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下去把他们身上的令箭夺过来吧。”沉毅地望着她,陈季延慢慢道。
他倒想看看,钱世忠那老滑头,作为骠骑将军,这些年可真的是把身上武艺兵法都授给皇储了。
“是。”钱玉答应着,随着一名将士下了点将台。
胜了的十名将士早已围成一圈,腰间别着令箭,束襟套着一副笨重的铠甲,在钱玉走到身边时,迅速将她围住,有如恶狼一般,眼睛里冒出绿光来。
传令官拿着鼓槌,高声道,“一柱香为限,钱公子拿到十个令箭为胜,若反之,则赏每人黄金二十两,斗武开始!”
话落,“咚咚咚”一阵雷鼓响,那些包住她的将士们闻声,便恶虎一般敏捷攻上来,欺手欺脚,尽照着她软肋处打,钱玉仗着脚上功夫,觑着一丝缝逃过他们的追打。
三个将士防着她左身,四个防着她右边,还有几个往她身后猛攻,长拳扫腿攻向她时,莽重盔甲咣咚咣咚地响,带动地上一片黄沙飞扬。
钱玉皱眉,一边左闪右避逃开攻击,一面皱眉打量着每个人的破绽之处,汗珠从她鼻尖滴落,对她的攻击却愈来愈猛,她看得眼花,脚下慢了一步,后腰就挨了重重的几拳,打得她险些仆在地上。
看见她势头慢了,两个将士一拥上前锁住她肩,押住她手臂,几个扫向她腿时,她忙把腕轴一拐,向身后砸去,脚并拢跳开,拐开他们一丈远。
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些将士不甘之余,凶狠地又扑向她。
这次,钱玉敏锐地发觉,因为盔甲太重,那些人先前扑斗又太久,被日头晒着竟有些体力不支,又因腿弯处未带副甲,跑得吃力不已。
发现这个,钱玉心头一喜,凭着自己迅如风的腿上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每个将士身后,对准腿弯猛地一踹——
“咚”一声,那将士因为不妨便被踹在地上。
钱玉脚尖使力,靴子轻而易举地将那将士腰间挂着的令箭扬到自己面前,攥在她手心里。
在其他将士看这变故愣一瞬时候,钱玉又趁机踢到了两个将士,夺到了令箭。
如此这般尝到了甜头,她便依葫芦画瓢,专门躲开那些攻她的人,却绕到人家身后,或踢人腿弯,或攻人胯间,或拿手中令箭打人脸面,总之是哪儿软活她攻哪儿,不一会儿手上的令箭有五六块之多。
“将军,你看那小子,他使诈!”上头一名副将看得分明,忙气急败坏地禀报陈季延,“咱们军人,正经斗武的,那小子,却如此不知廉耻!”
陈季延捋着胡须不说话,只微微笑着望向校场。不愧是钱世忠那老滑头教出来的,这般做,虽违了斗武之道,却也不失为上策。
敌众我寡,战场风云,能活命能胜便是好的,哪里管什么诈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