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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娘娘,奴才告退。”
  两人如临大赦,慌忙爬了起来,相继退出了寝殿。
  李嬷嬷忍不住叮嘱道:“娘娘,家主好不容易将此事给平了,您可不能再提了。”
  “本宫就是觉得可惜……”
  李嬷嬷再次打断她的话,“娘娘,隔墙有耳,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不说您,就是殿下也会被牵累。”
  见她几次三番地打断自己说话,董春青顿时有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谋朝篡位这般大逆不道的事,都能用银子摆平,可见皇上是个爱钱的主儿,恰巧本宫娘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李嬷嬷看着董春青长大,太了解她的脾性,耐着性子劝道:“娘娘,您说的虽然没错,但这里到底是皇宫,皇上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若哪日银子没了用,那可怎么办?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银子没用?”董春青一脸的不以为然,道:“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就没银子办不了的事。”
  “是,娘娘说的是,不过小心些总不是错。”
  董春青不耐烦地说道:“别啰嗦了,本宫以后不说便是。”
  李嬷嬷闻言松了口气,道:“娘娘英明。”
  小喜子从寝殿出来,被冷风一吹,身子止不住地打着寒颤,就好似被人浇了一身凉水。他回头看看寝殿的门,心里一阵阵发寒,这次是死里逃生,那下次呢?只要在这个宫里一日,他头上就悬着一把刀,说不准哪日就落下来。
  待他回到卧房,哆哆嗦嗦地走到床前,顾不得拖鞋,便爬了上去,裹紧被子好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也不知过去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随即猛地睁开双眼,果然看到床前站着个黑影。他慌忙撑起身子,一骨碌滚下了床。
  “嘘。”黑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喜子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道:“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黑影幽幽地开了口,“你想活吗?”
  小喜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影,道:“你是来杀我的?”
  “我若想杀你,又何必等到现在。”
  小喜子一想也是,紧张的情绪得到些许缓解,“那你想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离开西华宫,给你寻个好差事,条件是你要为我办事。”黑影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能帮我离开西华宫?”小喜子睁大眼睛,试图看清他的模样,“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黑影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数到十,你若答应,事后我会信守承诺,你若不答应,那就当我从未来过。十、九、八……”
  “就算你要与我交易,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吧,否则……”
  黑影并未停下,依旧数着数,小喜子也没心思在说,乱七八糟地想着,在他数到‘一’时,急忙说道:“我答应!”
  黑影点点头,道:“方才你们回宫,庆嫔都说了什么,有何打算?”
  “你是东宫的人?”小喜子一听,随即问道。
  “你无需多问,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小喜子见黑影没有否认,便断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心也放下了不少,东宫的人自然有能力将他从西华宫弄出去。
  “娘娘并不相信那位公公的说辞,便逼问奴才,为了保命奴才不得不实话实说。娘娘听后有些生气,便问小玄子,宁公公是否看了药单子,小玄子说宁公公看了,却不肯收。娘娘很是生气,李嬷嬷猜测是给宁公公的好处不够多,便建议再给宁公公送银子。再后来,奴才就被支出去了,就知道这么多。”
  小喜子没有撒谎,可他毫不避讳地说出‘宁公公’这三个字,让小瓶子眉头微蹙,既然已经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却还这么毫无顾忌,说明他心里记恨杨清宁,明显有狭私报复的嫌疑。
  “你可知庆嫔如此费尽心机,所为何事?”
  “这个奴才不知。”
  “不知?”小瓶子的音调上扬,明显是不信。
  “奴才确实不知。大人,奴才刚刚侍候殿下不过月余,并不受娘娘器重,否则娘娘也不会说打死便打死,还请大人明鉴。”
  “听闻庆嫔娘家侄女最近经常进宫,此事可为真?”
  小喜子闻言急忙点头,道:“这倒是真的。董小姐每隔三五日,便会进宫一趟,一呆就是一整日。”
  “若她再来,你便多留心,我每日夜间都会过来问话。”
  “是,大人,奴才定小心打探。”
  小瓶子没再多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喜子急忙起身跟了上去,可当他打开房门时,只见到一道黑影飞过,飞向了对面的房顶,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小喜子重新关上房门,来到桌前倒了杯茶,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断定来的是东宫的人,也就是说凌南玉已经察觉了董春青的反常,正在查证。若凌南玉知晓董春青要算计他,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凌璋对凌南玉的宠爱,董春青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连带着凌南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觉得爽快,决心要搬倒董春青,为自己所受的屈辱报仇。
  小瓶子回到东宫,径直来到杨清宁的卧房,将此事如实地讲给他听,“公公,这个小喜子明显对您有了怨恨,怕是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