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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灵异玄幻 > 我为长生仙 > 第619节
  “去罢!”
  青衫青年似乎在一直等待着,到了此刻之后,猛然抖手,将这小小药灵直接朝着齐无惑和三清镇压阵法抛飞过去,用力无比巨大,但是却未曾伤了那小家伙,只是一股磅礴之力,让祂复返本源,化作一道碧色流光,冲天而起。
  三清只遮掩气息,未曾封印齐无惑所在,见此流光,下意识出手,却又认出这乃是那小药灵,故而又收手,更何况,还有另外一道可怖的气势冲天而起,这一股气息的纯粹和厚重,丝毫不逊色于三清四御,隐隐和北极制衡。
  元始太上,皆有所感,上清垂眸,未见杀意,故而不出剑。
  这一道碧色流光,径直撞入了少年道人怀中。
  齐无惑体内,不断扩张,不断崩灭,不断消亡的内景世界本来缓缓崩塌,五炁之一分散,菩提树不够维系,于是地水风火,五行轮转,难以维系,继续下去,只会导致内景世界的坍塌,导致元气大伤,所谓仙人,即一元炁也,元炁大伤,无异于修为倒退。
  菩提树枝,有隐患?!
  不对,是菩提树本身有隐患!
  少年道人刹那之间明悟,那菩提树缓缓逸散开来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遥远之地的佛国,看到了清净自在琉璃景色,看到了那一株开天辟地之时诞生出的菩提树,树木晃动,却又无数的佛门气息汇聚于此,束缚在了菩提树之中。
  菩提树悲悯,却不曾反驳于诸佛法之力。
  一十七脉。
  【需要佛主,却不需要佛祖】
  齐无惑似和那一棵菩提树心意相通一刹。
  佛法无边,修持唯心,一生一修持,而菩提树之中自然蕴含有普渡苍生的宏愿,少年道人接触瞬间,菩提树明悟了这道人似有亏损根基,虽然本身被无数澄澈琉璃佛光封锁,生机渐渐消亡,竟然还是慷慨悲悯,主动分出了相当大一股洪流般的力量。
  这力量跨越的时间和空间,直接出现在了齐无惑体内。
  似乎是要恰好维系住菩提树苗不够不足之处。
  维系住了五炁之和。
  只是就在这菩提树要舍弃自己,渡着少年道人过了此劫的时候,一股力量恰到好处地撞进来,于是菩提树之力硬生生被截断,回还,而另一股木属之力生生地维系住了齐无惑五炁之和。
  无数星辰落在了这树木根系之上,无数星辰皆是在树叶上,此木无量大,无量广,兼具了佛门菩提树残留之炁和少年道人突破时候泄露的道门神韵,而后将此维合,齐无惑之内景世界仍旧还是渺小而初步,浩大只此心广阔。
  而此木,如联通内景世界之琼宇。
  上接天,下连地,辽阔无边无极,广大浩瀚。
  若是说,地脉所在,就是维系着整个世界的根基,【地】指【根基】之意。
  那么,此刻这寰宇群星之中,此木即是根系,此木即是根基,几如地脉。
  以无边辽阔无比寂寞的宇宙为世界,三千星辰为三千世界,而每一世界皆在树木之上,如同联通世界之古木,划分世界之建木神树,旋即这炁散开来,那小药灵自炁化作了真身,落在了少年道人怀里,晃晃悠悠,眼底茫茫然。
  “好,好晕……”
  “哇啊,好多,好多星星!”
  “无惑,无惑,好多星星啊!”
