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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的闹钟响起,傅白芷懒洋洋的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头,眯着眼睛在周围摸着寸不离身眼镜,戴好之后,又将吵个不停的手机关掉。看看日期,又是一年过去,她依旧碌碌无为的在家,中午起床,随便喝杯咖啡,便开始了今天的码字计划。
坐在电脑前,开机,打开文档。看着自己之前写下的一百多章,傅白芷竟是有种陌生的感觉。文中的女主角是花夜语,男主角是赫连晟。可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这男主角虽然被自己形容的很帅气,可比起女主角花夜语,却是逊色了太多太多。
她是许多女人想要成为的样子,妖娆妩媚,却又深情专一,武功盖世,心怀正义,却时不时会露出懵懂迷糊的样子。这样一个女子,男主角真的配得上她的爱吗?傅白芷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怀疑,那么,如果男主角配不上,又该是谁?
“语儿…语儿…”在心里默念着这个称呼,傅白芷只觉得心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疼得她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来。她急忙找了药吃下去,可那心口还是疼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她的心里一点点剥离,连带着她的血肉都要被抽走。
渐渐的,电脑屏幕自己运作起来,本是空白的文档上出现了黑色字体。花夜语脸色苍白的躺在雪地之中,她没了呼吸,没了人该有的温度,可那张绝美的容颜却还是那么恬静美好。看着这样一幕描述,傅白芷艰难的喘息着,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可脑海中花夜语的样子却越发的清晰。眼看着她的呼吸渐微弱,傅白芷发疯一般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不能死,不能死!
“语儿!语儿!”猛地从梦魇中惊醒,傅白芷坐起来,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没有忘记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就在她即将把利剑刺入胸口的一刻,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剑打开,而她也在之后晕了过去。
看着自己已经被棉布包扎好的手脚,虽然是包扎,可处理却并不用心,只是随意涂了些药便用破布包好了事。动动身子,傅白芷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个院落外面的地上,这里比外面的雪地暖不了多少,她的身子依旧冷的麻木,连直立着站在地上都很困难。
傅白芷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却隐约能猜到,在这极寒之地中能够搭建起来的院落,怕是只有寒绝院一个。傅白芷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带过来的,也不知道花夜语现在如何。
撑着那无知觉地左脚向院落外跑去,傅白芷急于找到花夜语,或是找一个可以同自己说话的人也好。出了这小小的院落,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落满积雪的回廊,想到花夜语苍白的脸,傅白芷一阵阵揪心和着急,她不只一次在长廊中摔倒,随即又爬了起来,到处找着这院落的其他人,可惜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语儿,语儿!你在哪!有人吗!这里有没有人!”半跪在雪地中,傅白芷大声喊道,依旧没有任何人给她应答。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圆月状拱门,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跑过去,才刚踏入其中,便发现这座院落明显同其他的不一样。
这里种着许多浅蓝色的花,同洁白的雪地映衬,显得异常好看。傅白芷说不出这花的名字,在现代和古代都不曾见过。越过这一片花丛,傅白芷快速走进庭院中,还隔着一段距离便看到了在花坛旁边的那个人影。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约二十四五的女子,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而是安静的靠在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身上。那狮子的毛发过于莹亮雪白,竟是比地上的积雪还要闪耀。可比起那女子的长发,却要逊色太多。
女子的头发并不是古代人常见的黑色,而是过分张扬的银白。却又不是现代那种故意染出的银,而是从发根至发梢,最为自然天生的银白。寒风拂过她披在肩膀上的银色发丝,落雪掉在她的发梢之上,却没有融化,而是飘在周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
渐渐走近,傅白芷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她身穿一袭天蓝色长裙,并未穿鞋袜,赤脚露在外面,却没有一点被冻伤的迹象,依旧白皙精致。她的五官柔美异常,浅淡的眉毛弯如月牙,两片粉嫩的薄唇适度闭合着,全身都散发出异常的芳香。她闭着双眼,如同仙子般躺在那,这样一幕让傅白芷微微愣神,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冲了过去。
“这里是寒绝院对不对?是你们把我带回来的?语儿在哪!她的伤怎么样!”傅白芷心急如焚,手上便也失了力道,她剧烈摇晃着那女子的身体,手上的血污亦是将她干净的裙摆弄脏。
