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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的时候是瘪的,出来的时候却涨了起来,显然是当了好东西。
  贼心才浮起,就见妇人与站在门口前的一个高壮的男主说话,然后一同离开。
  二流子眉头紧紧皱起。
  方才怎就没注意到这二人是一块的?!
  思索再三后,二流子还是扔下草根,和站在不同方向的两个人对上目光,相互会意,然后分别行动。
  回去时,宋三郎笑道:“昨日我也在街市上听说了伏家二弟在郡府的事情,大家都在好奇那伏郎君是个什么样的能人。”
  虞滢笑了笑:“二郎自然是有本事的能人。”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正在说话时,前方有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子朝着他们走来,虞滢时下戒心极强,所以在男子朝着自己身侧走来时,她警惕地换了个方向,走到宋三郎的一侧。
  那男子没有半点的端倪,径自走开,不禁让虞滢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杯弓蛇影了。
  宋三郎微愣,问:“伏家弟妇,怎么了?”
  虞滢到底是担心自己多虑了,然后让宋三郎也跟着紧张,所以摇了摇头,说:“无事。”
  声音才落,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撞,因虞滢警惕,所以她很快就发现有一只手朝着篮子伸来,她反应极快的一抽篮子,怒斥:“做什么?!”
  她的声音一出来,还没等看清楚撞她的人,那人就飞速地跑开了。
  因虞滢的声音,引得旁人侧目。
  这时的宋三郎也反应了过来,知道他们被人盯上了!
  但看着人逃跑,宋三郎脚步刚动,但反应过来有可能是调虎离山,脚步顿下,不敢贸然去追。
  虞滢看向手中无恙篮子,呼了一口气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肃然道:“我们赶紧回去。”
  银子险些被抢,让虞滢身心全然紧绷。这十几两银子可是伏危的家当,若是真的被抢了,她也不知如何与他交代。
  而且,她现在不怕别的,就怕那些小偷是团伙作案。
  若是团伙作案,就她与宋三郎肯定是应付不过来。
  忧心间,忽然听到宋三郎惊讶道:“那不是伏家二弟么!?”
  虞滢闻言,惊诧地看向宋三郎,再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人来人往间,虞滢与伏危对上了视线。
  在这街市上看到伏危,虞滢是惊喜的,而最惊喜的莫过于在看到他身后的霍衙差和吴小衙差。
  虞滢原本紧绷着的那根弦,顿时松了下来。
  第91章 九十一章
  在街上相遇的几人在汇合到一块后, 伏危他们才知道虞滢去过当铺,或许那时被人盯上了,所以方才险些被抢。
  吴小衙差愤然道:“真没想到这偌大的郡治, 治安竟比玉县的还要乱!”
  说着,担心还有人在暗中盯着,故而警惕的四下环顾一圈。
  伏危在意的可不是治安的问题,他望向虞滢:“你没事吧?”
  虞滢心有余悸的道:“我反应快,并未让他们得逞。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那些扒手大概也不敢再动手了。”
  说到这,虞滢忽然疑惑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霍衙差解释道:“今日大人在去郡府前, 让伏先生到郡治外头走一走, 看看郡治可有什么值得玉县学习的, 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余娘子。”
  这事霍衙差没想到, 但却伏危特意所为。
  虽没有听她说起过摊子在哪条街,可他却从之前送信回玉县的车夫口中听说过他们投宿的客栈。
  他猜测先前最初开始摆摊子的位置, 应该离客栈也不会太远。
  伏危也是碰碰运气, 不成想还真在这遇上他们。
  霍衙差又问:“余娘子可是要会行馆了?”
  伏危不放心只有宋三郎护送虞滢回去,便道:“也不知那些扒手是否还盯着你, 还是让我们就先把你送回行馆。”
  虞滢问:“这样会不会耽搁到你们办事?”
