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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灵异玄幻 > 嘉佑嬉事 > 嘉佑嬉事 第98节
  一呼一吸之间,膻中穴内归墟仙元收缩膨胀,一道道紫黑色灵光流转全身,皮毛筋骨、血肉脏腑,都在不断的强大。
  与此同时,卢仚观想三眼神人图,他的神魂灵光也在不断强大。
  神魂灵光和肉体的强大遥相呼应,相互刺激,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奇异力量滋生,推动着卢仚的‘灵’和‘肉’,‘性’和‘命’都在不断的强大,不断的进化。
  在卢仚身后,观鱼台上,阿虎只穿了一条小裤头,挥汗如雨,喘息如雷,正带着数十名百虎堂的核心骨干,按照《业火明王怒》的锻体功法修炼。
  业火明王怒,开国邺国公一脉的镇族功法,大梵净世宗根本法的入门外功,必须配合各种珍稀药材炮制的丸散、汤药一起修炼。
  一旦修炼,则浑身精血沸腾如烈焰灼体,如烧红的铁块被巨锤轰击,在痛苦中一遍遍的淬炼肉身,提升精血能量,将身躯锻炼得犹如明王金刚,衍生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痛苦,就是业火明王怒的最大特征。
  阿虎带着数十名百虎堂的核心骨干,都是有名有号的诸如——下山虎、上山虎、白毛虎、黑毛虎、插翅虎、独眼虎等等,全都是镐京街头有数的好汉。
  他带着这些家伙开始修炼业火明王怒,同时也已经提前说明,只要他们能熬过这一关,就有大造化,卢仚会让他们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同时共享荣华富贵。
  如果他们熬不过这一关,无法炼成业火明王怒的话,那么什么造化都没有了。
  以后,那些修成业火明王怒的兄弟,跟着卢仚平步青云、升官发财,这些没炼成的,就只能继续在百虎堂做一个街头的打手头子,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
  说起来,这些百虎堂的核心骨干,他们比如今镐京城内几乎所有的勋贵弟子都要强出许多。
  他们好勇斗狠,他们凶狠歹毒,他们心里更是有着一团火——凭什么人家就能锦衣玉食、高头大马,而他们就只能粗衣布鞋,在街头舞刀弄棒?
  所以,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修炼业火明王怒。
  可怕的剧痛带着精血沸腾的高温袭来时,数十条牛高马大的汉子哪怕痛得快晕过去,他们一个个死死咬着牙,硬生生扛住了这从五脏六腑中传来的剧痛。
  汗水混着污浊的血迹不断从毛孔中涌出,一旁有人拎着木桶往来行走,按照阿虎的喝令声,不断用水瓢,将一瓢一瓢浓缩的药汁灌进这些‘虎爷’的嘴里。
  依托着药汁的力量,不断补充精血消耗,这些百虎堂的汉子们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壮硕有力,皮肤下的肌肉一块块缓缓隆起,他们有一种精力无穷的奇异感觉悠然滋生。
  痛并快乐着。
  这种肉眼可见的强大,让他们一个个沉醉无比。
  “开国邺国公家的镇族功法……我们这辈子,还能有这种造化!”一名面皮上满是刀疤,生得极其丑恶,绰号‘鬼虎’的汉子咬着牙,嘶声道:“我等,誓死效忠仚哥!”
  一群痛得浑身肌肉都在哆嗦的汉子齐齐低呼:“誓死效忠仚哥。”
  卢仚深深的一吸气,然后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他收功,起身,看着这群浑身汗如雨下,通体散发出刺鼻腥臭味的汉子,轻轻点头:“都是自家兄弟,你们熬得过去,我就带着你们共享荣华。”
  “熬不过去,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起码一辈子衣食无忧是做得到的。但是,你们就能忍下这口气,看着自家的兄弟飞黄腾达,自己却只能苟活一世么?”
