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若兰想开了，棠溪也就放心了，“妈，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做生意的自然是以利为主的。”
“若是不能赚钱，我们做什么生意？”棠溪的话很直白，听起来一点都不高尚，可事实又的确如此。
毛若兰感慨着点头，“是啊，棠记要是不赚钱，怎么给他们出薪水啊？”
“那就先观察观察几天，要是一直不改，不用什么理由，就是她不适合我们这里，给了这个月的薪水，另外再赔钱就是了。”棠溪就是这么想的。
“好。”毛若兰答应下来了，这一次白白没了几百元，下回再招人进来可得好好考虑。
——
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这几天都在整理着从废品收购站里面收回来的书籍，童雅静知道后来凑过一次热闹，看到是这么乱又脏的书后再也没有来过，还去找棠溪吐槽了一番。
棠溪知道了，以为卫景曜是在找什么丢失的孤本，某次无意中问了一句才知道不是。
而是为了下一个项目做什么。
上一世的卫景曜是在物理上面取得巨大的成就，这一世的卫景曜自然还是在物理上有着不一样的天赋。
只是原本应该是他的项目，现在被杨诗白拿走了，卫景曜突然空闲下来，就想着下一个项目。
至于具体是什么，卫景曜没有提，棠溪也就不问。
第884章 一样吗？
棠溪对卫景曜的事儿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意的样子，这让童雅静感到非常好奇，这会儿她歪着头托着下巴看着棠溪，“你怎么就不问问卫景曜他最近在做什么啊？”
昨天棠溪说要做宝塔肉可是让齐天乐高兴坏了，今天就一大早过来了，齐天乐和卫景曜两人在书房里面修补那些损坏的书籍，而她则是到小厨房看棠溪要怎么做宝塔肉。
然而棠溪抽空抬眼回答，“现在还不着急着做宝塔肉，中午的时候才做。”
童雅静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旁边看棠溪做早餐。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快要接近八点了。
棠溪要加快速度了，“他的工作有特殊性，我问那么多做什么？”
“诶，”童雅静还是托着下巴，“你就不怕他跟杨诗白再有点什么吗？”
“不会，我相信他。”棠溪很肯定地回答，“但是，有如果的话，那就证明我跟他的缘分不够，无法相伴到老。”
“那就算了。”棠溪不强求，能重活一次，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棠溪已经很满足的。
有得必有失。
棠溪一直清楚，月有阴晴圆缺，不可能事事圆满的。
“行吧。”童雅静不追问了，接着就下意识地呢喃着，“难怪齐天乐总是说卫景曜的安全感不足，原来棠溪你早就做好了会分开的准备啊。”
棠溪听到了，纠正道，“不是做好了会分开的准备，只是有这么一个心理准备。”
“未来那么长远的事儿，不是谁都可以百分百保证的。”棠溪弯了弯唇角，转移了话题，“昨天的荷包蛋，他们吃了是什么反应？”
昨天中午，棠溪做完了午餐后就离开了，又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新店开张，顺道去看一看买了一个新的保温瓶，又瞧见了摆卖冰棍的路边摊，棠溪顺手买了几根回去。
下午再来的时候，棠溪跟老管家说准备今天宝塔肉的材料，一下子就给忘记了。
现在才想起来，棠溪就问了。
“没什么表情，就是说我有出息了，把鸡蛋煮熟了。”童雅静闷闷地回答。
棠溪想象了一下那会儿的场面，一下子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音，眼泪也跟着渗出来了，“挺好的，有进步了。”
“今天想学什么？”早餐做的是面条，棠溪刚刚把面条放下去，滚/烫的汤水瞬间就平息下去了。
没一会儿，棠溪就把面条捞起来过冷水，然后再把锅内的热水舀出来倒掉。
童雅静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棠溪你说我要不要学人家画鸡蛋一样，每天只专做一道菜？”
“然后就做到极致的完美？”可童雅静转而一想，煎荷包蛋有什么完美不完美的吗？
棠溪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童雅静会有这样的想法，愣了几秒后翘起了唇瓣，“可以的，只要你想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那成，我今天继续做荷包蛋。”童雅静搓着手，战意熊熊燃烧起来，“现在也可以做吗？”
“可以的，加个荷包蛋也挺好的。”
面条再一次放下去了，这一会儿棠溪很快就将面条捞起来，然后放到调好味道的碗内，接着再把锅内的热水舀出去，倒入适量的植物油，等油温升上去就倒入准备好的肉沫……
霎时，一阵香味散发出来。
童雅静放弃了，“那还是中午再做吧，现在算了，我饿了。”
饿了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没办法做菜。
童雅静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棠溪也没有意见，“嗯。”
面条是普通的面条，但是棠溪准备了不少配料，有肉沫，有菜心，有火腿，还有两颗肉丸子。
这些全部铺在面条上面，瞧着丰盛好看又有食欲。
童雅静都想直接在厨房吃了算，懒得再出去了。
可棠溪不允许，让她跟着一块儿到偏厅去，而棠溪就去小隔间换衣服，然后收拾好厨房，准备回去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不留下来吗？”童雅静瞧着时间还挺早的。
棠溪拒绝了，“不了，棠记还有不少活儿，我回去帮忙。”主要是回去看看方小红怎么样了。
毛若兰做不了恶人，那她就来做这个恶人。
童雅静哦了一声，努了努嘴后问道，“那个，之前散播棠记谣言的人是唐韵儿，现在又找不到她。”
