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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仙侠修真 > 佛修有感而孕后选择 > 分卷(37)
  也是。
  他本就不是人。
  只不过是一头被无灯牵制住的恐怖魔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赵客松:淦!这凶残的场面,到底你是坏人还是他是坏人??反了吧?
  *
  太晚到家了,今晚少了点更新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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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孟侠被师尊叫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的师尊乃是万剑派的宗主。
  徐长天可算是一手把孟侠给带大的。
  故孟侠对他很是尊敬。
  师尊?
  万剑派宗主的住处并不奢华,只在寂静竹林之中。那紫竹沙沙作响,清幽宁静,丝毫没有徐长天在外的锋芒毕露。
  这般大的宗派,其宗主另辟住处,在这竹屋中居住,与其身份不相符合。
  孟侠倒是知道缘故。
  徐长天年轻的时候,曾有过道侣。
  那道侣,是极其难得的竹妖。
  几近没有妖气,如同得天独厚的生灵,与徐长天相遇之时,彼此也知道对方身份,并在天道见证下结为伴侣。
  只是好景不长,竹妖遇事陨落。
  从那年始,徐长天就再不曾离了那片竹林。
  徐长天转过身来,两侧的鬓发微白,露出一张稳重的面孔。他的发冠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简单的竹簪固定,显得很是素雅。
  他冲着孟侠招手,看起来没有半分架子与外面的威严。
  侠儿,过来。
  孟侠在他身旁落下,收起剑意,微挑眉宇说道:师尊,怎突然寻我过来?他们从百年道会回来,也不过刚刚过了数日。
  徐长天含笑说道:百年道会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孟侠俊朗的面容露出些许讥讽的神色,把命剑收入体内,有些无奈地说道:师尊问我这个问题,倒是为难我了。
  他道:诸派大能定夺的事情,小辈岂有置喙的余地?
  徐长天笑着摇头。
  这般说来,心里便是有怨了。
  孟侠也跟着摇头:师尊,我只是不解。这场讨伐有何意义?魔尊的修为之高,多数人心中也是清楚。三族之内几乎无人能与他匹敌。
  他说得很直接。
  绝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去送死,那为何还要在百年道会上提起此事?
  各门派中流传,与在百年道会上提起,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如今这说法已经在修仙界广为流传,在孟侠看来这不过是平添杀戮。
  魔尊,可从来都不是善茬!
  徐长天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让孟侠忍不住也笑起来。
  侠儿说得不错,不过他们如此,倒是也有缘故。徐长天笑罢,叹息着说道,你瞧这三界,近来如何?
  诸事不明。
  孟侠毫不犹豫地说道。
  徐长天颔首:不错。有个传闻,在私下虽有流传,可面上从未有人证实,那便是晦气的滋生速度,确实是在加快。
  孟侠紧皱眉头。
  人力有时穷,哪怕三界在此刻齐心协力,可有些事做不到,便是做不到。
  晦气所生,犹如天降。
  有能耐根除晦气的人,又有多少?
  我记得华光寺
  徐长天的声音沉稳:这千年间,无形间便是由华光寺揽下了这份职责,可华光寺的佛修,满打满算其实也便是数百人,他们挑选门徒弟子需要靠佛缘,并非随意便能收取。整个天下,整个三界,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华光寺顶在前头?
  万剑派宗主所说,虽是事实,也是平日少有人深思的事情。
  世人太平许久,也享受这份庇护许久,倒是忘了其实华光寺无需至此。
  这千年的晦气,靠着华光寺与其他门派的帮手支撑,如今已经到头了。徐长天伸出手抚摸着粗壮的紫竹,平静地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百年内若是不能处理了这桩事情,将无力追赶上晦气滋生的速度。
  百年看似悠悠岁月,在修仙者的眼中不过眨眼而过。
  此方世界岌岌可危。
  孟侠道:他们所找出来的法子,便是要杀了魔尊?