  若是只有宋三郎陪着自己回去的话, 恐怕一路都会胆战心惊的。
  他们送她回去固然是好, 只怕耽误了正事。
  伏危应:“送你回去后,我们再出门便可。”
  说定后,宋三郎就先回摊子那处, 而虞滢便随着伏危他们一同回行馆。
  回到行馆, 伏危让霍衙差他们先回去休息小半个时辰, 休息后再出门。
  回到屋中,虞滢在把房门关上后, 走到桌前把篮子放下,拿起杯盏倒了满满一杯水,一口饮尽。
  连饮两杯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情才算平复。
  她把篮子朝伏危的方向推了推:“我去当铺把金簪当了,共得一万六千八百文钱。”
  伏危只淡淡地瞧了一眼篮子,收回目光径直看向她:“你今日若还要出门,便告诉我宋三郎的住处所在,待我向知县借马车再去接你,”
  虞滢想了一下,应道:“也行,我今日在宋三郎那处做面脂,而口脂材料少一些,也会方便许多,到时候我就直接在行馆做。”
  今日这一出,让虞滢现在都心有余悸。
  再者年关将至,正是小偷小摸最猖狂的时候,这几日能少出门就少出。
  平缓心绪后,虞滢拿出篮子中的包裹,准备藏起来,可谁知才拿起来,就有东西连同着包裹拿出时掉落,清脆的一声落了地,缓缓的滚落到了伏危的脚边。
  是用来飞鸽传书的小竹筒,短短的一小节。
  虞滢与伏危表情微愣。
  伏危诧异地看向她。
  虞滢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在篮子中的。
  或许是今日撞到她的那个人所放。其目的并不是她篮子中的钱财,而是借偷窃来遮掩,在她的篮子中放入这东西。
  可对方到底是谁?
  伏危弯腰把竹筒捡起,继而敛容打开竹筒,从中取出小卷纸条。
  虞滢放下包裹凑了过去,看着他打开的纸条。
  待伏危看清纸条上的内容时,眉心逐渐皱了起来。
  ——武陵郡前太守伏銘之死有疑,若想知真相,明日午时一刻到二刻间到茗香茶楼的听雨间一见,过时不候。
  伏銘与伏危而言,算是个陌生的名字,但却知是何人。
  伏銘,他的生父。
  虞滢看完上边的内容,面色凝重看向伏危。
  屋中静谧许久后,虞滢才出声道:“在这岭南或许有你生父的旧部或是相识。大概是你在郡守府的事情在郡治传开了,而伏姓是小姓,且你的名字自出生就定下了,他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在听说到你的存在后,便寻到了你这处。”
  伏危眉心浅浅蹙起。
  他记起好友沈明琮提起过的事,他说曾为知道他所在,而去查伏家的流放之处,可却几番受阻,即便是卷宗上也只写着流放岭南,更是没有明确记载。
  岭南之大足有七个郡,七个郡共有五十多个县,村落更是不知有多少,地广辽阔,要找人不知要找多久。
  这些事情里的端倪,就好像有人不想让人知道伏家所在一样。
  伏危沉思间,虞滢轻声问他“你要去吗?”
  伏危把纸条捏在掌心中,抬起眼帘,面色逐渐平静:“若有人要对付我,多得是办法,而不是以已故二十年的人来做文章。”
  说着,他转而看向她,一叹:“亲生父亲对我来说,其实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从客观来看,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没有半分了解,故而不能妄自断言”
  “那你是不打算去了?”
  虞滢不记得,也不知文中那些人是怎么联系上的伏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去赴约,也只能看伏危自己的决定了。
  伏危张开手,看着手心中被捏皱的纸团,沉默许久。
  “虽犹如陌生人,但却是生我之人,他背着叛贼的名声,若是当年之事真有端倪,能恢复他的名声,也能恢复伏家的名声,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话到最后,他说:“我先想一想,晚上再做决定。”
  虞滢赞同道:“总该谨慎一些是好的。”
  伏危点了头。
  因这纸团一事,休息的小半个时辰里,伏危都静坐在床边沉思。
  伏危既能沉思,便也对此事起了疑。
  虞滢没有去打扰他,而是拿药材去泡酒,等着下午去寻宋三郎。
  静默小半个时辰后,直至霍衙差来寻,伏危才从沉思中回神。
  他出门时,面色已如常,与虞滢道:“等暮色时,我去接你。”
  虞滢点头应下,再而嘱咐:“你路上也小心一些。”
  相互嘱咐后,伏危便离开了。
  送走伏危后,虞滢站在廊下抬头看向明亮的天色,叹了一口气。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七个月了。
  说长,却是眨眼而过。
  说短,却也发生了许多事。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做准备来应对之后那几年的战乱,在这段时日内,希望不要再多生祸端了。
  虞滢转身入屋,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把十六两多从包袱中取出多瞧了几眼。
  依着伏危的想法,估计一回到玉县就要相看更大院子。
  如今陵水村的草药有雇来的工人,还有出银子请何家来照看,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等着来年三月的时候种十亩坡地的药材,还有就是开始种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