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问，“还有哪里难受？”
褚厌眨了眨眼睛，“头疼……”
姜绾绾手一顿，有些怀疑，“头疼？”
手腕疼她还能理解，头疼……
“真的？”
“嗯。”
姜绾绾漠然，“……那就闭眼自己调息，估计气血倒逆留下了后遗症。”
褚厌：？？？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绾绾……”
姜绾绾失笑，“难受忍着，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褚厌垂眸，黑发垂在脸侧，显得过分乖巧。
“因为以前难受的时候，没有人陪着我……”
姜绾绾：“…………”
哦，她真该死啊！
她凶巴巴地问，“……哪里难受？”
褚厌阖眼，嗓音发软，“头疼……”
姜绾绾伸出手，认命地给他揉着太阳穴。
褚厌悄悄勾起嘴角。
绾绾真是，嘴硬心软。
让人依恋，难以割舍。
如果他不曾享受过温暖，便不会贪恋。
可一旦尝到过温暖的滋味，便再难割舍。
尤其是像他这种，出生就被厌弃的存在。
——
褚厌搬家了。
演武场的比试结束后第二天。
魔君派人来请他住进魔君殿的偏殿。
院落外，七魔将安静的等着。
屋里。
褚厌正认真地打包他的行李。
姜绾绾头疼地抱住茶壶，“没必要！真没必要！”
“堂堂魔君殿的偏殿，不至于连个茶壶都没有！”
褚厌坚持，“不，这是绾绾的，用习惯了。”
“那桌子凳子呢？不是我的！”
“用惯了。”
“那床……”
“睡习惯了……”
“你是准备把这件屋子都打包带过去吗？”
“可以吗？”
“…………”
姜绾绾落败，丢出茶壶。
“行行行，你爱拿着就拿着。”
褚厌接过茶壶，小心地收好。
姜绾绾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勤勤恳恳地搬着家。
“二少主，请。”
院落门终于被打开，七魔将恭敬地侧开身。
褚厌点点头，走出来，转身关上门。
没有丝毫留恋地扭头离开。
“偏殿应该很大吧？”
“我还没见过魔君殿的偏殿呢。”
“到时候养点灵药灵植，给你补补身子。”
“魔族的医术不够精湛，就算自愈能力强又怎么样？”
“……”
耳边，姜绾绾边走边嘀咕。
褚厌释然一笑。
他对过去没有什么留恋。
只要绾绾在他身边，就够了。
那怕前面是血海尸山，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走过去。
第123章 绾绾，你教教我
三年后。
褚厌一袭墨色长袍，衣摆袖口绣着金丝编织成的红色纹路。
他坐在软垫上，宽肩窄腰，身姿绰约，墨发如瀑。
出落得越发俊美夺目的面容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修长如玉雕的手指抚摸着刚泡好的茶盏。
“绾绾，这是新到的雪融松茶，你尝尝。”
姜绾绾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顺势端起茶一饮而尽。
她嗓音懒懒的，“我不会品茶。”
“喜欢你就自己多喝点。”
褚厌轻轻嗯了一声，又给她倒了一杯。
顺手把桌子上精美的点心推过去。
“那就吃点点心，还没到午膳时间，垫垫肚子。”
姜绾绾又打了个哈欠，眼尾隐隐有泪花。
她困倦地呢喃，“真怪了，我这段时间也没有熬夜，怎么这么困呢？”
“明明才刚起床一个时辰啊。”
褚厌垂眸，轻笑着端起茶盏，“是吗？”
“也许是偏殿的气候比别处暖了些。”
因为他畏寒，姜绾绾刚来偏殿的时候，就在周围布下法阵，确保温度适宜。
姜绾绾没听清，含糊地嗯嗯了几声，撑着头直接睡着了。
“绾绾？”
褚厌放下茶盏，神色晦暗。
一道身影穿过院落，远远地停住。
“二少主，魔君大人召见。”
褚厌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遮挡住姜绾绾的身形。
伸出手，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褚厌猛地握紧手，眼底掠过被刻意压制的病态执着。
“绾绾……”
碰不到，看不见……
整整三年。
他甚至没有见过她的模样。
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听见她的声音。
他要的，更多……
褚厌收起手，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的贪念压制回深处。
——
主殿
“魔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