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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钰琬看向魏思武,唇角含笑,带着几分甜蜜的滋味:
  “我知道做姑娘和嫁人后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可若那人是武郎君的话,我愿意一试。”
  魏思武被徐钰琬看的耳根一红,却没有闪躲,二人虽然相隔了一段距离,可那眼神仿佛都已经快要拉出丝来。
  徐瑾瑜看的眼睛疼,随后索性负手转身:
  “既然长姐愿意,思武兄便看着安排吧。”
  徐瑾瑜说的轻飘飘的,还带着几分随意,可是魏思武却下意识的神经一绷。
  他确信,他要是真敢随意,瑾瑜能撕了他!
  “好好好,明日我便去打雁归!”
  徐瑾瑜瞥了魏思武一眼,淡淡道:
  “这个月可没有几个好日子,思武兄不必着急。”
  魏思武:“……”
  他急,他可太急了!
  他要是不早点儿把人娶到手,万一瑾瑜后悔了怎么办?
  徐瑾瑜随后负手离去,长宁公主看了看二人,也不由弯唇一笑:
  “琬娘子,你便和思武在此多说说话吧。”
  徐钰琬向长宁公主福了福身:
  “是,殿下。”
  长宁公主随后也转身离去,她此前隐隐约约察觉到思武动了春心,却没想到是瑜郎君的长姐。
  不过二人年岁相当,也是郎才女貌,思武此前因为长乐伯耽搁了婚事,却不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长宁公主又走了几步,便见徐瑾瑜正立在一棵桃花树下,少年眉眼如画,青衣漫卷,粉白交织的桃花林映的少年面若冠玉,气质出尘,如桃间仙人。
  “殿下。”
  徐瑾瑜回身看向长宁公主,长宁公主顿了顿,随后才抬步上前:
  “瑜郎君怎么在此?”
  “殿下,那枝桃花粉红可爱,作鬓间簪花应是极好的。”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他指尖勾着一根不过一指长,末梢处却挤挤挨挨了三五朵桃花的枝桠,那桃花开的热闹绚烂,确实娇美动人。
  长宁公主如是想着,看着徐瑾瑜那纤长如玉的手指,以及那指甲处的粉红,竟与桃花无异。
  “瑜郎君说的对。”
  徐瑾瑜微微一笑,随后折花而下:
  “请殿下细赏。”
  长宁公主捧着那根桃花枝,随后一笑:
  “多谢瑜郎君。”
  随后,长宁公主抬手簪在了鬓间,看向徐瑾瑜:
  “瑜郎君,如何?”
  女娘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她今日出门并未隆重妆点,可那眉眼间却自有旁的女娘所没有的尊贵之气。
  这会儿那一袭妃色穿蝶长裙被风吹的轻轻飘动,发间的粉嫩桃花一并轻颤,别有一番动人风姿。
  “极好的。”
  徐瑾瑜赞赏的看了一眼,轻轻颔首,二人相视一笑,随后自桃花林间漫步而行。
  这场桃花宴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纵使席间的少年郎君未曾胜过徐瑾瑜,可是他们的英姿豪情仍然让不少女娘心折,故而桃花林两两成对的身影不在少数。
  而徐母则是在宴散之后,整个人直接逃也似的离开了乐新侯府。
  “乖乖,这些夫人们怎么跟那老虎狼似的,真是吓煞我也!”
  那些夫人们好听话说的跟不要钱似的,可是一个个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往大郎和琬琬的亲事上引,那叫一个手段频出,让她坐如针毡!
  可徐母不知道的是,谁让这是徐瑾瑜第一场自愿参加的“相亲宴”。
  这人若是出名,那他曾经的经历恨不得被人全部挖出来,当初逼迫徐瑾瑜参加相亲宴的永新侯府现在好好的勋贵日子过得连普通小官儿都不如。
  他们是想结亲更上一层楼,可不是想要和这明晃晃的御前红人结仇啊!
  可是,这次的桃花宴,徐大人他竟然参加了!
  可不是让不少人都疯狂了?!
  等回到家里,徐母足足喝了三杯水,这才终于喘匀了气息,看向徐瑾瑜:
  “大郎,这次桃花宴上,宁国公夫人和乐新侯夫人最是热情,你可见过那两家的姑娘,觉得如何?”
