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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杨清宁的身体和身份的两重原因,让他不能与朝臣有过多接触,所以见过杨清宁的人极少。即便去年除夕宴上露了脸,也因为离得远,看不清容貌。而那次仅有的一次机会,陈青云还因为得了风寒而缺席了,让他懊悔不已,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方才就站在对面。
  “宁公公又出宫了,今日是否也会有事发生?”陈青风的眼睛晶亮,明显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不是发生了吗?西楚广桓王与宁公公……”
  陈志方呵斥道:“你们少胡言乱语!”
  陈青风悻悻地坐了下来,看向隔壁雅间的方向,道:“早知道是宁公公,我方才就该跟他说说话。”
  陈青云也坐了下来,给陈志方续了杯茶,道:“方才若换成旁人,定会趁机邀请父亲一起喝茶,可宁公公却只是客套了两句,便回了雅间。父亲,他这是在避嫌吗?”
  陈志方点点头,道:“他在东宫十几年,深受皇上和太子信任,却从未恃宠而骄,也从不与朝臣来往,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这也是皇上对他信任有加的理由。”
  “越是这样无欲无求,越是能得到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陈青云忍不住赞叹道。
  “没错。”陈志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是人都有贪念,可他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一般,让人抓不住错处。”
  “或许并非无欲无求,只是他所求的就是太子殿下平安顺遂,而这些年皇上待殿下宠爱有加,没人能撼动殿下的地位,他所求的都实现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无欲无求。”
  陈志方一怔,随即欣慰地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笑着说道:“你长大了,我很欣慰!”
  “父亲,我想去宁公公的雅间。”陈青风突然站了起来。
  与方才的欣慰不同,陈志方一看到陈青风就头疼,道:“人家避之犹恐不及,你去不是惹人厌烦吗?”
  陈青风不满地撇撇嘴,“除了父亲,旁人都说我招人喜欢。”
  陈志方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只是陈青云太跳脱,让他有操不完的心。
  “今儿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安稳在这儿坐着,否则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回府。”
  陈青云又乖乖地坐了回去,“那好吧。”
  隔壁雅间,严方见杨清宁回来,有些担忧地说道:“杨兄,那可是西楚国的亲王,万一他真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此事怕不能善了。”
  “严兄不必担忧,是我得罪了广桓王,与严兄没有关系。”
  严方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道:“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杨兄一起来喝茶,遇到事自然要一起承担,杨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严兄误会了,我并非那个意思。”杨清宁笑着说道:“他们并不知严兄的存在,没必要将严兄牵扯进来,让严大人跟着担惊受怕。严兄放心,皇上是明君,我并未做错事,即便他要告,皇上也不会把我如何。”
  严方的脸色缓了下来,道:“既然皇上不会把杨兄如何,多加我一个又能怎样?不管杨兄怎么看我,我已把杨兄当成朋友,朋友就该共患难。”
  杨清宁给严方倒了杯茶,道:“严兄喝口茶消消气。”
  严方也没矫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杨清宁斟酌片刻,道:“严兄,我有个原则,不和官宦人家有牵扯,之前不知严兄的父亲是翰林院的大人,这才有了结交的心思。”
  严方怔了怔,随即说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的身份。”杨清宁解释道:“我是宦官,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宦官与朝臣结党,我这些年在宫中战战兢兢,从未有过越界。”
  “我是白身,并没有官职,你与我结交,并不算越界。”
  “单是与严兄相交确实不算越界,可一旦严兄牵涉进来,那严大人势必也会出面,到时便不是单单你我之间的事了。”
  严方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所以杨兄是真心想与我相交。”
  “是。”杨清宁点点头,道:“严兄放心,此事与我来说并不为难,严兄实在没必要牵涉其中。”
  严方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好吧,就依杨兄所言。”
  “多谢严兄体谅。”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未免那伙人又来找麻烦,只能委屈严兄先行离开了。”
  严方眉头微蹙,起身说道:“那我何时还能见杨兄?”
  “三日后,还在这个雅间,严兄带着你的手稿,咱们一边喝茶,一边畅聊,可好?”
  “好,那就一言为定!”严方也没多话,与杨清宁说定后,便离开了雅间。
  杨清宁推了推桌上的茶壶,道:“茶淡了,让小二换一壶,你们也坐下一起喝吧。”
  “是,公子。”小敏子应声,走出了雅间。
  杨清宁抬头看向小瓶子,感兴趣地问道:“你可认识陈大人身边的那两人?”
  “虽未见过,却能猜出两人身份,年长些的是陈尚书的长子陈青云,年幼的是陈尚书的幼子陈青风。”
  杨清宁点点头,感慨道:“好似我问你什么,你都答得出来,你这脑子怎能记这么多东西?”
  “公子若想记,定也能记住,只是公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小瓶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将来殿下要掌控南凌国,对这些都要了若指掌,公子不感兴趣,那奴才便多做些,若殿下和公子问起,也能答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