  “你们,忍不下这口气,我知道,你们可没有一个善茬!”卢仚笑得很灿烂:“所以,忍着,憋着,受着,给我熬过去。”
  “修炼业火明王怒,需要耗费巨量的钱财。”
  “钱,我不会吝啬,只要你们能熬得住,为了你们能变强,我多少钱都能花。”
  一群大汉齐齐应诺,咬着牙,摇摇晃晃的,跟着阿虎作出一个个极其扭曲,几乎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慢拳架子。
  拉扯经络,开筋错骨,激发五脏六腑潜力,不断吞噬药力。
  精血沸腾,精气燃烧。
  大汉们浑身骨节发烫、发热,痒酥酥的好似有无数蚂蚁在爬行,偶尔能听到骨头关节处传来‘啪啪’的脆响声——这些小则二十一二岁,大则三十出头的汉子,居然开始了身躯的二次发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些修炼橫炼功夫的,哪一个不是生得八尺多高九尺高?
  卢仚满意的看着这群汉子,不甘平凡,愿意为了前途、命运拼命的家伙,才是有出息的,才有资格留在他身边啊。
  业火明王怒这门功法,虽然修炼极痛苦,耗费极惊人,但是只要舍得钱,只要忍得住痛苦,进度也是无比惊人。
  这群汉子,只要熬炼几个月,放在羽林军中,也算是不错的好手了。
  卢仚有所感的抬起头,看着天空。
  高空一轮明月高照,四面八方有富贵人家点起的大灯笼,一盏盏大灯笼悬浮在空中,各色造型美轮美奂,和天空明月遥相呼应,竟然给人一种换了一方天地,不知道天上人间的幻梦感。
  “美啊,可惜……这里不是墨云楼,想抄诗,也没用。”卢仚背着手,皱起了眉头。
  今夜的月亮大则大也,亮则亮矣,但是月亮旁边,有厚厚的一圈毛边,朦朦胧胧的,月光透过毛边,居然荡起了一圈一圈细细的,肉眼极难看清的七彩虹霓。
  “毛月亮?”卢仚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不吉利啊,月亮带毛,这是要闹鬼么?”
  卢仚话音未落,勘察司驻地街对面,白家宅邸里,一股可怕的邪气冲天而起。
  ‘嗖嗖’风啸声传出老远,卢仚在后院里,都听到了那股子尖锐、凄厉的风声,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一道淡红色的气息冲天而起,好似一根狼烟柱子直冲高空,似乎和天空的月亮连在了一起。
  有清脆的,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相公!”
  “相公!”
  “相公!”
  一声声或者娇媚入骨,或者清脆甜美,或者阴冷无情,或者充满无边怨念,凄厉狠毒到极点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不断响起。
  或者远,或者近,飘忽不定,有时候就好像直接在你脑海中响起,一股让人极度不安的惊惧气息,瞬间笼罩了方圆好几条街。
  远远近近,各家各户,都有护卫惊动。
  卢仚呆了呆,‘咯咯’笑了起来:“说曹操……咳,咳……这个,说到就到,这真是,闹鬼了嘿!白家闹鬼,这……”
  “按《大胤律》……啧,守宫监只管监督文武百官,查访市井民情,可是……没有哪一条法律说,守宫监要负责抓鬼,我从十一岁开始钻研《大胤律》,诸般律条都是记熟的。”
  “事不关己,最好是高高挂起!”
