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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仙侠修真 > 魔法王座 > 魔法王座 第222节
  那灿烂的夏日,绿意盎然的山坡,宛如光神的少年,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历史又要重演了么?
  「肖恩,对不起。」
  依然光辉耀眼一如天神的红发青年站在廊上,拉开长弓,将冰冷的箭头对着他……
  从环住肩膀的双臂,传来清晰的颤抖,驱散了记忆,一股极为温暖柔软的情感,填满胸腔。
  这个坚强独立的少女,也有脆弱寂寞的一面么?
  “我会陪在你身边。”
  阴影之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弗雷德
  这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阳光灿烂却不刺眼,和风吹进半敞的玻璃门,送来莺莺鸟语和阵阵花香,但屋内的两人都无暇他顾,忙着进行一种私密的行为。
  “吉西安大人,不…不可以……”
  “为什么?”
  俊雅青年一边熟练地将女子繁琐的腰带解开,一边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动感官,女子顿时意乱情迷,连话也说不清楚:“我是来…是来签……”一言未毕,红唇就被堵住。
  “这种时候,不要说那些煞风景的话。”
  吉西安抽走她手中的文件,用浮空术送到桌上,同时用另一只手探索情人的娇躯,技巧之高让人叹为观止。
  女子再也无法反抗,羞涩地闭上眼。青年则一边将腰带抛到床下,一边离开她的唇瓣,往下探去……
  眼看就要进入脖子以下,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亲密:
  “到此为止!”
  魔导国王储诺因·史列兰·德修普一脚踹开大门,气势汹汹地冲进室内,发号施令:“我有事吩咐你,立刻叫这女人滚蛋!”
  “殿下。”宫廷法师长笑得很和蔼,眼睛却射出凶光,额角更有青筋跳动,“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男人在办这种事时,是·不·可·以·打·扰·的?”
  “没有!”诺因非常理直气壮。
  “见鬼的没有!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了!该死的臭小子!”吉西安大吼,随即注意到女子惊讶的目光,连忙收起怒色,变脸之快让人叹为观止,“宝贝,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联络你。”他温柔地扶起情人,在她颊上一吻。
  “嗯。”女子回以迷醉的神情,但瞟见一旁的黑发青年,打了个哆嗦,匆匆穿好衣服走人。
  “她不是财务部的官员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窝边草了?”认出她的服饰,诺因有点诧异。
  “就从上个月起。”吉西安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拜这个主子所赐,他已经被弄得内分泌失调了。
  “为什么?你以前从来不碰身边的女人的。”
  “因为我的其他女人全病倒了。”
  “被你感染啦?”
  “你才被感染了!”吉西安丢出一只枕头,“她们得的是感冒!真是的,怎么会那么巧,一起病倒。最邪门的是连我新勾搭上的也喷嚏连连,把什么情趣都吹飞了。”
  诺因若有所悟:“一定是你的狂热拥护者干的,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吉西安抱着枕头呻.吟:“我也想过,可是有哪个种族能让人生病的?下毒也算了。”
  看见他这么凄惨的模样,诺因还是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开心得要飞上天了:“这样最好!你就不会整天在外面胡天胡地,可以安安份份待在我身边。”
  “……”吉西安强忍着不发出禁咒魔法轰烂他。
  “好了好了,赶快把你伟大的吩咐说出来,我还急着找人消火呢。”当了一个多月太监,他已经快内出血了。
  “上个月我定的一批书因为山崩堵在半路,而我手头的书又看完了。”
  “所以——”吉西安浮起不祥的预感。
  “所以我要亲自去接,这里就交给你了。”
  “见鬼!为什么不交给雷瑟克?”
  “前天我问老妖婆讨来一帮新兵,他正忙着训练。”
  吉西安咆哮:“我也很忙啊!”诺因侧目:“是啊,忙着跟女人胡搞。”
  “你有资格说我吗?现在要把整个要塞扔下,为了几本书跑出去的人是谁啊?”
