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艾斯德斯皱起眉头，言语之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而方正则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艾斯德斯小姐无论身材还是外貌上都算是美人，这样热烈的追求对方也无动于衷的话，要么是对艾斯德斯小姐没有感觉，要么就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恋人，幸运的是，那位先生目前还不属于后者，所以艾斯德斯小姐你也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这和你说的又有什么关系？”
“之前艾斯德斯小姐你也有对那位先生展开追求，但是被拒绝了吧，这也不奇怪，虽然你是大将军，但是这个身份也只有在帝国国内才有效，作为露格尼卡人的那位先生，当然不用去在意一个帝国将军的想法和随之而来的影响。”
说道这里，方正也停下脚步，嘴角微微翘起。
“但是，如果艾斯德斯小姐你以北方帝国的皇帝身份提出交往邀请的话，那么即便那位先生再不怎么情愿，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果断拒绝了吧。无论如何，北方帝国可是比露格尼卡强大数倍的存在，与这样一个强大帝国的统治者交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想必那位先生一定会很清楚。”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爱上我。”
听到这里，艾斯德斯的表情已经有些松动了，不过显然她还是相当冷静的。
“当然，皇帝的身份只是一个基础，至少可以让那位先生不会这么轻易的拒绝你的告白，但是接下来你们双方还是要彼此交流，互相沟通……在这里，我还要给你送上第二份礼物。”
“还有吗？”
“没错。”
方正打了个响指，随后，一张纸从他的手中飞出，缓缓的落在了艾斯德斯的面前，艾斯德斯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
“这是？”
“之前我在杀死皇帝的时候，曾经与狩人部队有过一场战斗，当时我在狩人部队里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就是她，她叫特蕾西亚·范·阿斯特雷亚。”
“……阿斯特雷亚？”
听到这个名字，艾斯德斯立刻抬起头来，望向方正，而方正也点了点头。
“没错，这位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的祖母。”
“她怎么会出现在狩人部队？”
“这点儿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情报显示她是被安宁道作为交涉送给奥内斯特大臣，然后被介绍加入狩人部队的。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很难说了。哦，对了，顺便再送给你一个情报，莱茵哈鲁特一直对他的祖母充满了愧疚，因为在特蕾西亚带队讨伐白鲸的时候，她身上的‘剑圣的加护’忽然转移到了莱茵哈鲁特身上，也因此，失去了力量的特蕾西亚最终阵亡。所以莱茵哈鲁特一直觉得是自己杀死了祖母……”
“她现在人在哪里？”
“很抱歉，这个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方正耸耸肩膀。
“在之前一战后，她直接逃走了，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只要你把特蕾西亚曾经出现在帝都的消息告诉莱茵哈鲁特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前来寻祖母的踪迹，到那个时候，你们双方就有增进感情的机会了。”
说道这里，方正叹了口气。
“好了，艾斯德斯小姐，我所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那么祝你能够顺利俘获莱茵哈鲁特的心吧。”
说完这句话，方正微微欠身，对着艾斯德斯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艾斯德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杀死皇帝，杀死大臣，杀死布德将军，为的就是让我登上王位吧。那么，如果你这不是出于愚蠢盲目的爱恋的话，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请允许我纠正一点，艾斯德斯小姐，皇帝，大臣和布德将军的死是既定事项，这并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个国家。奥内斯特大臣祸乱宫廷，理应处死。而皇帝对此毫不在意，丧失了作为皇帝的责任，当然也要惩罚。布德大将军没有守护帝国，而是坐视不理，有失职之罪，理应当斩……”
一面说着，方正呵呵一笑。
“所以事实上，无论你是否答应，他们都死定了，而之所以我会选择你，是因为在我看来，艾斯德斯小姐有成为一代女帝的资质。”
“……你不打算自己成为皇帝吗？”
“这个位置我已经坐到想吐了，短时间内是没这个兴趣的。”
“真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你和革命军是一伙的。”
“我们是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关系，但是仅限于下层，我对于卖国求荣，割让领土来获得权力的家伙可没什么好感，如果艾斯德斯小姐你把那些家伙吊死在路灯上的话，那么我会很乐意去欣赏这幕演出的。”
“有趣的男人。”
听到方正的回答，艾斯德斯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考虑留下来为我效力吗？”
“很抱歉，我们守护的是民众的自由意志，我们从不和任何掌权者有太过亲密的来往，感谢艾斯德斯小姐你的招募，但是请容我拒绝。”
“……好吧。”
艾斯德斯沉默片刻，接着一挥手，很快，原本封锁大殿的冰墙迅速消融，而方正也是欠了欠身，随后向外面走去。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我们不需要名字，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我们行于黑暗，侍奉光明，我们只是一群……刺客。”
