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黑衣符华望向琪亚娜等人。
“你们怎么看？”
“我……”
琪亚娜皱起眉头，她们仔细打量着黑衣符华，然后又看看白衣符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方正开口了。
“如果只是这种论据的话，那么我不同意。”
“结城先生？”
听到方正的回答，琪亚娜等人诧异的望着他，而黑衣符华和白衣符华也望向了方正。
“你不同意？”
“是啊，关于你的过去，我已经很了解了。坦白来说，我能够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你如果只是因为黑衣服的想法就给出这种答案的话，那么我是不认可的。因为我的想法和她一样，白衣服的。”
方正摊开双手。
“人嘛，就要过的潇洒自由，敢爱敢恨才是江湖儿女之风，像你那样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又能够成什么事？”
一面说着，方正冷哼一声。
“再说了，袭击天命和世界蛇怎么算是崩坏的帮凶了？你真以为天命和世界蛇是对抗崩坏的？你确定吗？想想第二律者，想想空之律者是怎么觉醒的？是谁觉醒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是崩坏？还是天命？你好意思说天命是对抗崩坏的？要不是奥托那个王八蛋干的混账事情，空之律者会觉醒吗？”
说道这里，方正伸出手去。
“还有世界蛇，凯文的那个圣痕计划，那叫对抗天命？强行让所有人激发圣痕，然后存活下来的才有资格，那么以后呢？觉醒了圣痕的人类，不是要永远依靠崩坏能了吗？这叫对抗崩坏吗？这难道不是成了崩坏的奴隶？你管这叫对抗崩坏？你逗我玩呢？”
“这……”
“我看你是不知道，有个叫太阳与北风的故事吧。”
方正双手抱怀，看着白衣服的符华。
“北风和太阳打赌，谁能够让路上的人把衣服脱下来，谁就能够获得胜利。北风吹起狂风，路人反而把衣服裹的更紧。而太阳则在那之后洒下阳光，行人感觉到了暖热，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说道这里，方正眯起眼睛，看着白衣的符华。
“那么，你到底是北风呢？还是太阳？”
随后，他开口询问道。
第3143章 崩坏意志
“……”
看着方正，白衣符华目瞪口呆，她怎么都想不到，这锅最后居然还扣到自己头上来了。
“我……你的意思是，我才是崩坏的爪牙？”
“这是按照你的逻辑来说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个问题，北风与太阳，谁出了力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能够让行人脱掉衣服，就算是胜利。崩坏也是一样，你是支持崩坏，还是反抗崩坏，根本没有意义，因为最后只是看你们的结果。”
说道这里，方正盯视着白衣符华。
“逐火之蛾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你可以确定逐火之蛾就一定是拯救人类的吗？说不定他们只是自以为是在拯救人类，事实上反而毁灭了人类呢？”
“这不……”
听到方正的说话，符华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是方正只说出了一个字，就让她闭上了嘴巴。
“樱。”
“……”
“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符华小姐。一个无辜的孩子被杀死了，他们自认为是消灭了崩坏，但事实上却解放了侵蚀之律者，最终，人类仅剩的三座城市也随之毁灭。”
方正摊开双手，眯起眼睛，盯视着说不出话的符华。
“那么，就结果来看，你们逐火之蛾是拯救了人类呢？还是毁灭了人类？”
“……”
“在我看来，你也罢，凯文也罢，都是活在过去的亡灵。人类一定要消灭崩坏？你确定？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才刚刚歼灭了一支毁灭其他文明，掠夺崩坏能的外星文明——哦，对了，我们还发现了梅博士当初作为火种计划放出的那艘方舟，事实上，就是那玩意儿引起了外星人的注意，并且让他们找到了地球。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出手，恐怕现在地球早已经变成那群外星人的地盘了，你也不用再去担心人类是否会战胜崩坏的问题。”
“……”
“好了，我也不是要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不过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果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记忆不是虚假的话，那么你在这个时代所做的，和前时代几乎没有区别。但是你们之前已经失败过了，那么你依旧这么做，不还是在走失败的循环吗？”
“是啊。”
黑衣符华也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古董，你差不多也该醒醒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啊。看看你做的这些，有什么是成功的？是时候该换一种做法了。”
面对方正和黑衣符华的说话，白衣符华的表情显得有些苍白，而方正则耸耸肩膀。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样，我想这对于你来说的确很难接受，但是如果你提不出更加客观的证据，我觉得我没办法就这么认定那个黑衣服的就是律者。毕竟，按照我之前的推断的话，也有可能你才是律者，只是伪装成了符华的样子罢了。”
