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我真看过。”颜十七得意道，“我爹可太喜欢这些东西了，我家里还有一本明代的复刻本，放在橱柜里，有机会给你摸摸。”
“可别了。”唐朝暮摆了摆手，“一摸掉层皮，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嘿嘿。”颜十七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又看到唐朝暮漂亮的眉毛又慢慢拧在了一起，安慰说：“air去年全国排名第四，今年练习赛也约过几场，没有那么难打，你不用太紧张。”
“诶对了，那天对面排到air三人的时候，你不是…… 那个，也在吗，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颜十七提到那天晚上的那场排位，稍顿了顿，但还是说了下去，有些好奇唐朝暮的态度。
唐朝暮却只有两个字：“一般。”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就没了？”颜十七有些惊讶，“那天晚上我们可差点输了啊，你最后的判断也有运气的成分在吧？”
“确实是运气。”唐朝暮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头垂得更低了，“如果一开始就是我，他们不会有这样碰运气的机会。”
颜十七愣了愣，唐朝暮低垂着眼，目光柔和，全神贯注的在看着录屏，偶尔抬起手将进度条往回拉一拉，再拉一拉，那模样实在不像一个电竞选手。
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已经察觉到她与【心静自然凉】的声音很像，却没有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因为游戏中的唐朝暮果断又冷漠，她有超乎常人的冷静，片刻间就能对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而现实中的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沉静的，她会在大雪中蹦蹦跳跳，心情好的时候会给自己的狙击手账号换一身漂亮的新衣服。
能够认识真正的清清，何其有幸。
颜十七这么想着，低唤了声：“唐早晚。”
无人回应。
颜十七低下头，唐朝暮已经靠在床板上睡着了。颜十七的睡衣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大，唐朝暮整个人都像是缩在衣服里一样，呼吸均匀。
颜十七小心翼翼的将平板关了放到桌上，帮她脱了睡衣外套，又给她仔细的掖好被角，关掉了最后一盏亮着的小夜灯。
第22章 管个屁
不得不说，李亦的办事效率实在是极高，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唐朝暮转职的手续就全部办好了，【心静自然凉】更名【xk.唐刀】，官博直接官宣一队新狙击手。
【xk.唐刀】这个名字，不负众望的上了热搜。
[这个月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xk上热搜了。]
[xk还真是，换狙击手如换饮水机啊。]
[听说这个唐刀之前是医疗师啊，刚转职就能拉来一队打首发，xk是不是疯了。]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颜神，只有我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哈哈哈楼上的，虽然这是件很严肃的事，但是我还是好想笑哈哈哈哈。]
[这女的长得还不错诶，就是不知道水平行不行啊。]
[靠，该不会也是个划水怪吧，要点脸好吗？]
网络上流言四起，什么“靠脸上位”，“潜规则”，甚至还有传xk要解散的，总之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肖喻是个没事就喜欢刷微博的，举着手机去问李亦，你就不打算管管这些污糟事儿？
李亦抿了口刚买的星爸爸，优哉游哉地说，管个屁。
肖喻头一次见到这么狂的战队经理，又拿着手机去问教练何似。
何似正忙着指导唐朝暮进行手腕训练，摆了摆手说，没空。
肖喻头一次见这么狂的战队教练，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死心，又去问颜十七。
颜十七正好在拿着手机刷微博评论，边刷还边嘻嘻哈哈，见到肖喻过来，举着手机给他说：
“诶，这届网友太有意思了，你看这条：严重怀疑唐刀潜规则我们颜队上位，希望官博发声解释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她们怎么这么有才，我像是会被潜规则的样子吗？要潜规则也应该是我潜她吧哈哈哈哈，今日快乐源泉。”
肖喻抓着手机的手愣是没能举得起来，他万分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出了训练室，去了咖啡厅，想点杯咖啡冷静冷静。
恰好遇到mood的主教练林荀，举着手机问他这事儿你们xk真的就一句话都不说啊？
肖喻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说，管个屁。
他抬手将林荀准备付钱的手拦下来，“林教练，这杯我请你了。”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xk整个战队真的像是全员断了网一样，没有一个人哪怕发一个字的声明。网络上的言论发酵，甚至有人到别的战队官博下面留言评论。
直到比赛当天，战队接送的大巴下面围满了人，有举着灯牌的粉丝，也有等了许久想要讨一个说法抢占头条的媒体记者，隔着车窗都能听到人群的嘈杂。
还没下车呢，闪光灯已经开始疯狂闪烁，晃得颜十七有些睁不开眼睛。
“咳咳……咳……”坐在她旁边的唐朝暮轻轻咳了两声，两天过去，她的病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好像又重了一点。所幸今天吃了特效药，精神好了许多。
她带了黑色的口罩和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和所有人一样穿着xk的队服，只是看起来比战队里的其他人都要小一号。
“你怕吗？”颜十七低头问。
“还好。”唐朝暮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背起自己的外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