  但是,卢仚想起了在皇城里击杀齐妃和绿雀后,突然涌入的那种让他修为飙升的奇异能量。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跃而起,一步就轻松冲出了上百丈,径直从后院冲到了前院,一声唿哨,带着数百下属就涌出了驻地。
  白家,白露的秀楼外,白长空、朱嵩等人站成一排,面无表情的看着小楼。
  “卢仚此子,留不得了。”朱嵩背着手,以极其权威、不容辩驳的口吻冷然道:“他必须要死。但是,他现在是天子心腹,想要他死,也得找个机会。”
  “天子,毕竟是天子,不好太过于悖逆了他。”
  文教之所以能够崛起,其一是因为勋贵的自我堕落,其二就是因为皇权的选择。
  所以,文教出身的官员,他们一方面从天子手上抢夺权力,一方面他们本能的维持天子的体面。杀卢仚,一定要杀卢仚,但是手段必须合乎流程。
  小楼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披头散发的白露轻声笑着,慢悠悠的从小楼里走了出来。
  她的裙子下面,正不断的往下滴血。
  她所过之处,地上留下了长长一条血痕。
  第106章 白家出鬼(2)
  白露面色惨白,步伐踉跄,在四面八方传来的银铃般笑声中,一步一步走向白长空。
  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家祖父,‘嗤嗤’笑着:“阿爷,我的孩子没了,我们白家,还有他们朱氏的清誉,可保住了么?”
  邪气冲天而起。
  白长空等人虽然肉眼凡胎,看不见这一道狼烟血气,但是空气中气温的变化,他们能清楚的感知到。尤其是,四周风声大起,那古怪的女人笑声,更是邪意森森。
  见到血水不断体内滑落,在身后拖得一片血迹的白露,白长空、朱嵩、白阆、白邛、白奚等人,一个个面色扭曲,不断的向后退去。
  “为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卢仚小狗,太狠毒,太阴损,他用软刀子杀人,是他,是他啊!”
  白邛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白露这般模样,白邛很熟悉,年前他和贺钧在琼花阁喝酒时,被女鬼找上门来,他挨了一掌狠的,到现在都还病恹恹的没有恢复。
  白露身上的气质,和那天的女鬼很像。
  但是白露比那天白邛所见的女鬼,更阴邪,更狠戾,更加的扭曲……
  望着自家女儿那一对儿黑眼珠缩小到只有黄豆大小,白眼珠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面积的眼睛,白邛浑身发寒,只觉得一波波扭曲的意念不断冲击着他的神魂,让他脑海剧痛,眼前幻象丛生。
  “卢仚当然是要死的,但是你们!”
  白露突然扭头看向了同样瞪大眼睛,一步一步向后退的朱钰。
  “世子,你可爱我?”
  朱钰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比白邛更机灵,前些天,镐京闹鬼,皇城抓鬼的故事,市井百姓无人知晓,但是这消息可瞒不过他。
  大红衣袍,浑身血,面色惨白,色狰狞。
  此刻的白露,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前那温婉可爱的白家大小姐了。
  朱钰一步一步不断后退,他眼珠子乱转,琢磨最佳的逃跑路线。
  “你,不爱我。”白露幽幽叹了一口气,美丽的脑袋,很流畅的在脖子上旋转了一千多度,连续打了好几个转儿。
  “天哪!”白长空、白阆、白邛齐声惊呼,脸色变得比白露那惨白的面皮还要难看了许多。
  “奥哟!”不知真名,但是此刻在白家,名曰白霜,身份是白长空远方侄女的长腿少女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有滋有味的看着白露的脑袋在脖子上乱转:“嘿,真是鬼嘿!”
  “你不爱我,我在你心中,大体就是家族联姻的工具罢?”
  “因为我生得美丽,所以,我还是一个身份不低,使用起来颇为酣畅淋漓的玩物罢?”
  “男人!”
  白露‘嗤嗤’笑着,她的身影突然一闪,血淋淋的身躯骤然原地消失,下一瞬她直接出现在朱钰面前,双手指甲长出了半尺多长,宛如十把亮晶晶的小刀,狠狠抓向了朱钰的胸膛。
  “世子哥哥,我死了,我们的孩儿也死了,你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我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一刻都不能分开!”
  白露嘶声尖啸。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她要说的言辞重重叠叠,一波波、一浪浪的冲进了众人的耳朵。
  短短一弹指间,她所要说的两句并不简短的话语,就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