“棠溪，你生气吗？”童雅静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就是想问这个，“我表哥已经很努力在找了。”
但就是找不到。
人离开了南城就跟溪水进了大海一样，沙子到了沙漠，完全没有线索了。
“不生气。”棠溪摇头否认，“现在棠记的名声也在一点点地挽回来了。”
“这就当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做生意都是这样的，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考验，今天不是唐韵儿，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总而言之，棠记的存在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就会有人看不顺眼，想要棠记倒闭。
“你帮我告诉齐天乐，不用再去查了。”棠溪停顿了一下，“唐韵儿……不值得浪费时间和精力。”
顿时，童雅静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好像又不明白，一知半解地点头，“好。”
——
棠记。
方小红一直都很早过来的，但经过了昨天后，方小红觉得她一早过来也没有什么用，棠记的人都不待见她。
于是，今天就姗姗来迟。
方小红没有想到一进门就只看到棠为民在收银台，其他人都不在。
五月的天已经很早就开始天亮了，但是屋内还是昏暗的，经过了棠溪几次劝后，棠为民还是开着灯，以免视力受损，老了连累孩子。
明晃晃的白炽灯打落在棠为民身上，岁月在他身上的打磨让他现在更有男人的成熟魅/力。
棠为民剪了干净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的，此时此刻又低头专注于账本，算盘在旁边哒哒地响着。
一瞬间，方小红就看呆了。
她想，如果她男人还活着，也没沾上爱喝酒的习惯，现在是不是也和棠为民一样？
第885章 真姐妹
忽然之间，方小红想到了什么，顿时双眼一亮，回眸的瞬间就笑吟吟地过去跟棠为民打招呼，“早啊，棠哥。”
棠为民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是方小红点了点头，“早。”然后又低头继续去看账本了。
态度是极冷的。
可方小红不在乎，依然是笑吟吟的样子，“棠哥，在做什么呢？”
“怎么没和阿兰一起？”方小红又走近了一点，收银台挺高的，方小红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棠为民在做什么。
“看账本。”棠为民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方小红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一瞬间就把棠为民给吓到了，“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棠为民心有余悸，默默地拉开距离。
方小红一看就不乐意了，“你又不说，我自然是自己过来看一看的啊。”
这不看还好，一看见是账本，方小红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棠哥，我们棠记每天的收入是多少啊？”
店内那么多人，在这里的每个人最低的薪水都和工厂差不多，而厨房里面的卢成周更不用说，听说薪水可是超过三位数的。
方小红听着就羡慕，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试过一次性能拿到上百元呢，以前男人还在，家里的钱都是他掌管的，方小红想买什么都得问，平时抠抠搜搜省下来的钱，最后也都被男人拿去买酒喝了。
方小红每回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心痛，眼中带泪，“阿兰嫁给你是真的有福气，不像我，男人早早就走了。”
“留下我跟两个女儿，还有婆婆，这后半辈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过才行。”方小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悄悄地抬眼去看棠为民的反应。
这男人手里有点钱总是忍不住要花出去的，方小红自认为比毛若兰差不了哪里去，当年好歹也是村里的第二朵花，追求的人也是从村头排到村尾的。
方小红有信心，只要她稍微主动一下，棠为民肯定会上钩的。
“好好工作，你一个人是可以养得起三个人的。”棠为民认真地算了一下，“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你也就熬出头了。”
方小红没能听到想要的答案，嘴角抽了一下，“是啊，幸好阿兰好心让我留下来工作，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棠哥，你可是要对阿兰好，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兰的事儿，我方小红第一个就不放过你。”方小红抬起了泪眼朦胧的双眼，又准备了一个绝好的角度，保证棠为民一看肯定会心软的。
可方小红没有想到的是，棠为民根本就不看她一眼，低着头一直在看账本。
气得方小红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棠哥，我先进去忙了。”
“要是再晚一点，阿兰准又要说我了。”
“你知道就好。”棠为民耿直地回答，再抬眼去看时间，“这都迟到十分钟了。”
“这次就算了，下回就记在本子上。”
方小红：“……”
“好。”方小红心有不甘地一步三回头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