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却没把他放在眼里，她看向桃桃：“桃桃姐，我们直接搬石头吧。”
桃桃诧异：“不杀他？”
明嫣摆摆手：“杀他做什么，你看他现在头发白的，估计还没等他下山，自己阳寿就尽了。”
桃桃：“……”
嘴巴好毒！
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燕清的脸色了。
“噗——”
果然燕清被气得捂胸吐出一口鲜血。
他如今本就体弱，这一口血吐掉简直半条命都快没了；夸张点，以明嫣的说法，现在的他顶多也就够走到半山腰。
明嫣秉承着尊老爱幼的想法。
好心给他递了张纸：“擦擦。”
燕清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猛地将她手中的纸打掉：“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们还是可怜可怜自己为妙，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你们就足矣与玉儿为敌？”
明嫣面露苦恼：“你的玉儿，当真就那么厉害吗？难道比我夫君还厉害？”
燕清冷笑一声：“那是自然。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会理解她的强大。她和我，和你们，都不同，她是天上的神……”
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住。
明嫣正听到最精彩处：“说啊，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燕清面色古怪：“你是想套我的话？”
明嫣笑眯眯：“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还是有点聪明的。”
燕清：“……”
被这样一个女人夸奖聪明，他真的半点都不高兴。
明嫣得知自己的小计谋败露，却也没有生气。
至少也不是一无用处嘛。
她得意地看向桃桃：“桃桃姐，现在我们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确是来自上界。”
“啧，我就知道。”
桃桃收了剑，轻哼了声，“她身上那股子讨人厌的气质，简直和某人一模一样。”
明嫣叹了口气：“要是荒神还在就好了。”
作为老相识，他肯定对冉香玉有更深的了解。
桃桃的脸上也显出些许失落的情绪，但她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几乎是还没被人发现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一旁围观已久的楚玄清终于舍得开口：
“拿石头。”
话音落下，三人十分默契，身影几乎是同时掠过燕清，朝着他身后的大石头而去。燕清有心去拦，可此刻沉重的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道身影来到磨剑石前。
眼看下一瞬，好不容易找到的磨剑石就要被三人收入囊中。
忽然，自燕清花白的头顶，也同样冒出一个人影。
那人影一身绛紫长裙，五官妖媚形容昳丽，坠着一头及地的黑色长发。眨眼的功夫，便侧身躺在了那磨剑石上，登时，本就重逾千斤的磨剑石沉重数倍。
明嫣手一沉，下意识松开了石头边缘。
她猫儿眼眨了眨，好奇打量着来人：“冉香玉。”
女人并不回答，可燕清却激动的跪在女人脚下：“玉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冉香玉勾了勾足，一边安抚着燕清，一边用魅惑狭长的凤眼轻挑看向三人。
明嫣意识到不对。
眼前这女子美则美矣，却缺少灵魂。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表情也十分僵硬。
虽然她的周身遍布强大的灵力，可明嫣竟有种奇妙的预感：她上她也行。
她戳戳楚玄清的手，跃跃欲试：“能让我打吗？”
楚玄清看她一眼。
然后，明嫣就变小了，楚玄清把小小的她十分理所当然的揣进了袖子里。
明嫣疯狂抗议。
抗议自然无效。
那如同傀儡般的女人忽然诡异笑了笑：“楚玄清。”
她的声音很是特别，娇媚中又带着些空洞。
“楚玄清，我们又见面了。”
“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冷酷，还是一样的……英俊。”
“嘶——”
明嫣本来在袖子里，被楚玄清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可不妨碍她耳朵灵敏。
本身大反派，什么性格都有，说什么话也都不意外。但是她竟然听到对方在调戏自家的狗男人，这她可就忍不了了。
她还在呢！
一瞬间。
明嫣忽然灵力暴涨。
她突破了楚玄清的限制，跳到了楚玄清的肩膀上，气鼓鼓指着对方骂道：“喂，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不许你随便调戏。”
冉香玉空洞的眼珠子忽然转了转，半晌，她僵硬地转过脖子，眼神定格在小小的明嫣身上：“你。”
她眼神有些迟疑。
可过了会儿，她的瞳孔却忽然缓缓睁大。
“你……”
她话未说完。
咔嚓、咔嚓——
伴随着几声诡异的声响。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见，一直沉默寡言的楚玄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女人的身边，然后伸出手，徒手捏爆了女人的脑袋。
瞬间，脑浆与血迸发而出。
明嫣、桃桃：“……”
而做完这一切。
楚玄清感受到明嫣震惊的眼神，似乎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手段有些过于残忍。
他弹了弹手指，不动声色将手指上的血污处理干净。
“只是个傀儡罢了。”
他补充。
明嫣：就算是傀儡，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她打了个哆嗦。
见气氛诡异，桃桃赶紧出来打圆场：“不说这件事，我们快把石头带走吧，迟则生变。”
明嫣回过神来，也同意她这个看法。
没有了冉香玉傀儡的阻挠，磨剑石对她们两人来说自然是如同探囊取物。
不过，明嫣想到什么，她说：“夫君，要不你来试试？”
她还没忘记那打妖鞭的事情，若只是单纯把磨剑石带走，他日后冉香玉还有可能再来抢夺；可若是磨剑石也能被吸收，冉香玉想拿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楚玄清沉默的走向磨剑石，一言不发，手掌印在了石身上。
果不出明嫣所料。
那磨剑石也能被楚玄清吸收！
磨剑石身上闪烁出耀眼的金光，比打妖鞭所发出的光芒还要耀眼快十倍。这一次吸收完磨剑石，楚玄清整个人都不能说是“神里神气”，他站在那里简直就像是一尊庄严的神像。
尤其是，楚玄清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他抿着唇，眼眸轻垂，浑身笼罩在金色的光芒里。
这样严肃的他看上去更加高高在上了。以至于明嫣都怀疑，这块石头是不是勾起了什么楚玄清的传承回忆之类的东西。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原地成神了。
直到他看着她，一脸认真，冷不丁开口：
“傀儡只能这么杀。”
明嫣：“……”
确定了，还是原来的配方没变。
第128章
楚玄清想起方才明嫣那一闪而过的惊恐。
眸光不自觉暗了暗。
见到冉香玉, 他心中一时杀意无法自控，已经顾不得去思考怎样去杀了她才能干脆利落，满心只想捏碎她的脑袋。
若不是因为她, 明嫣就不会死, 玄天宗或许也不必覆灭。
楚玄清生平最厌恶平静的生活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