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锥心的疼痛从膝盖和手上传过来, 她低头一看,手上的皮肉竟然被砂石磨去了一块, 膝盖上也不住洇出血来。
出个门就遇到这样的惨事, 钱玉简直欲哭无泪。真是人倒霉了,喝个凉水都塞牙, 怎么这时候就有匹发狂的马恰巧跑出来的?
“你没事吧?”正当她哀叹的时候, 头顶传过来一声温和的问候,应该是马的主人了。
她听着就觉得气, 没见她变成这样了啊, 竟然还问她有没有事?
想着, 她冷着脸抬头,正要责骂怎么不好好看管自家的牲口,怀里陈季延给她的玉牌却掉了出来。
唯恐那玉牌摔碎了, 她赶紧低下头去捡,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她刚伸手, 那玉牌就被人捡起来了。
“还给我。”钱玉冷冷说着,慢慢抬起头。
仰头看见面前站着的人时,一怔,眼神顺着他穿着的锦衣华服溜到他身后恭敬站着的侍卫身上,瞬间明白这应该就是摄政王,连忙就要说话,那人却拿着玉牌慢慢地蹲了下来,望她一眼,怔了瞬,而后把玩着手里的玉牌,淡淡道,“你叫什么?”
齐家盛出美人,眼前的摄政王也是个世间罕有的美男子。
一身盘锦绣麒麟的白袍,戴着琉璃冠,他蹲下来时,面容完全露在钱玉面前,虽然年愈不惑,容貌却沉稳超脱,不过叫钱玉不大明白的,就是这摄政王怎么四十多了,还没有须髯。
“你叫什么?”以为她没有听清,面前的人重又问了一遍,眼睛盯着她不放,“再不说,本王可要治你的罪了。”
她叫什么?钱玉皱眉,其实她自个儿也不大清楚。
钱世勋给她起名为玉,可她刚和钱世勋反目,不想用他给的名字,他们说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齐孝卿,可是万一她把这名字说了,面前的这摄政王不就知道她就是北齐王了么?
万一一怒之下把她当场杀了怎么办?
钱玉忧心忡忡地想着,好久还是没有出声。
见状,那摄政王也并没有治她的罪,只是又将她里外打量一遍,才沉声问她,“你是不是姓齐?”
“…嗯。”钱玉犹豫着点头,她只报了姓,应该没事吧?
“那你…认不认得一个名叫钱世勋的人?”
“…嗯,认得。”钱玉继续点头,欲盖弥彰地解释,“咳…草民…草民先前在齐国的青阳住家,钱老爷么,他是那里的首富,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