  他伸出手不断地朝着天空抓取,似乎是打算抓住什么一样。
  最后攥了双拳,拉着在前面,瞪大眼睛看着拳头,道:“星星,星星……”
  而少年道人身上气机已经彻底稳定下来,泰一功体彻底和太一分割开来,不再是太一之苍茫,此刻展现出一种无边遥远无边幽深之气,隐隐然有极为明显的,群星万象的力量——把任何一个斗部的战将扔过来,都会在本能之下,认为眼前这少年道人是自己人。
  内景世界稳定下来,自然而然展现自我之道韵。
  所谓道,内蕴为道,外讲为法,以一炁运转,即是神通。
  无需言谈,无需玉决,无需灵文符箓。
  盖因源之于自身,故而动念便是神通,抬手即是道法。
  这力量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齐无惑的心底,就像是本能一样,瞬间就已经掌握了,这神通玄妙无比,似可以自身为桥梁和媒介,干涉影响对手,而等到内景世界足够完整足够真实,足够巨大,则可以一瞬间将敌人收入自己的世界之中。
  袖袍之中便是乾坤,手掌之中便是一国。
  只是此刻,齐无惑却没有时间去研究和思考自己的内景世界变化滋生出的一切神通。
  而是神色紧绷,将小药灵抱在怀里,右手伸出手,五指微张开,虚空之中流光逸散,两柄血剑,一口勾陈,三剑浮现虚空,复又心神一动,以无尽星光构筑为剑,四剑隐隐联系,隐隐以【劫】为核心,化作一阵,阵之核心锁定了那青衫青年。
  三清道祖的视线,也齐齐落在了那青衫青年的身上。
  太上垂眸,脚下呈现太极阴阳;玉清提掌,背后有七十二光;而上清神色冷淡,锋芒森然,冲天而起也。
  一道道视线交错。
  三清道祖在第一时间展现出战斗姿态。
  明明阳光温暖和煦,此刻却令所有人的心神都似乎紧绷,视线交错,而那青衫青年却似乎丝毫无有察觉,神色晨曦般温暖,带着笑意,而后,展开双臂,袖袍垂落,青衫兜了满山狂风,神色温和,动作张狂而雅致。
  而后,他的嘴角一点一点勾起,露出笑意,丝毫不逊三清四御的气机升腾而起,道:
  “在下伏羲。”
  “诸位,许久不见了。”
  “还好吗?”
  第105章 千秋万岁道人来
  伏羲,太极天皇大帝,两仪八卦诸多卜算之道的起源,琴音在内诸多技艺之道的开辟者,曾经被公认为踏入大道而陨灭于量劫之下的存在,第二劫纪一切大事件发生顺序的推动者,以及——
  公认的祸害。
  唯一一个会被三清四御见面之后不顾一切斩杀的对手。
  玉清元始天尊淡淡道:“你果然没有死……”
  青衫青年笑道:“很简单,大道抹去了伏羲,但是抹不去八卦两仪,除非他自己抹杀自己,属于伏羲的种种消散于无形,而今在你们面前的,只不过是区区的两仪太极帝君罢了,当然,伏羲之言,只是过去的名字而已。”
  一道剑气直接朝着眉心撕扯下来。
  青衫青年左手背负身后,右手微抬,在剑气劈落之前,双手手指夹住了这一道劫剑剑气,而后微微一动,剑气崩散如烟尘,青年衣衫下摆朝着后面晃动,神色平和温暖,道:“几位想要杀我?玉宸,你不曾注意到,另外两个,都没有立刻动手吗?”
  上清大道君淡淡道:“我知道。”
  “只是见到你,想要斩你一斩而已,一场大敌,玉清,太上,你我联手,不可轻敌。”
  七十二色华光流转,庆云翻卷,镇压因果,拂尘扫过,太极图现,大道流转之终末劫煞之气亦在此刻升腾而起,妙哉妙哉,道也无穷,封锁了四方上下,镇压了因果本来,大道无尽,三清道祖,亦要展露过往杀戮森然一面。
  如此森然杀伐,直接分割了这一方世界。
  太上抚须,忽而算了算时间,而后朝着后面一拂袖。
  齐无惑未曾想到这样变化,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如沉似重,刹那之间颠倒而去,只觉得眼前云霞流转变化无止尽,四海山川皆退去,好不容易卸去了这一股磅礴力量,耳畔已听得了轰轰声音,拂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水气,低下头,见到了远处一望无尽的碧蓝。
  波涛如怒,可以见到海边来往之人。
  被老师一袖子送出来,连方位都不知道,灵机感应,昏昏沉沉,如何回去?