被这般打扰,女子缓缓睁开眼,同傅白芷四目相对。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双眸,水蓝色的眸子像是天,更像是海。她平静的看着自己,没有被吵醒的不满,没有被自己惊扰的诧异,甚至连一点波澜都不曾有。就只是淡淡的,宁静的看着自己。
可这样的眼神却让傅白芷感受到压力,以至于忘了放开这女子。那身下的狮子因为她对这女子的触碰不满的发出嘶吼,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傅白芷心下一惊,正想办法准备躲开,就在这时,一直纤细白皙的手忽然挡在她和那狮子中间,正是被自己吵醒的女子。只见她用手轻轻拍了拍那雪狮的头,方才还凶猛的野兽瞬间便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那般重新趴伏在地上,着实让傅白芷叹为观止。
“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我有很重要的事,真的很急。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我想知道和我同来的那个女子在哪里。她受了很重的伤,真的拖不得。”傅白芷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是谁,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她绝不简单。为了早点见到花夜语,她必须冷静下来。
“秋映寒。”过了许久,那女子终于开了口,也不知是气候太冷还是本就如此,她的声音很清很薄,虽然好听,却透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疏离感。见她把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傅白芷这才发现,自己依旧用力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干净的衣服弄的满是污渍和血迹。
“秋姑娘,那个同我一起来的女子,她…”见女子几次三番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傅白芷再次问道。
“死。”一个死字落地,纵然只是很快很轻的音节,却让傅白芷心口一紧。她承认自醒来到现在她都在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她希望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是真的。花夜语不是没了呼吸,只是自己的手被冻得发麻,才会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可如今听到眼前这人如此笃定的说出死这个字,傅白芷却是万万接受不得。怎么会死了?自己分明一直都有传输内力护着花夜语的心脉,分明只差了一点点,为什么会死?既然语儿已经死了,这人又何必救自己,何必让她活着再听到这番话,再承受一次失去爱人的疼?
“死…你倒说的轻松,既然她死了,为什么要救我回来?我早就说过,要和她同生共死。她怕冷,怕一个人。我现在就去找她,陪在她身边。”傅白芷低声呢喃着,失魂落魄的朝着院落的大门走去。就在这时,肩膀忽然一重,那个叫秋映寒的女子仅用一只手便将她提起来,带着她进了某个屋子里。
这屋内和屋外便是两个世界,房间里有很多火炉,温暖的好似夏季。在那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她暗紫色的长发散落,胸口伴随着呼吸起伏。
☆、第169章
第一百七十章
“言儿?快醒醒了,商挽臻已经传音要我们过去了。”龙族与凤族联姻这天,只怕最不紧不慢的,也就是阮卿言和易初了。听着身边人的呼唤,阮卿言撑着身体起来,可满脸却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最近觉得身子累得紧,提不上力气不说,灵力也时不时的涣散,阮卿言觉得定是这凤凰族和自己水土不服,才会让她这般不舒服。
“悠悠,那个…你不去洗漱吗?”阮卿言坐在床边,见易初始终盯着自己,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总觉得易初怪怪的,却还说不上哪里奇怪,自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之后,阮卿言忽然有些害怕和易初接触,她怕再遇到同样的事,那种不愿又无法反抗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不了,我已经用灵力清理好了。”易初笑了笑,伸手摸摸阮卿言的脸颊,替她把衣服披好,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无微不至,让阮卿言心里暖上几分。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悠悠就是悠悠,她的沈璃悠。
“那我们现在便去宴席吧,只是扮作那里的侍女就可以了。”阮卿言说完,已经用稍微能够凝起来的灵力幻了个外形,易初也照样弄了一套凤凰族侍女的衣服。两个人急忙到了宴会场,而此刻宴席也即将开始。商挽臻和姌薰隐了气息,但她们都聚集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虽然易了容,可彼此只要一个眼神,大抵就能清楚。
在这宽敞的露天正殿中,漫天弥漫,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浅色灵气。在正殿□□有数百张长桌,此刻已是坐满了人。龙凤两族的联姻,自然是上界极为看重的,所以除了这两族的人,也有其他人过来。商挽臻看着依旧坐在侧位,正在与一个男子谈话的第五初烨,她的目光,始终都凝在她身上,也注意到了那个和第五初烨说话的男子。
男子身量极高,第五初烨本就不矮,可他却比第五初烨高了大半身子。他身着一袭藏青长袍,身上的威压不需故意释放就已经让人无法忽略。商挽臻用疑问的视线看向姌薰,姌薰知道她的疑问,用密语传音给她。
