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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第六章 魔头乍现(中)
  “噗”一声,没有丝毫防备的黑修真被暴起伤人的牛硭拦腰斩成两截,血如烟如雾猛地喷涌而出,溅了牛硭一身。牛硭毫不在乎的一抹脸,如同地狱当中走出来的使者,凶猛地仰天长笑道:“哈哈,痛快,痛快。”
  明玉上前一步,道:“阁下何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袭杀我的同伴?”
  牛硭瞪着明玉道:“哼,黑修真也学会和人讲道理了。小子,你既然选择了加入黑修真,就应该有成为黑修真的自觉。为不善者,人人得而诛之。”
  明玉眼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也顾不上许多了,“弟兄们,今天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放这个人走,必须得杀了他。”
  黑修真们把牛硭围了起来,个个面目赤红,目露凶光,似乎要把牛硭生吞活剥一样,“弟兄们,这人比较扎手,不要和他硬碰硬,咱们和他耗,磨也要把他磨死。”明玉眼尖的很,瞬间便判断出对己方有利的处理方法。
  围攻牛硭的黑衣人射出自己的飞剑法宝,几乎每件法宝都是阴气缭绕,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这些人中单单骷髅头样式的法宝就有数件,不知祸害了多少修真同道才浸淫而成。黑修真和普通修真者争斗,天然上就处于优势的地位,前者的法宝阴毒狠辣,修炼法门也是专门针对修真者,如果修真者没有好的法宝防护,很容易被黑修真摄取魂魄元婴。
  牛硭并不莽撞,当围攻他的黑修真们祭出各色法宝时,他没有因为对方法宝中飞出无数魂魄、元婴体而气愤地哇哇大叫,进而失去理智,红着眼和黑修真们拼命。他明白深陷重重包围之中,保持理智是首先要做到的。他扬手抛出护身战甲,无垠甲是一件土性的战甲。牛硭默运真元,激活了无垠甲上防御阵,甲上猛然迸发出土黄色光华,远远望去,牛硭好似一块人形的土疙瘩。无垠甲的性能十分强悍,黑修真的飞剑根本突破不了无垠甲的防护,徒然激起无数尘土,发出阵阵闷响,像飞矢射入大地当中一般。
  牛硭哈哈大笑,“兔崽子们,就凭你们这点本事,想破掉爷爷我的无垠甲,等下辈子吧。”说着抡起诛仙斧就砍。
  明玉面色阴沉,有苦说不出来,修炼之人大部分都是借助法宝抑或法术进行远距离打击,很少有像牛硭这样近身肉搏的,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修炼者不习惯也不擅长这种争斗方式。可以说牛硭此举打了黑修真一个措手不及。眨眼间,又有数个黑修真被诛仙斧劈成两半。诛仙斧是用一种硬度稍弱于煝钻金的极品炼器材料(铬石)炼制而成的,其锋利程度削铁如泥,可断石分金,也许有不少法宝的威力比它强,但是硬碰硬,诛仙斧当可稳居法宝的前列。
  很快,明玉就发现了这一对己方不利的特点,他喊道:“弟兄们,拉开距离,不要用自己的法宝和那把斧子死磕,你们几个……”明玉随手一指,“缠住他,剩下的站远一点攻击他,我还不信了,他的战甲能一直保护他,总有那么一刻,会出现疏忽的时候,那时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牛硭看清楚了,明玉是这些黑修真的上层人物,他对全局的把握十分到位,能根据现场情况迅速制定出合理的争斗方式,不客气点说这些人当中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个明玉。“俺老牛最讨厌有人像苍蝇一样在老子耳朵旁嗡嗡乱叫。喂,你要是裆下长着卵子的主儿就上来和俺老牛争斗一番。”牛硭出言激道。
  明玉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蔑视着牛硭,冷笑道:“笨牛,跟我玩激将术,你还嫩点。弟兄们,加把劲,这傻牛快支撑不住了。”
  牛硭杀得兴起,大喝一声“咄”,诛仙斧突然在他手中旋转起来,凌厉的寒风狂猛的朝四面八方吹动,牛硭抖手一抛,无数斧影电般朝周围劈去。
  “不好,快闪。”明玉话音未落,黑修真们齐齐发出一声惨叫,七八个躲闪不及的黑修真被削去了脑袋、臂膀,广场之上血腥之为更加浓郁了,任凭山风吹拂,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散尽。
