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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侦?杨清宁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心里暗自嘀咕,不会是他想得那两个字吧。
  “原来是刑公子。”
  刑侦看向杨清宁,问道:“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小瓶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刑公子,我家小姐待字闺中,实在不便与陌生男子单独会面,还请公子见谅。”
  刑侦脸上浮现羞愧之色,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小姐见谅,在下这就离开,不会有损小姐清誉。”
  刑侦说完,朝杨清宁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见刑侦消失消失在视线中,杨清宁忍不住出声问道:“除夕宴上舞剑的可是他?”
  小瓶子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这个奴才不知。”
  杨清宁突然想起小瓶子在董春青被发落之后,便回了东宫,之后的宴会压根就不在。
  “刑大人教子有方。”
  就凭他对女子的尊重,杨清宁对他的印象就不错。
  小瓶子点点头,道:“听闻这位刑公子很有才华,已经过了三试,只待来年春日便可参加会试。”
  “人品好,又有才华,实属难得。”
  两人正说话,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手中端着个托盘,来到近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小姐。”
  “起来吧,我家小姐感染了风寒,嗓子不好,不能说话。你把东西放下,就退下吧。”
  “是。”丫鬟起身,将托盘中的茶放在了杨清宁手边,这时她本该离开了,却突然抬起头看了杨清宁一眼。
  杨清宁一怔,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小瓶子更是上前一步,手指按住腰间的软剑。那丫鬟仅看了一眼,便又垂下头,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杨清宁看了看面前的茶碗,“看来这是刑公子让人准备的。”
  小瓶子应声,道:“应该是。”
  “那丫鬟看我的眼神不对。我们是第一次来刑府,也是第一次见她,她看我的眼神却充满敌意。”杨清宁一边说一边思量着,道:“这丫鬟应是刑侦院子里的,且对刑侦心生爱慕,府中突然来了女眷,又是刑侦让她上茶,多半是将我当成了假想敌。”
  “假想敌?”小瓶子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想象中的敌人,事实很有可能并非如此。”杨清宁自嘲地笑了笑,道:“看来我这身女子打扮还是很成功的。”
  小瓶子点点头,提醒道:“为了保险起见,入口的东西还是一律不用为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明白。”
  没等一会儿,便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刑值快步走了过来,在看清杨清宁两人的打扮后,微微愣了愣,脸上闪过迟疑,将身后的人挥退,出声问道:“两位是东宫的贵客?”
  小瓶子走到门外,随手关上了房门,保证不会有人偷听。
  杨清宁则摘下面纱,道:“刑大人,是我。”
  刑值看着杨清宁有些发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宁公公,你怎么这身打扮?”
  杨清宁苦笑着说道:“咱家被人追杀,不得已才到侍郎府避难。”
  “公公又被人追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值话中这个‘又’字,让杨清宁有些哭笑不得,道:“追杀我的人十有八九是北慕国的杀手。”
  杨清宁将自己的猜测,如实地说了一遍。
  “这般说来,那北慕国想对西楚和东吴动手,又怕南凌坐收渔翁之利,便设计拉南凌下水。他们深知公公与殿下感情深厚,一旦公公出了事,殿下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趁公公出宫之际,行刺杀之举?”刑值是个聪明人,很快便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清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实便是如此,咱家本以为他们的目标是皇上或者殿下,不曾想自己也在他们的名单之中。”
  刑值看着杨清宁的眼神有些复杂,斟酌了片刻,道:“那个,公公,要不咱以后就别出宫了吧。”
  杨清宁闻言不禁有些无语,这也怪不得别人,确实是他每次出宫都会出事,而且还都不是小事,无奈地说道:“待回宫后,咱家便闭宫不出。”
  听杨清宁这么说,刑值急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确实是担心公公的安全,公公千万不要误会。”
  杨清宁笑了笑,道:“咱家明白,刑大人不必解释。还得劳烦大人进宫禀告殿下,让人接咱家回宫。”
  “公公脸色不好,我先安顿公公休息,再进宫面见殿下。”
  “也好。”杨清宁确实有些不舒服,也没逞强,道:“大人就说咱家是您远方的侄女,叫杨宁儿,双亲亡故,来京都投亲。”
  刑值玩笑道:“没想到啊,刑某还能跟公公做上亲戚。不过以公公这相貌,穿起女装来丝毫不违和,若是出去,不知迷倒多少青年才俊。”
  杨清宁听得一阵好笑,道:“刑大人这是在取笑咱家?”
  “不敢,不敢。”刑值刚说完‘不敢’,又忍不住打趣道:“走吧,我带宁儿去安顿。”
  杨清宁没好气地说道:“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刑大人可别有落在咱家手里那一日。”
  “宁儿这话让叔父我很是惶恐啊。”刑值嘴上这般说,脸上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
  杨清宁随口说道:“对了,方才令公子来过前厅,不仅仪表堂堂,还彬彬有礼,刑大人有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