“哎？是这样吗？”
听到方正的说话，琪亚娜等三人齐齐吃了一惊，而方正则摊开双手。
“这是很简单的推理吧，用脑子都知道，你们当然熟悉的是这个穿白衣服的而不是穿黑衣服的，如果穿黑衣服的这个真的是要伪装成符华的话，那么她这个性格和你们认识的这么不一样，一看不就暴露了？”
“这……”
面对方正的回答，少女们也是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总觉得方正这话好像哪儿不对，但是不得不承认，方正说的还真有道理啊！
“……好吧。”
白衣符华这会儿也知道，单纯靠说显然是无法说服眼前这个男人了，于是她点了点头。
“要证据的话，我是有的。”
“哦？”
“刚才你们看见的幻象，是用羽渡尘制造的，羽渡尘是我所持有的神之键，能够操纵大脑信号，让人产生幻觉……这也是它的能力之一，但是……”
说道这里，白衣符华停顿了一下，望向黑衣符华。
“羽渡尘早已经损坏了。”
“……哦呵？”
听到白衣符华的说话，方正饶有兴趣的望向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黑衣服的这个所使用的，并不是羽渡尘的力量，而是她自己的力量？”
“那是因为我长年累月使用羽渡尘，所以肉体早就记忆了该如何使用啦。”
“不仅如此。”
白衣符华摇了摇头。
“虽然她一直认为她的行动都是出自自己的想法，但事实上，在她脑中还有一个声音……来自崩坏的声音。”
“……”
听到这里，黑衣符华的面色微微一变，盯视着白衣符华。
“你的意思是，我被崩坏给操纵了？那个声音并不是我自己？”
“这可有意思了。”
这会儿方正倒是来了兴趣，他好奇的望向黑衣符华，开口询问道。
“黑衣服的，真有这么一个声音在你脑子里？”
“是啊？她说她是本我……”
“那么，不介意的话，让我和那个本我聊聊吧……”
“哎？”
方正话音刚刚落下，忽然只见黑衣符华身后的黑影开始像煮沸的开水般沸腾，随后数条黑色的触手猛然从中钻出，一把死死缠绕住了黑衣符华的身体。紧接着，还没有等黑衣符华反应过来，只见其中一条触手就分裂成为了一条条的细线，顺着黑衣符华的耳朵，钻了进去。
下一刻，方正的眼前顿时一片雪白。
这片空间之中，没有天，没有地，一切都浑然天成，却又似乎彼此分离。一个纯白的人影背对着方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真没想到，居然还真被我找到你了。”
方正眯起眼睛，盯视着眼前的人影。
“你就是崩坏的意志？这个世界的神明？”
白色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来，然而它没有脸，也没有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商场上的人体模特。但是渐渐的，他的样子开始转变，很快就变成了和方正一模一样的形态——只不过此刻的他依旧是一片纯白，看起来像是没有上色似的。
看到这一幕，方正眼角一抽。
“我对这种戏法可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既然这么喜欢变魔术的话……”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伸出手来，伴随着他的动作，只见一片诡异的黑暗阴影扭动着从他脚下浮现，就好像是喷发而出的石油一样，将眼前原本纯白的空间染上了一层晦暗的黑色。
“那么我就给你变个魔术看看吧！”
伴随着方正的说话，数条黑色的触手从喷涌的阴影之中涌出，朝着崩坏意志冲了过去。这一刻，崩坏意志似乎终于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之前所遇到的那些脆弱的人类，他匆忙向后退开，与此同时，耀眼的光辉凭空浮现，如同阳光般即将方正笼罩其中。
随后，无数的信息碎片宛如洪水般涌入了方正的大脑。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那么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人绝望，但是方正不同——在精神世界里，他可不是凡人！
“既然你这么渴望和我进行精神交流，那么就尝尝这个吧！”
黑色的触手开始颤动，紧接着，一颗颗眼珠从触手的表面鼓起，裂开，它们死死的盯视着崩坏意志，与此同时，不可名状，无法理解的低声细语开始回荡在整个白色空间之中。而与此同时，那个白色人影似乎也感受到了痛苦，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踉跄，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晃晃悠悠的向后退开。与此同时，他原本变化的形象也随之消失，重新化为了本来那人体模型般的样子。
“抓住你了！”
黑色的触手猛然伸向前方，向着崩坏意志爆伸而出，但是下一刻，忽然……
“咔嚓。”
空间破碎了。
“砰！！！”
毫无征兆的，白色的空间瞬间爆裂破碎，随后方正就感觉自己的精神猛然被拉了回去，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只有倒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符华，以及诧异的注视着她们的少女们。
“啧……崩坏意志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