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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孩儿告退。”凌岑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书房。
  华秋真看向凌鹏,直接问道:“王爷叫住臣妾所为何事?”
  “听说王妃罚了添儿?”
  凌添是凌鹏的庶子,也是他最宠爱的侧妃柳燕燕的儿子,若说凌岑是他最器重的儿子,那凌添便是他最喜爱的儿子。
  “是。”提到凌添,华秋真的脸色便淡了下来,“身为王妃管教庶子,有何不妥,值得王爷亲自来与臣妾说。”
  凌鹏见状眉头微蹙,道:“添儿年纪还小,王妃身为嫡母,应该宽仁以待,打他二十板子,是否重了些?”
  “他在外胡作非为,臣妾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竟将那娼妓带回了王府,臣妾怎能不管?此事若传出去,丢人的可不止王爷,连带着我们肃王府都会成为笑话。”
  “谁敢对肃王府指手画脚,除非他不想活了!”凌鹏顿了顿,接着说道:“王妃,添儿的性子本王清楚,他就是贪玩了些。论身份,他是庶子,论才能,他不如岑儿,这辈子注定不会越了岑儿去,王妃便对他宽和些吧。”
  在肃王府华秋真有绝对的话语权,不止是因为她是华家的嫡女,也是因为她肃王府的所有商铺,都是她在打理和经营,掌握着王府的经济命脉,所以就算凌鹏对柳燕燕再宠爱,也不会在让她越了华秋真去。
  听他这么说,华秋真的神色缓和了些许,“王爷,还是那句话,他在外面如何胡作非为,但凡臣妾看不见,臣妾都不会管,若他再将那些腌臜的东西带回王府,臣妾还是照打不误。况且,现在是什么时候,就算他不怕染上天花,臣妾也怕他坏了王爷的大事。”
  凌鹏神情一滞,随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就算了,之后本王会好好教训他。”
  凌添如何,华秋真并不关心,反正他也不是她的孩子,他越作,她越高兴,她不满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还胡作非为,万一误了大事,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如今宫中瘟疫横行,皇上和太子危在旦夕,若被人知道他在此时荒淫奢靡,会对肃王府的声誉造成多大影响。若皇上和太子都染病而死也就罢了,若他们扛了过来,听说此事后,又该作何感想?”华秋真是华家的女儿,不仅很有经商的头脑,还通政事,在现代就是个难得女强人。
  “王妃所虑周全,是本王的耳根子软了。”
  听凌鹏这般说,华秋真松了口气,起身说道:“王爷若无其他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京都西郊的一处宅院内,一名身穿深蓝色圆领衫的男子,脚步飞快来到门前,抬手拍了拍门环。
  门内很快便传来应门声,“谁啊?”
  “是我。”
  听清男人的声音,侧门被打开,探出一颗脑袋来,待看清男人的模样后,让开了门口的位置。男人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后,闪身走了进去。
  男人径直问道:“老爷在何处?”
  “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男人点点头,抬脚朝书房走去,门口的侍从见他过来,急忙往前迎了两步,躬身说道:“公公,您来了,老爷正等着您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福禄。他抬脚走进书房,看向站在书架前看书的张瑞之,行礼道:“奴才参见国公爷。”
  “我已被罢官多年,如今不过是一介白身,实在不该再用‘国公爷’来称呼。”张瑞之将手里的书当回原位。
  “您是当朝皇后的父亲,叫您一声‘国公爷’,并无不妥。”
  张瑞之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宫中的情况如何?”
  “皇上和太子病危,撑不了几日了,国公爷只需配合皇后娘娘行事便可。”
  张瑞之点点头,叹息道:“这些年张家全靠明儿撑着,没想到皇上竟如此无情,是我没用,没能帮到明儿,让明儿受苦了。”
  “娘娘是张家人,即便出嫁了,那也是张家人,为张家操持,是娘娘该做的,国公爷实在不必如此说。娘娘被困坤和宫八年,已断了对皇上的念想,这样也好,以后娘娘便只是张家人。”
  张瑞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自他被夺取封号和官职,强制出京后,从捧着、供着的国公爷,到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无法承受,竟一病不起,整整修养了数年,才恢复到如今的状况。这一切让他强烈地认识到权势的重要性,他发誓一定要拿回过往的荣耀,而如今是他们最后翻身的机会。
  “我明白。你这次来,可是明儿有何事要我去做?”
  “事情进展顺利,娘娘马上就要出宫了,娘娘想知道国公爷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准备好了,只要明儿一声令下,我便带人杀进皇宫。”
  福禄见他说得掷地有声,不禁长出一口气,这次是他们创造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成,南凌国便是他们的,不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没有纰漏,一击必杀!
  福禄思量了思量,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国公爷去办。”
  “什么事直说便可。”
  福禄直言道:“皇上和太子病重的消息已是人尽皆知,那些被分封在外的皇室蠢蠢欲动,定有不少人已秘密进京。娘娘的人都在宫中,无法在城中搜集情报,还需国公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