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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瓶子倒了杯温水,坐到床边说道:“公公,喝点水。”
  小瓶子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着,一边喂一边替他擦着嘴。
  “公公心中对奴才应该有许多疑问吧。”小瓶子看着杨清宁日渐消瘦的脸,心里有些微微发疼,“公公向来小心,不该问的从来不问,别人不想说的,你也不强求,奴才知道您不是不好奇,只是为了在这宫里好好活下去,才将心里的那份好奇压制着。”
  他将碗放在桌子上,随后又重新坐回床边,继续说道:“现在的东宫人人避之不及,在这里只有公公和奴才两人,奴才便和公公好好说说,解开公公心中的疑问。”
  “奴才和公公说过的身世都是真的,当时奴才被福禄救起,他见奴才身上有功夫,便有心培养,还询问了奴才的身世。奴才感念救命之恩,便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福禄也答应帮奴才调查此事,条件就是必须净身,随他进宫。”
  小瓶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郭家只剩下奴才一人,若奴才也净了身,那郭家就断了香火,奴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答应福禄,随他进了宫。”
  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小瓶子在福禄的培养下,成了一名高手,为他做了不少脏事,可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小瓶子每每追问,福禄总会说正在调查中,这不禁让他对福禄渐渐心生不满。
  他进宫的八年后,奉命将向明兰谋害皇嗣的证据放在明华宫,之后便回坤和宫复命,正巧碰到了一个男人悄悄离开,他原本并未在意,只是那男人走得匆忙,掉下一块令牌,被他捡了起来,他本想捡起来还回去,却看到了令牌上的图案,是一只展翅的老鹰,那是他父亲告诉他的关于雇主的唯一线索。那时他才明白,原来他苦苦寻找的雇主,竟然就在眼前。
  他们害死了他的父母,竟还不肯放过他,欺负他一无所知,榨干他最后的价值,让郭家绝后。得知真相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终有一日忍不住想对福禄下手,只是中途被人拦了下来。后来他才得知那是凌璋的人,他跟着那人去了乾坤宫,面见了凌璋,将他的身世和盘托出,凌璋答应为他父亲平反,不过他需继续潜伏在坤和宫,收集张明华等人的情报。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他的仇人是皇后,是强大的外戚势力,以他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报仇,唯一能与皇后抗衡的就只有皇上,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凌璋的阵营。
  “公公猜的没错,陈钰被人救走,是有人对话透露了消息,而那个人就是奴才。公公那么聪明,定已经猜到是奴才做的。”
  小瓶子起身为杨清宁捏了捏被角,接着说道:“只是不知,公公是否知道那秦淮也是奴才所杀,杀秦淮是皇上收回政权的关键一步。听福禄找公公去查案,奴才心里还真有些忐忑,奴才与公公一起查过案,深知公公的侦查能力,唯恐公公查出凶手是谁,好在福禄阻止了公公,否则还真不好办。”
  杨清宁并非没有意识,只是无法醒来,听着小瓶子的话,也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只是凌璋的人设与原剧不符,看来他猜得没错,怕是凌璋的壳子里已经换了人。
  “那年的腊月,京都暗潮汹涌,三大势力内斗,自顾不暇,尤其是皇后,麾下势力接连受损,其兄长也被抓入狱,她急切地想要摆脱这种处境,所以皇上便给了他们一条出路,让奴才说出陈钰是陷害张烨的元凶,还告知他们刘红莲的藏身之处。”
  原来这一切都是凌璋的谋划,可见凌璋心机之深沉,是多么可怕。
  小瓶子出神地看着杨清宁的脸,道:“奴才记得八年前的那个大雪夜,奴才奉命带人去陈家别院,杀了别院二十五人。二十五条人命,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死在奴才眼前。”
  杨清宁突然想起那时小瓶子来找他,他只觉得不对劲,却并未深问,是因为这事吗?
  见杨清宁皱紧了眉头,小瓶子不禁苦笑,“公公可是厌恶了奴才,觉得奴才是那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杨清宁能感受到小瓶子心中的痛苦,说起来他只是凌璋和张明华操纵的一把刀,真正的要人命的是这吃人的时代。不过,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再多的理由也无法掩盖这残酷的事实。
  “奴才也知自己罪孽深重,此生定不得善终,奴才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能信守承诺,为父亲平反。”
  小瓶子停了下来,再次陷入回忆当中,“说来可笑,我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也不知他们看到现在的我,是否会觉得失望,不认我这个儿子。”
  过了许久,小瓶子回了神,见杨清宁面色潮红,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很烫,比之前还要高些。他连忙打了些水来,浸湿帕子给他擦拭手脚,发现疹子又多了,且有蔓延的趋势。
  “公公得罪了,奴才看看您身上的疹子。”
  话音落下,杨清宁只觉得身上一轻,被子被掀了起来,随后便是他的上衣,再然后就是他的裤子。
  杨清宁心中焦急,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随后他觉得下身一凉……
  小瓶子震惊地看着,过了过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裤子给他穿上,还觉得不放心,又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信息量过大,小瓶子脑袋有些发蒙,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