  “吃俺老牛一斧。”牛硭抓住黑修真们失神的一刹那,抡起斧子,纵身直扑明玉。
  明玉也没闲着,他悄悄的将左手背在身后,手里掐着一个繁琐的法诀,眼见牛硭扑来,明玉两脚蹬地,向右斜方飞去,左手则把法诀打了出来。一道黑光疾射向牛硭,轰一声巨响,在强大气流的冲击下,明玉和牛硭像断了线的风筝,翻着跟头向后飞去。
  牛硭气的哇哇大叫,他抢在明玉前面稳住自己,脚下御风,抡起诛仙斧,凶悍地扑向七荤八素还没清醒过来的明玉。
  这时,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黑色的霹雳,牛硭躲闪不及,被劈掉了半边发髻,剩下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乱蓬蓬的,牛硭牛眼朝四周一扫,“那个王八犊子偷袭俺老牛,有种的站出来!”
  包括明玉在内的黑修真都把目光投向了位于广场前方的大殿,大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刺耳而又诡异的笑声,“呵呵,有两百多年没有听到有人胆敢这样放肆地和本尊说话了,有意思。”一个油头粉面、皮肤白皙的男子缓缓从大殿之内走了出来,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淡淡地乜视着牛硭,“作为对你的奖赏,我要亲自击灭你的肉身,炼化你的元婴,赐你永生做本尊最重视的仆役。”
  休顿这边的战况相比牛硭要顺利多了,由于大部分黑修真留在了广场之上,休顿遇到的人不但不多,而且总体的修为也不高,休顿分神期的境界保证了他袭杀过程的无往不利,甚至没有惊动其他的人,就消灭了两三波总计十个黑修真,如果不是休顿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说不定还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可以继续更多的斩杀黑修真。他没杀死一波巡视的黑修真,都会想方设法把黑修真的储物腰带之类的东西全部拔下来,戈哈姆家族太缺少天材地宝了,以至于有些饥不择食,连黑修真的东西也不想放过,休顿好歹也是堂堂宗师级的高手,为了自己家族能稳定发展,不得不放下所谓的虚名了。
  当休顿在拔最后一名黑修真的衣物时,另外一对受命到天玉峰巡查的黑修真远远的看到了休顿还没来得及隐藏的身形,其中一人火速射出一道雀符,然后几人操纵着飞剑法宝扑向了休顿。
  明玉接到雀符用神识扫了一眼,脸色变了一变,然后挥手向旁边的黑修真道:“你们几个马上挑选几个元婴期以上的弟兄到天玉峰去,那里也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刺客。妈的,这次咱们的行动已经可以肯定暴露了,至于是不是以失败收尾,就看我们这次能不能把所有这些突如其来的‘客人们’留下来了。你们几个记得,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闯到天玉峰的那个人杀掉,你们几个实在办不到的话,就……”说到这里,明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那个人放出来,请他帮我们一把。”
  秦政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他注意到雾缭阵已经开始散去,他也没在意,继续朝下一座山峰飞去,他的动作极为数量,就好像笼罩雨桦山的雾缭阵当年是他布置得一样,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除天柱峰、天玉峰之外的三座山峰上的阵节点全部被秦政拔掉了,其实,破阵的捷径是拔除阵眼,不过这个雾缭阵的阵眼是灵脉,想用这种方法破掉雾缭阵,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秉承这种想法,秦政把下一个目标定在了天柱峰,而不是灵脉所在的天玉峰,只要能拨掉一半以上的阵节点,雾缭阵也就没有办法维持运转了。
  秦政飞到天柱峰的时候,恰好赶上牛硭和那个白面男子争斗,他忙掐仙诀隐去身形,躲在天上观摩两个人之间的争斗。
