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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一思量,凌岑打算回去,弄好路引再说,便和手下人使了个眼神,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十数名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于荣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凌岑近前,拱手说道:“于荣见过世子。”
  凌岑一怔,随即变了脸色,没想到肃王府的一举一动,竟也在凌璋的监控之下。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微笑着寒暄道:“于指挥使,多年未见,好似还是原来那般模样。”
  “世子谬赞。”于荣笑了笑,直言道:“皇上口谕,世子既然来了,便多留几日,待皇上得了空,再与世子闲话家常。”
  凌璋的意思是将他软禁在王府,待有空了,再好好算账。
  凌岑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明白,也不反抗,应承道:“既然皇上这般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这就带人回府,有劳于指挥使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就不必远送了。”
  “下官不敢抗命,世子请。”于荣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如此,那就有劳于指挥使了。”凌岑说完走了出去。
  在于荣的‘护送’下,凌岑等人重新回了王府,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胡复得了信儿,慌忙去禀告凌鹏,“王爷不好了,锦衣卫在城门口发现了世子,如今又把世子送回来了。”
  “什么?”凌鹏紧张地站起身,急忙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胡复答道:“就在正厅,锦衣卫指挥使于荣也在,好似没有走的打算。”
  凌鹏沉吟片刻,抬脚走了出去。看来肃王府一直在凌璋的监控之下,他们的所作所为,凌璋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们并未参与闯宫,凌璋也就手下留了情,未将他们抓起来问罪,给了他们转圜的余地。
  凌鹏快步来到正厅,扫了一眼凌岑,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厅中的于荣身上,笑着说道:“于指挥使,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于荣转头看了过去,起身行礼道:“下官于荣参见王爷。”
  虽然凌鹏和凌岑也是心怀不轨,不过他们能及时悬崖勒马,凌璋便没打算真把他们如何,那他们便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室,他这个当下属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不能让人拿住了错处。
  “于指挥使不必多礼,请坐。”凌鹏转头看向胡复,吩咐道:“还不赶紧上茶。”
  “是,奴才这就去。”胡复转身走了出去。
  于荣也不客气,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道:“王爷,皇上口谕,说世子既然回了京,便不必着急回去,待皇上有了空,会召见世子,与世子闲话家常。”
  凌鹏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近段时日,王妃的身子不适,且日益严重的趋势,本王便打算上书,召世子回来,让他在床前尽尽孝。谁知宫中突然闹起了天花,皇上为了不让瘟疫扩散,便将皇宫封了起来,本王也无法上书。可怜王妃病重,唯一的心愿便是想见一见世子,本王无奈只得给他去了信儿,让他偷偷回来,待宫中瘟疫消散,本王再进宫请罪。”
  凌鹏这么说,就是给凌璋一个说法,若凌璋不想把他们如何,那这个说法就是真的,若凌璋打算一网打尽,那这个说法就狗屁不是。
  “王妃病了?现在的情况如何,可要请太医为王妃诊治?”
  于荣是官场的老油条,自然清楚这只是凌鹏想好的托词。
  “大夫说王妃这是心病,世子从小是王妃亲手带大,这一去蜀地数年不回,王妃甚是想念,如今见到了世子,心病解开了,身子也就好了起来。”
  “心病啊,那确实是需要心药医。”于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几日蜀地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点事,需世子回去主持大局。本王不想蜀地出什么乱子,再给皇上添乱,便想着让世子先回去。不曾想竟遇到了于指挥使,还惊动了皇上。”
  “王妃没事便好。”于荣配合地应着声,紧接着说道:“最近京都不安全,皇上心系王爷,特命我等保护王府安全,下官在此和王爷通个气,以免有什么误会。”
  “皇上能如此念着我们,本王心中甚是感激,那就劳烦于指挥使了。”
  凌鹏清楚,于荣嘴里的保护,其实就是软禁,不过理亏在先,即便凌璋做得再过分,他也只能忍着。
  胡复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分别在三人手边放了杯茶。
  于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茶。多谢王爷款待,下官还有事,不宜久留,告辞。”
  “管家替本王送送指挥使。”凌鹏的身份摆在这儿,以于荣的身份,还没有他起身送客的资格。
  “王爷不必客气,以后下官会常来。”于荣说完,拱了拱手,大步走出正厅。
  待于荣离开,凌鹏脸上的笑意消失,转头看向一直未开口的凌岑,道:“他可有为难你?”
  “并未为难。”凌岑苦笑着摇了摇头,“父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凌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
  凌岑叹了口气,“无诏回京是死罪,孩儿怕是躲不过了。”
  “你也无需太过担忧,若皇上当真要拿你法办,那就不是把你软禁在王府,而是抓去诏狱。不过此事不好应付,还得小心应对为上。”
  凌岑点点头,问道:“父王,母妃那边,您可通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