“这个男子便是龙族下任族长,龙符,那边桌子的一排老家伙,都是龙族的长老,他们的修为,几乎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姌薰皱着眉头,对这些长老却全无印象。说来也是,已经过万年,怕是龙族的长老也有了一番轮换,可唯独…
姌薰看着坐在龙族中间位置那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龙族目前仅次于族长的存在,龙鸪。姌薰没忘记他当年是如何诸多嘲讽自己,亦是他,重伤了自己的娘亲,使其烟消玉陨。若说恨,自然会有,可是姌薰更清楚,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忍耐。
她看了龙鸪许久,而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望过来。姌薰急忙低下头,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老家伙的感觉这么灵敏,希望刚才那一下,不要露出破绽才是。
没过多久,凤凰女王第五端玉款款而来,若说第五初烨今日难得穿得隆重,那么第五端玉却是每天都穿着华丽,而今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身着黑金相间的长裙,裙摆由侍女在后托着。头上的凤冠耀眼无比,其最中间的宝石,金光熠熠,只小小一块,便散发出强大的灵力。那已经不是金羚石的程度,而是六界中最为贵重的灵石,金缕石。
据说金缕石的每一寸都富含强大的灵力,普通的灵力只是白色或浅蓝色,唯有极为纯粹强大的灵力,才会是金色。而金缕石,犹如上好的绸缎缕衣,每一针一线,都堆砌了过多的纯粹灵力,才会有这般耀眼的颜色。即便在上界,金缕石亦是少见。
“参见女王。”随着第五端玉出来,凤凰族的人皆是半弯身体,以示敬意。侍女更是要直接下跪,阮卿言和商挽臻以及姌薰都跪下来,唯独易初还傻傻的站着,虽然她不高又是在最后面,大抵是看不到,但那后面还有暗卫的啊。
“悠悠,你傻站着干嘛?快跪下啊。”阮卿言扯了扯易初的裤子,嗓子眼都提到了心底,可易初却茫然的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言儿,为何要跪?她的强大,足以让我们跪下吗?”
易初此话一出,阮卿言也错愕万分,毕竟这话太不像是易初的风格,如若是她痴傻的时候问这话,阮卿言还能当她是童言无忌,可易初这会不傻了啊,她也知道第五端玉很强,怎么还会这么问?而且,那副茫然的样子,还真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在怀疑第五端玉够不够强。
在阮卿言和易初讨论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经落座了,自然也没谁发现易初没跪下,从地上起来之后,阮卿言松了口气。却见易初正对自己笑着,那笑容温柔得紧,见她拿出手帕为自己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若不是在这种时候,阮卿言还真想抱抱易初。
第五端玉落座之后,朝着第五初烨看了眼,又朝着一旁的几个长老挥挥手,不过一会,那几名长老便扶着第五华裳走了出来。姌薰看着第五华裳恢复了一些气色的脸,她能感觉到,应该是第五端玉把灵力还给第五华裳,却又用什么东西抑制住了她的自由活动,见第五华裳皱紧眉头,被那些长老几乎是以押着的样子带过去,姌薰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得立刻马上把第五华裳带走。
“各位,今日的新人既已到齐,我们的酒宴,也该开始了。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些小事情要处理。”第五端玉说着,看了眼龙鸪,后者会意,缓缓朝正殿中间走去,顺手拿出怀里类似罗盘一样的东西。姌薰眼尖的看到拿东西,在心里暗叫不好,可是此刻她已经不来及抽身,随着那罗盘被龙鸪发动,姌薰只觉得身子一沉,转瞬间便被一股强大力道牵引过去,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第五华裳没想到姌薰会过来酒宴会场,更没想到的是那个龙族的人居然只凭那奇怪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将姌薰制服。第五华裳知道姌薰有多么厌恶龙族,而龙族又是多想除掉姌薰。傻子都知道,姌薰不能和龙族再见面,可她却为了自己…冒了这个风险。
“让凤凰女王见笑了,这人,虽然是我龙族之人,却是与妖交购的产物,没想到今日的宴会竟也在场,真真是为我龙族减轻了一份负担,也省的再派人去找她。”龙鸪笑着说道,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姌薰。这样轻蔑的眼神姌薰再熟悉不过,她咬着牙,努力的想要起来,却被那罗盘压制,无法起身。
那是龙族用来镇压族内人的神器,只要知晓生辰八字和命格,便可将其输入罗盘,一旦被录入其中,便会被轻而易举的压制。那份强大的威压震得骨头发疼,仿佛心脏都要被碾碎。姌薰不是第一次承受这种感觉,却唯独不想让第五华裳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哦?若是能为龙族除去一大弊病,也是极好的。既然如此,不若将这低贱之物除去,我们继续吧。”第五端玉轻声说道,而在她说完之后,第五华裳却强行用灵力冲破了身上的钳制,她猛地冲出去,抱紧了被威压震住,不得动弹的姌薰。
“够了,第五端玉,我不是凤族的交易品,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我不会嫁给龙族,死都不会。若你真想用我来换取利益,那便杀了我,反正我始终是你的眼中钉,不是吗?”第五华裳抱紧了因为疼痛而全身发抖的姌薰,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若今日的一切不顺利,她也不会委曲求全的嫁去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