  徐长天呵呵笑起来:他们想要的并非斩杀魔尊,其根本,是为了开启天门。天门关上,便使得世间有晦气诞生阻塞。重开天门并非仅仅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同时也是为了这三族人间。
  然魔尊所生,何其诡谲。他们要的,便是这天地间再无晦气,再无这般阴霾。
  可有私欲?那自然是有。
  然为公,大义,也是难以抉择。有些事虽然极难,是不得不做。
  孟侠有些懊恼,抓了抓脑袋。
  如此,便是要强行夺人性命,只不过那个人因为是魔尊,乃是魔族,便显得大公无私起来,可实际上依旧是同样卑劣的行为,如何能称得上正统大义?他的话几乎有些咄咄逼人了。
  徐长天大笑。
  他同样也是百年大会在座之人,那日所说公开之话,同样也有他的默认。
  可他丝毫不为孟侠所说的话生气。
  不错。
  徐长天笑着说道:便是这般。侠儿,你以为就算是渡劫期大能,会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所有,迎来美好的结局?
  不会的,人就是这样的种族,慌忙无措,乱中出错,皆有可能。你觉得愚蠢,可恶,痛恨的行径,便是最寻常的世间。
  快刀斩乱麻的痛快,只会出现在书中。
  他的目光望向竹林的深处。
  在那中,有他道侣的坟墓。
  徐长天的神色柔和了下来,淡淡地说道:侠儿,我此次让你过来,只是想告诫你,无论你的友人试图做出怎样的抉择,那都与你毫无关系,倘若你要踏入这趟浑水之中,那也只要做你所认为的决定便是。
  旁人,与你没有半分瓜葛。
  谢忱山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山水之中。
  为了方便赶路,赵客松已经被他收入了袖子之中。
  从外面看来就只有他一人。
  魔尊,也毫无踪迹。
  被一袖子蒙住的赵客松坐在袖里乾坤中,运气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分神。他们离开得有些直接,如此形势变化,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从大师离开的态度,还是能看出几分端倪。
  大师,那百年道会,是什么?
  赵客松忍不住问道。
  那小小的声音从袖子中传来。
  谢忱山的身影被渐渐擦去,眨眼间出现的地方便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这一身遁术,实在是值得称道。
  不过是修仙界中一些大门大派凑在一起,说些又臭又长的话罢了。谢忱山说起某些话,总是显得极为淡漠薄凉,那剑痴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桩事情他赶在了最前头,怕是有意试探。
  他确实曾经救过剑痴。
  只不过这个家伙在往后数次与他见面之中,下死手是从不留情,如此所谓情谊,又岂能攀扯?
  只不过剑痴的到来,倒是让谢忱山得到了些许消息,倒也是不错。
  我纵容魔尊如此虐杀其人,牧之不觉得排斥?无灯淡淡的话中,怎么听都有些调侃的意思。
  赵客松有些气鼓鼓地说道:在那人与大师之中,我自然是相信大师的。
  谢忱山道:相信我其实是个好人?
  赵客松道:难道不是吗?在我眼中,无灯大师便是一位可亲可敬之人!他说得斩钉截铁。
  究竟怎样算是好人,怎样又算是坏人,并没有标准。
  不管外界的说法风评如何,对他来说,无灯大师都是那个当初救他于水火危难之中的善者。
  这世间岂有对恩人刀剑相见的道理?
  谢忱山朗声长笑,。
  只不过有一桩事情,赵客松还是有些猜不透。
  那些人再强大,难道能比得上魔尊?大师为何要带着我们逃离?
  就刚刚魔尊那凶残模样,谁又能觉得他是个可以欺负的了?
  谢忱山笑道:我可不是为了躲人。
  话音落下,赵客松就听到了猎猎风声中,夹杂着异样的动静。
  来了!
  谢忱山脚踏虚空,笑眯眯说道:几位,来者不善。
  有数个身形怪异的人形滚落在无灯的身前,无一不是面相扭曲,头生有角,身形极其怪异的打扮,看来就不像是正常人族。
  无灯,留下魔尊的行踪,我等便饶你不死!