  牛硭神色一凛,他从白面男子那里感觉到一股气势,一种长居于上位才能形成的霸气,他凝神细看白面男子,发现他的修为和自己旗鼓相当,都是分神期,他明白遇到劲敌了。牛硭凝神敛气,压下心头的狂暴之气,挥舞着诛仙斧虚空劈了两下,“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白面男子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赞赏,“你是我遇到的最值得敬佩的对手,因此我要用最快的时间内击倒你,摄取你的元婴。你放心,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敬意,我是不会完全湮灭你的神识的,我会保留你的一部分神识,使你能够尽心尽力的为我这个主人服务。”他心平气和地说完这番话,仿佛自己做的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白面男子废话的时候,牛硭取出一块极品晶石,握在手中,抓紧使劲补充真元,和白面男子之间是场恶战,他必须把所有不利的因素尽可能的剔除,才可能保证自己赢得这场生死争斗。
  那个白面男子倒是君子的很,也许说他胸有成竹更妥贴些,任由牛硭补充真元,甚至挥手阻止了明玉的好意,“你们到其他地方搜一搜,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潜入到雨桦山的修真者。咱们这次从熙德星远道而来,考察地星的修真环境,消息一旦暴露,咱们协会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四处看看,要把所有可能存在的漏洞统统扼杀掉,这个人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明玉躬身道:“属下遵命,请会长放心,属下保证,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属下的眼皮底下飞走。”
  “会长?!熙德星?!”一道寒光从秦政眯着的双眼中迸发出来,“该死,原来是乐土协会,我说雨桦山怎么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的黑修真,原来是乐土协会在背后搞得鬼。你爷爷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们来了,我要是不把你们全部留下来,不显得我这个做主人的不会招待客人吗?乐土协会,嘿嘿……”
  秦政把神识尽最大的可能延伸出去,不到半盏茶时间,他就发现了设在天柱峰背后的星际传送阵,“难怪你们这些人到了地星,修真界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这里有单独和外界联系的星际传送阵。”秦政顾不得观看牛硭和白面人之间的争斗了,他瞬移到星际传送阵旁,抬手就要毁掉传送阵,转念一想,坏笑道:“嘿嘿,让我好好招待一下你们。”秦政把传送阵稍稍调整了一下,如果不是对传送阵深有研究的话,是不可能发现和原阵的差别的,“不知道你们变成烤鸭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秦政做的这番手脚,使得这个星际传送阵的目的地不再是某个星球,而是茫茫宇宙当中令人谈而色变的天火。宇宙中星球与星球之间不一定是空空无也的虚空,还可能存在着陨石带、离子熏风带、熔化万物的璇疾天火,璇疾天火是一种极端属性的物质,是仙界最普遍用来炼器的火种,名声甚至比彤阳浆还要大。秦政从阳月魄星际图中挑选出来一个离地星最近的璇疾天火聚集地,如果黑修真真的从这个传送阵逃遁的话,不被烧成灰才怪。
  做完这一切,秦政不再隐形,他快速的瞬移到明玉等人的背后,屈指弹出幻箭,凄厉的破空声顿时惊动了明玉。
  明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蹦数下,躲开了幻箭,他狼狈不堪地扫了秦政一眼,心中一惊,他感觉不到秦政身上有丝毫的真元流动,这有两种可能,一是秦政不是修炼之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秦政修为高深,和他之间的差距只能用云泥之别来形容。看秦政两脚虚踩,悬浮在空中,显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世俗人,那么现在只有一个解释了,秦政一定是深藏不露的超级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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