叫“糟糕”她明白了,在混乱之际,众人一定是没发现自己留在金舰上,谁也不会想到她这个当教主的竟让完颜宗强给困住了,所以众人肯定是扬帆逃离战场了。春风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莫启哲,无可奈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破烂船板,把莫启哲推了上去,没有桨她只能顺着海风吹动的方向在海里推船板,她得快点逃离这个火场,眼看着金兵来包围的船离着不远了。
  船板在春风拼命的推动之下,离燃烧的金舰越来越远,春风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自己和莫启哲暂时是脱离危险了,黑夜之中,金兵是很难发现他们这块小船板的。直到这时,她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情,可心情一松驰,立刻感到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起来。海水是咸的,含有大量的盐份,见血的伤口长时间地泡在海里,当然是疼得要命了。春风只好也爬上了船板,没人推船板,速度慢了下来,逃生的机会变小了,可没办法,春风的体力已经用完,她躺在莫启哲的身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小小的船板载着昏迷的莫启哲和春风,在海风的吹拂下,顺着海流漂呀漂的,不知漂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