伴随着话音落下，在阳光照耀的大殿门口，方正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踪迹。
第2096章 讨论与实验
对于方正来说，插手第三坐标点的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他将玛茵，希尔，赤瞳和黑瞳介绍到露格尼卡，去帮助菲鲁特——当然，这部分就不需要方正亲自出面了。而帝国这边，在艾斯德斯回来之后，她也如同方正所预料的那样登基称帝，虽然不少王公大臣都反对艾斯德斯的做法，但是艾斯德斯在这方面展现了她铁血无情的一面……
嗯，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位的确适合当皇帝。
革命军也完蛋了，艾斯德斯当然不会放过这些与外敌签署丧权辱国割让领土条约的家伙，在登基称帝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革命军连根拔起，彻底铲除。而这个时候刺客组织也暗暗的蛰伏了下去，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出现了。
而这个时候，方正也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开始专注于解决更加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对混沌的抵抗。
幸运的是，这次他起码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歹也算是……一点五个人。
“听说你有了对抗混沌的思路？”
秩序女神的脑袋在纯白的空间里晃来晃去，看起来就好像恐怖片一样，不过方正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也知道这位女神表面上看起来很孤独，其实玩的超级欢。虽然秩序女神本身在这个避难所里没办法离开，但是她和克苏鲁一样，能够通过精神影响到远处世界的人群。
事实上，现在秩序女神正专注于“引导”（本人语）银河帝国一个外星种族的勇者与人类相爱，打算看一看跨越性别与种族的双重禁忌之爱会如何发展……
嗯，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再提了。
只要她本人高兴就好。
“没错，我现在有了一个思路，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秩序女神的脑袋在方正身边晃来晃去，同时喝了口茶。
“按照你的说法，秩序一族最初对宇宙进行了观测，然后利用自己的秩序刻印固定了那些被测量出来的秩序，将其进行了整合，没错吧。”
“嗯……的确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真的确定，混沌的失控是因为你们压缩秩序极致的结果？”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秩序女神愣了一下，默默的盯视着方正。
“我是这么想的，你看，秩序一族是通过自己的观察来测定秩序，那么在你们秩序一族里，混沌本身是混乱的，不可知的，不可控的这也是一个公认的事实吧，难道说这不是你们已经将混沌秩序化的结果？你们将某种暧昧不清的元素固定到了名为‘混沌’的个体当中，赋予了它‘不可知，混乱’的属性，难道不是这样吗？”
“嗯……这个……”
“就好像七巧板。”
方正伸出手去，很快空中出现了一个七巧板。
“它有不同的颜色，或许你喜欢一些颜色，但是不喜欢另外一个颜色，但是归根结底，无论你是否喜欢，它都是颜色的一部分吧。那么反过来，虽然你们认为混沌并非秩序的一部分，甚至与秩序对立，但是严格来说，这应该也算是秩序的一部分吧……虽然你们或许不太喜欢，可是既然被赋予了属性，难道不能够说明这已经秩序化了吗？”
这也是方正在千年的考验之中闲的无聊思考出来的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秩序一族的秩序究竟是什么概念？
是只有明确用数值判定，能够标明的才是秩序？还是说只要赋予属性就都是秩序？
就好像昆虫，哺乳动物，鱼类，你当然不可能把它们放在一起比较。但是如果从大的“生物”分类来说的话，它们却完全都属于同一类的。
同理，太阳，地球，月亮也各不相同，但也都是放在“宇宙天体”这个分类之中的。
所以混沌既然被赋予了“混乱，不可知”的属性，那么它难道不是更大的组成这个世界秩序的一部分？
“这……”
听到这里，秩序女神顿时一愣。
“的确，这个问题在我们一族内部也有讨论过……呜，不过不是我的专业，对这方面我的了解也不多……”
“顺便问一下秩序女神你是什么专业的？”
“生物研究与文明创造专业，我可是高材生呢！”
说道这里，秩序女神得意的抬头挺——好吧，她也没胸可挺了。
“……”
难怪那么多坐标点给人的感觉都像是什么生物实验室似的，搞了半天居然是理科生……
“话说回来，如果将混沌认定为秩序的话，会对秩序一族产生什么影响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在我看来的话，这应该是件好事吧，如果确认混沌是更高层面的秩序的组成部分的话，那么就代表我们秩序一族对秩序的控制和认识更向前迈进了一步……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看法，上面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道这里，秩序女神撇了撇嘴。
也是啊，虽然知道眼前的是秩序女神，但是方正差点儿就忘了，在秩序一族之中这位秩序女神的地位可不算高，如果把秩序一族比作国家的话，那么秩序女神在这个国家里的地位也就相当于中科院的一个高级研究员，连院士都算不上……
“好吧，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方正当然不指望一个高级研究员知道政府机关的机密，而且这也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我想到了一个对抗混沌之潮的办法，需要进行一个实验，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打算怎么做？”
面对秩序女神的疑问，方正呵呵一笑。
“你看着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搞出了什么东西。”
听到方正的回答，秩序女神轻哼一声，随后光辉一闪，下一刻，一道传送门就出现在了方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