  为首的那人,不,应当是妖,发出嗬嗬的声响,听起来极其恐怖。
  他们佝偻着腰,双手在前,形成爪状。
  阴测测地盯着孤身一人的谢忱山。
  谢忱山袖手在前,侧耳听去,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声响,笑得温柔了些。
  我时常想着世间究竟得是怎样的蠢物,才会让你们有这般的念头,与莽撞的行为。无灯清冷的笑声响起来。
  或许还藏着一丝丝不耐烦。
  赵客松只觉得外面聒噪了一瞬,便什么都安静下来了。
  大师
  他试探着说道。
  嗯。谢忱山平静地应了声,吓到了?
  他轻身往前,留下一地的尸身。
  瞬息片刻。
  不过是一招。
  赵客松若有所思:除了比较正派的人,也会有妖魔这种的行事诡异的前来,大师是生怕他们会在城中大开杀戒。
  那平静的大河城,确实不适合染上血腥的色彩。
  算是。
  谢忱山道。
  赵客松数不清楚他们一路离开,究竟遭遇了多少人,妖,魔。
  有的对无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从道义上压制他;也有的杀意冲天,上来就要他伏诛;更有的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言辞之中便要夺走魔尊性命这般无耻的言论,哪怕是藏身在袖子之中的赵客松,都忍不住要笑起来。
  有些人着实令人发笑。
  可是,又怎会有这么多?
  赵客松心惊。
  阻拦的,太多,又太多了。
  谢忱山杀的人,也太多。
  赵客松近乎有些害怕上那瞬间的冷寂,因为佛修必然出手。
  犹如杀神。
  谢忱山甚少露出自己的这一面,今日是展露无遗。
  赵客松忍不住想。
  魔尊,现在又在何处呢?
  他抱紧了怀中的小炭球。
  有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客松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毕竟他现在身处无灯大师的袖子里面,除了他之外,应当没有人才对。
  他默默低头。
  一根小小的触须从他的影子中探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有些惨烈过头了。
  哪怕是无灯都忍不住稍稍停了下来,无奈问道:见到魔尊了?
  大师救命
  这等疯狂的求救不绝于耳,赵客松几乎是连滚带爬,从无灯的袖子里被抛了出来。
  谢忱山低头看着从袖口探出来的触须,颇为无奈地说道:作甚吓他?
  触须便摇了摇头。
  那意思是在说他,没有吓他。
  是他,问我。
  一道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慢吞吞说道。
  仿佛有些沉闷的回响。
  赵客松猛地抬头。
  他刚才那话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他有些惊悚看着现在自己的影子。
  谢忱山道:他只是附身在阴影之中,只不过略略和你的影子重叠了一些,倒没有寄宿其中。他的安慰并没有让赵客松好上多少,毕竟那种惊恐酥麻的感觉还停留在身体之中。
  只不过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大,赵客松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尽管他能够平常的与魔尊相处,可若是让他与魔尊亲近,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对于妖魔的怨恨依旧刻在骨髓里,那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东西,只不过心头的戾气已然消失不见,不再如当初那么偏激罢了。
  大师,他似乎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连忙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些人的目的似乎是为了魔尊,可是谁不清楚魔尊的修为,他们怎敢这么前仆后继?
  说句好听的,那叫慷慨赴死,说句不好听的,那叫莽撞没脑!
  谢忱山淡笑着说道:想要马儿跑,自然得给马儿吃草,你以为他们来此,会没有任何的受益?
  谢忱山看得很透彻。
  想要驱使人火中取栗,自然得有些东西吊着他们。不然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百年道会之上,那些各门各派自然拿出了足够的好东西,才能驱使这些人替他们卖命。
  况且,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
  风声又起。
  谢忱山慢吞吞抬头。
  一抬袖,赵客松又被他兜了起来。
  他一睁眼就跟触须对上,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方才被卷进来的那一瞬间,外头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大师比刚才更加戒备了。
  没想到,连你们也掺和其中。谢忱山淡淡地说道。
  蓦然出现在他身前的,乃是几位他在修仙界还算有往来的修者。
  至少看起来是有点情分的。
  无灯,莫要与邪魔为伍。程广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