  少年道人心神一动,直接冲入水中,地仙层次的气息散开,却令这一处的巡海夜叉并诸水官现身出来,地仙之境,已非寻常仙人,在真君之下,诸水官连忙行礼,少年道人询问此番所在,那巡海夜叉恭谨无比,客客气气道:
  “好叫仙长知道,此地已是南海之畔,不远处为诸海边城池,居住百姓凡百三十万,皆以打鱼摸鱼珠为生……”
  少年道人怔怔失神:“……南海?!”
  老师一拂袖。
  让我直接从中原颠倒到了南海旁边?!
  “此地距离锦州有多远?”
  巡海夜叉瞪大眼睛,听到了这个模糊的名词,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锦州已近于中原腹地,距离东海更近,离我这南海之地,约莫,大概,差不多——”
  “三十万里。”
  “三十万里……”
  少年道人怔怔失神。
  这不是他可以涉足的争斗。
  哪怕是此刻一切手段齐出,外加和司法大天尊彼此气机纠缠才可以抵达的极致,也只是北极紫微大帝一招便可以破去,而此刻的太极天皇大帝伏羲,丝毫不逊于北极紫微大帝,三清道祖直接分了一個世界出来,是做好了地水风火碎裂重演浑沌的准备。
  也代表着,伏羲的危险性已经到了这个层次。
  作为创造人族的先天神灵娲皇之兄长,伏羲对于任何人的影响能力和干扰能力,都极为恐怖,老者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方才第一时间将那少年道人送出来。
  “上古之年的极……”
  少年道人凌空而立,方才老师一拂袖,那一瞬间的狂风让他在空中跌跌撞撞,三十万里之遥,哪怕是以他的根基和实力,耗尽神通,拼尽全力,回去也要入夜,这也是老师担忧他回去太早遇到危险。
  还是说,伏羲之危险性,已至于此。
  三清保险要一日才压制住他,将其一切影响尽数抹去。
  而此刻,那青衫青年展开双臂,微笑道:
  “第一时间把弟子送出去,是打算放开手脚一战吗?”
  太上道祖温和道:“面对羲皇,无论如何都不算是过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然面对羲皇,贫道却要求一个十成十。”
  伏羲道:“汝是要求全,求稳。”
  太上道:“难道羲皇不求全,不求稳?”
  伏羲笑道:“自然是求的,唯独算尽一切,才可以做出最完美的选择,只是可惜,这个世上并不存在彻底算尽一切的可能,如此才觉得遗憾。”
  “那么,太上此刻发难,是已得了全,还是得了稳?”
  太上温和道:
  “那么,道友此刻现身,是已求不得全?还是厌倦了稳?”
  伏羲微笑,面对着三位同层次的强者,天穹翻腾,七十二色悠远空洞,阴阳流转,历代劫气锋芒无匹,层层翻卷压下,伏羲神色从容,似笑非笑,而后双手背负身后,悠然道:
  “我认输。”
  “伱们,抓住我了。”
  三清微怔。
  ????!
  等到了齐无惑以最快速度赶回来的时候,这位青衫男子周围的虚空已经被一根一根金黄色的绳索死死捆起来,身周围有一道一道的流光,每一道流光都代表着无上封印,青衫男子神色从容,风平浪静,三清看着他,反而棘手不已。
  伏羲端坐,神色从容平和,眸子微开合,只气度丝毫不逊色于道祖,亦没有丝毫的癫狂,双目闭着,一身青衫,鬓角白发,眉心一点金色竖痕,气度雍容地仿佛最古老的神祇,淡淡道:“所以,汝等要问什么,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