  “我可是先把管理权转交给你,再出去的哦。”诺因理直气壮,“总之,我已经在要塞待了整整半个月,再不出去走走要发霉了!这次我要做一次短期旅行!”他非常坚持。
  吉西安听出言下之意,心中无奈,只有极少数诺因的亲朋好友知道,他真正的梦想是当冒险家。
  可是职责所在,也是吉西安和雷瑟克的阻拦,诺因能出去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冒险。不过,诺因往外跑不是贪玩,除了翘班过书瘾,也是去看看民间的情况,做些实事。
  前两年荒年最厉害的时段,他和出海的商人打交道,从外大陆引进一种豆子,耐旱又好种,吃起来是不怎么样,但至少荒年里,家家户户都饿不到肚子。
  堂堂王储,却愿意放下身段,和田里的农夫交流。在王立学院和主君同寝室的雷瑟克和吉西安还知道,诺因天生喜欢植物,一直对木精灵和德鲁伊魔法深为着迷。虽然没能找到德鲁伊的法术传承和种植技术,只通过冒险家和探险者的寻觅找到了侏儒的一些工具书,暗地里制作魔封器,想要控制自己奇差无比的魔控力,但诺因抽空看完了所有找得到的农书,总结经验,让手下传播知识,提升民间的农业和林业。
  还有他在所谓“秘密基地”捣鼓的东西,早就被吉西安和雷瑟克跟踪看破。
  虽然主君偷偷布置的“冒险小屋”,那个像精灵小屋一样精巧的树屋幼稚得不行,让宫廷法师长暗暗发笑,但是看过里面的布置,他就笑不出来了。里面都是黑发王储的珍藏,手写的魔法笔记堆满了整整十五个书架,制作的魔封器、侏儒的机械制品,私下研究的魔阵和炼金术物品都充满创意,还有难办的公文、未来的军事计划、艰深的古代语魔法书、航海日记、帆船模型、用来施法的袖珍试验田等等,居然还有几本优美的诗集,吉西安不止一次怀疑主君是不是有精灵血统,虽然对宫里的戏剧、歌剧、音乐剧等表演装出不屑一顾的态度,但是心情不好不也会写抒情诗么。
  “你闷的话,就去你的秘密小屋研究魔法,我们保证不打扰你。”一时想得入神,吉西安不小心说漏嘴——诺因一直不知道他和雷瑟克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诺因清秀的脸庞浮起可疑的红晕:“不许冒犯我的小屋,那是我的宝藏!”
  可恶!待会儿他就去把树屋的魔锁换掉,换成他新想的炼金法阵,吉西安休想再进去!
  “好好,那都是你的嫁妆行不行。”吉西安哄道。
  “哼,如果能够找到和我志趣相投的爱书人和旅法师,我就把我的冒险小屋和书籍收藏全送她!”诺因反而心情好起来,叉着腰,得意洋洋地宣布。
  可惜他的梦中情人还不知道在大陆的哪个沙漠,缺乏恋爱神经的王储殿下也不在意,一心一意要给自己增添新存货,拿回订阅的书本,最主要的,过一过冒险的瘾。
  “就这样了,我不在期间,你就是这儿的头,不但要把本职工作做好,还要包办我平常做的所有事——就这样,再见。”
  诺因挥了挥手,兴冲冲地奔了出去。
  我也要罢工!
  瞪着主君的背影,宫廷法师长在心里发誓。
  ******
  返回身体的瞬间,魔界宰相感到不对劲。
  眼前一片漆黑,他定了定神,还是看不见,刚抬手想确认额饰,一个柔和的女声传入耳中:“啊,你醒啦?别乱动,你的精灵之眼碎掉了,我们已经帮你送去修理,请暂时在这里安心休养。”
  果然。维烈垂下手,转向声源:“这里是——”
  “这里是市中心疗养院。你在城门口昏倒,被守卫送过来。”女护士惊讶他与外貌相符的温润嗓音,在这个充斥着老人的咳嗽,小孩的哭嚷,难民的吁叹,伤兵的呻.吟的疗养院,简直是天籁,情不自禁地想和他多攀谈几句,“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应该是太累才会昏倒,要不要喝碗蛋粥补充点营养?”
  “好的,麻烦你了。”维烈坐起来,把意识投影到镇魂镜「审判」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所以他的确饿了。
  女护士正要转身,一个小男孩扑进她的怀里:“妃梨姐姐,陪我玩!”