  徐瑾瑜闻言,抿了抿唇道:
  “娘,不是说今日是为了配长姐去吗?”
  “琬琬……”
  徐母看了一眼徐钰琬,那丫头上了马车到现在嘴上都带着笑,她还用问?
  “琬琬的事儿,稍后再说,咱们先说说你的事,那宁家三娘子看着是个喜欢读书的,和大郎也算脾性相投。
  谢六娘子性子活泼可人,大郎这沉静的性子若是有个人闹着,日子也不乏味……”
  徐母絮絮的说着,而徐瑾瑜听后,却沉默了一下,道:
  “娘,还是不必了。我的身体还在调养,日后……还不知如何呢。”
  徐瑾瑜这话一出,徐母也不由表情一凝,随后的声音都不由带着几分颤抖:
  “大郎,时候还早呢,你何必……”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随意耽搁了人家姑娘。”
  徐瑾瑜说到这里,徐母不由重重一叹:
  “若是如此,那大郎你辛苦打下的家业又当如何?”
  “长姐和小妹将来若有孩子想要自无不可,再不济,在小石村的族学里挑两个孩子也是不错的,到时候让他们替我在您和爹身边尽孝,谁尽的好便给谁。”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徐母却心头一震:
  “族学?大郎,你,你莫不是……”
  莫不是,大郎从筹办族学时,便已经想到这些了?
  徐瑾瑜看着徐母震惊的模样,不由一笑:
  “娘不必这般惊讶,娘舍不得给旁人的话,左右您和爹努努力,指不定也可以……”
  “你这孩子!”
  徐母气的忍不住拍大腿,徐瑾瑜随后笑着劝了徐母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等徐瑾瑜离开后,一旁的徐钰琬这才好奇的看向徐母:
  “娘,大郎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大郎的身体虽然有些病气,可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打紧的……”
  徐母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连徐钰琬今日的见闻一时都没有心情去问了。
  ……
  翌日,徐瑾瑜照旧去上值,林其昌办了件“好事”,故而徐瑾瑜这两日对他也看重起来。
  这让于平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却一直按耐不发,徐大人说了,他会为自己做主,但是要自己有证据。
  此前他只是对林其昌没有设防,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只不过,二人都没有发现,出于对对方的防备,他们皆大大减少了对徐瑾瑜的防备。
  是以,当徐瑾瑜让二人将今年两州报上来一应事务进行总结归置后,二人都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露出了一抹冷笑。
  桑州和牧州是大盛最富裕的两个州,而这两个州的所负责的主管郎中除了负责本州日常事务外,还要有所兼管。
  首先便是于平的桑州,桑州位居江南,故而桑州织造府支销、桑州驻军军饷等一应由其兼管。
  林其昌的牧州也不遑多让,牧州占地最大,且正处于大盛最中心地带,故而各省协响均由其兼管。
  而这一次,徐瑾瑜刚一交代下来,二人便卯足了劲儿的去干,再加上他们深知徐瑾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也只想做到尽善尽美。
  这一次,二人那是日夜加班加点,但所有文书都是等风干了揣怀里带着走。
  便是回府后也不敢随意搁置,他们都是那么多了解彼此。
  很快,便到了他二人呈交文书的时候,徐瑾瑜直接将二人请了进去。
  于平先到签押房,等徐瑾瑜说进来后,他刚推开门,林其昌直接抬步而去,随后偏头看向于平:
  “于大人,多谢了。”
  徐瑾瑜还在那里坐着,于平一时不好发作,只咬牙切齿道:
  “不必客气,林大人。”
  林其昌笑了笑,随后一进门便亲热的和徐瑾瑜说了两句家常话:
  “徐大人今日的面色看着倒是比昨日还要红润一些,正好这两日下官的庄子里酿的鹿血酒成了,大人可要试试?”
  徐瑾瑜闻言却皱了皱眉:
  “林大人,本官还未娶妻,鹿血酒这等烈性之物若是入口,轻则伤神,重则……你居心何在?”
  林其昌也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而且他这酒可不止给徐大人的啊。
  徐大人未曾娶妻,可圣上却不是。
  林其昌随后暗示道:
  “徐大人若是不能受用,可应当还是有旁人的……”
  “哼!旁人?林大人这是想要借本官之手送给谁?”
  徐瑾瑜冷冷的看向林其昌,林其昌此前发热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是他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