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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尔尔?”杨清宁微微蹙眉,道:“不应该吧。就算不如北慕形容得那般夸张,也至少是中上之姿吧,否则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不会是殿下的眼光太高吧。”
  “反正入不了我的眼。”其实凌南玉真正想说的是‘反正不如你好看。’
  听他这么说,杨清宁便明白了,笑着说道:“那不是正好,反正殿下又不娶她,若看对了眼,那才是麻烦。自她进入京都,一直未曾露面,因何去乾坤宫?”
  凌南玉如实说道:“说北幕昭病了,且病得很严重,想尽快回北慕,求父皇恩准。”
  “皇上应该不会答应吧。”
  凌南玉摇摇头,道:“父皇说既然病得很重,那就不易长途跋涉,若北幕昭半路有个万一,不好向北慕帝交代。”
  “那皇上到底有何打算?就这么将他们软禁在京都?”
  “父皇的意思是让北幕昭给北幕帝去信,说他想多留南凌一段时日。不止北慕昭,还有西楚桓。”
  见凌南玉停下来,杨清宁猜测道:“皇上可是在与北慕太子联系?”
  凌南玉明白杨清宁的意思,“父皇就是这么打算的。”
  杨清宁点点头,道:“那肃王一家呢?皇上打算如何发落?”
  “诸国使团遭逢大难,父皇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上打算用肃王一家的命堵住悠悠众口?”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杨清宁并不觉得意外。
  “父皇给过机会,可他们一心找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相较于其他藩王,凌璋对凌鹏算得上很是容忍,只是凌鹏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为了给凌南玉的将来扫清障碍,凌璋也就不有所顾及。
  “那华家呢?”
  华家与肃王府是姻亲,华秋真是华家当代家主华旭的亲妹妹。此次肃王叛乱,华家并未参与,寿诞前日,华旭以落马受伤为由请了假,并未参加寿诞。
  “虽然华家并未参与叛乱,却有知情不报之嫌,更何况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华家就在其列。”
  倘若真要诛九族,首当其冲的就是凌家,杨清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道:“华家虽有罪,却不至死,皇上之所以这般决定,怕也是为堵住诸国悠悠众口吧。”
  凌南玉深吸一口气,道:“父皇决定留华家一条血脉。”
  “国书已发出去一月有余,西楚和北慕应早就收到,却至今未回应,我担心他们会趁机出兵。”
  凌南玉脸上并无担忧之色,道:“东吴那边来了回信,东吴帝愿与南凌结盟,抗击西楚和北慕,若当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杨清宁看着凌南玉,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宫变后,他总觉得凌南玉像是换了个人,突然变得老成持重,仿佛从少年一下子长成中年,狠狠地往前跨了一大步,若非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真怀疑凌南玉是换了芯子。
  “殿下,你是否有事瞒着奴才?”杨清宁忍不住问道。
  凌南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闪烁,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道:“没有。”
  杨清宁一看就知道,他定然有事瞒着自己,“若殿下不想说,奴才可以不问,殿下无需骗奴才。”
  “我没骗你。”凌南玉本能地反驳,在看到杨清宁的眼睛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父皇中了毒,撑不了多久了。”
  杨清宁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寿诞那日的毒箭?”
  凌南玉点点头,决定不再隐瞒,道:“是,毒箭虽然被金丝软甲挡住,却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尽管立刻做了处置,还是有少量的毒素进入身体。在这种时候父皇不能出事,就严令知情人不得对外透露。”
  “怪不得……”杨清宁见凌南玉红了眼眶,不禁一阵心疼,道:“殿下千万注意身体,不要逼自己太紧。若有事,吩咐底下的人去做,奴才虽然身子不好,脑子却好使,应该能帮到殿下。”
  凌南玉看着杨清宁,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懂,道:“父皇自知不久于人世,想在走之前为我大婚,可我不想。”
  杨清宁能明白凌璋的用心,凌南玉年纪尚小,未经历过情爱,若让他自己选,未免会感情用事。现在的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其人选十分重要,若选不好,就好似张明华,早晚会出事。不过,他也能明白凌南玉的心思,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人,若整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与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殿下可曾向皇上说起自己的想法?”
  凌南玉摇摇头,道:“我不敢说。”
  杨清宁想了想,道:“奴才以为殿下还是向皇上表明心迹为好,这样才有商量的可能。相信以皇上对殿下的宠爱,定会做出让步,尽可能寻一个皇上和殿下都满意的太子妃。”
  凌南玉看着杨清宁的眼睛,道:“其实我心里已有爱慕之人,只是我们身份悬殊,我无法宣之于口,也怕父皇会因此对他不利,更怕那人对我并无那份心思,而因此远离我。”
  杨清宁一怔,随即问道:“难道殿下寿诞那日所说是真的?”
  “是,我爱慕他已久,只是未曾表明心迹。”
  杨清宁想了一圈,也没想出这人是谁,主要东宫没有女子,他又经常闭宫不出,莫说女子了,就是陌生人都少。再加上凌南玉每日三点一线,面对的不是满朝文武,就是东宫或者乾坤宫的内侍,能接触到的女子少之又少,能想得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