  “亚克,你的烧才刚退,不可以乱跑。”妃梨用责备中带着关怀的语气道,“而且姐姐现在没空,要照顾这位大哥哥。”她手指维烈。
  亚克探头一瞧,眼睛发亮:“那好!我就跟这个哥哥玩!”
  “别闹了,人家可是病人!”
  “没关系。”维烈好脾气地道,“我一个人也满无聊的,就让他陪陪我吧。还有,妃梨小姐,你再不快点抢救蛋粥,这里就要烧起来了。”
  “啊啊啊~~糟糕!”妃梨也闻到一股浓烈的糊味,惨叫着冲向厨房。
  “你叫亚克?”维烈闭着眼问道。
  “嗯!哥哥呢?”小男孩爬上红发青年的床铺,跳上跳下玩耍。
  “维烈。”魔界宰相似乎习惯了这种小孩子的恶作剧,没有动怒,只是放慢语速,免得咬到舌头,“亚克,为什么这里只有妃梨小姐一个护士?”
  “不是只有妃梨姐姐一个人,本来还有好~多人。可是前天从东边的邦多尔郡来了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叔叔,说那里突然出现好多魔兽,有好多人受伤,大家就去帮忙了。妃梨姐姐和蒂拉姐姐留下来看家。刚刚蒂拉姐姐出去采购,所以只剩下妃梨姐姐。”亚克详细地解释。
  突然出现许多魔兽?我没有感到啊,维烈奇怪地追问:“亚克,那些魔兽长什么样子?”
  “嗯~不知道耶。”
  “你帮我问问,好么?”
  维烈知道艾斯嘉有一种叫“黑咒术师”的法师私下研究魔兽,想要发现魔核的秘密,减少魔潮。他一向见一个杀一个,维烈心底杀意翻涌:魔兽是他发明、控制的,这些人怎么可以染指……
  亚克爽快颔首:“好!那边有个从邦多尔郡来的哥哥,我帮你去问问。”
  维烈绽开一贯的温和笑容,宛如面具般的笑容:“谢谢你。”
  在亚克帮忙询问的空挡,维烈百无聊赖地回忆,突然想起来:邦多尔郡……好像不是新地名,有点印象——对了,千年前,那附近是月精灵居住的紫月森林,他用毒气和珂曼家学来的魔法杀光了。北边还有个森林,迷雾森林……
  他全身一震:是帕西尔提斯!
  “维烈哥哥、维烈哥哥……”
  “!”魔界宰相一惊回神,立刻下意识地露出温柔欲滴的神情,“亚克?”
  男孩有点害怕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男人刚才面目狰狞:“你不舒服么?我去叫妃梨姐姐过来!”
  “不用了,亚克,我没事。”维烈摆手,道,“你问过了吗?”
  “嗯!那个哥哥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魔兽,甚至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魔兽,因为它们是土变成的,还有山、树,突然都变成好可怕好可怕的怪物,到处袭击人,还杀得血淋淋的……”亚克吓得发抖。
  没错了,这种赐予无机物生命的力量,只有帕西斯拥有。
  亚克纳闷,“维烈哥哥,你为什么闭着眼睛?”
  维烈微微一笑:“因为我看不见。”他戴的精灵之眼,还是灭族的精灵发明的魔道具,为族里的老人和人类的盲人提供方便,戴着精灵之眼总是给他诡异的快感。
  “咦!那不是很不方便吗!像帕姆的奶奶一样,到哪儿都要人搀扶。”
  “不会。这个大哥哥是魔法师,可以用魔法道具让自己看见东西。”妃梨回答了亚克的问题,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肉粥递给维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哪的话,我才是给你添麻烦了。”说着谦逊的话,维烈接过碗,摸出少女的手指有些红肿粗糙,心一动,正想说什么,被亚克打断:“哇——维烈哥哥,你是魔法师啊?”
  “我不是法师,只是稍微研究过……”
  “您真是太谦虚了!能够使用魔道具的魔法师,绝非泛泛之辈!”女护士夸奖。
  “哪里,不过我没有考法师等级,我更喜欢弹琴打发日子。”维烈摸到了调羹,因为看不见,为难地顿住。妃梨舀起一勺蛋粥,轻声道:“小心烫”,送到他嘴边。维烈愣了愣,张口咽下。
  “弹琴?”亚克好奇地问。
  “嗯,我是个吟游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