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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耽美同人 > 在逃生游戏当群演 > 在逃生游戏当群演 第119节
  如果是一些不太配合的任务者,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抱怨、抗议和争吵了。人总是相信自己的见解,如果别人告知他一些不符合自己想法的观点和信息,那么他恐怕就会格外恼怒。
  牧嘉实觉得庆幸,但又觉得苦恼。
  到最后,他反而看向了光头。
  这名在噩梦最开始表现极为活跃的任务者,现在反而几乎销声匿迹了。面对牧嘉实的目光,他皱了皱眉:“怎么?”
  “你还记得什么线索吗?关于那个人的家。”
  光头奇怪地反问:“你已经忘记了?”
  牧嘉实怔了怔:“什么?”
  “之前,那个男人说,他的家就在这条路再远一点。”光头指了指西面的方向,“当时还有雾气,但是不管怎么说,往西面走应该就能找到了。”
  牧嘉实说:“你的记忆力真好。”
  光头平静地说:“道具卡的功劳。”他迟疑了一下,“你不记得了吗?”
  牧嘉实怔了怔,皱眉说:“好像……没有这个印象。”
  他与光头对视了一眼,随后诧异地说:“我开始遗忘记忆了?可是……这不是才第二轮吗?!”
  绯说:“会不会是因为雾气消散的关系?”
  “但是这样的话……”收藏家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岂不是更加没有什么时间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牧嘉实心中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他言简意赅地说:“既然我们全员都开始遗忘记忆了,除了你使用了道具卡,”他指了指光头,又说,“那我们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一下自己还记得什么吧。”
  他们一边往西面走,一边一个一个地说出自己还记得的事情。
  很快,牧嘉实就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
  收藏家、巫见都已经不记得第一轮噩梦的记忆了,第二轮的也所剩无几。
  绯、花臂都差不多遗忘了第二轮所有的记忆,并且开始遗忘第一轮的了。
  牧嘉实自己已经开始遗忘第二轮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了,但还是细节,并不影响他对整个噩梦的判断。
  而光头因为道具卡的缘故,可以说是所有任务者中记忆最为完整的。但是偏偏,因为他在噩梦最开始的隐瞒行为,所以牧嘉实压根就不敢信任他。
  牧嘉实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冷静,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慌了。
  该死……这个噩梦中的领头人,最后怎么又莫名其妙变成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要说什么,目光却突然停在了废墟上的某个拐角处。在这大片铅灰色的背景下,想要寻找某个藏身之处可以说是十分困难。
  但是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块区域。
  因为那里有着一个格外完整的卷帘门,就像是……
  绯低声说:“那个储存食物的仓库?”
  绯已经遗忘了刚才他们在书店中,与那名书店老板的交流。不过牧嘉实在刚才简单地复述了一下徐北尽说过的话。
  他们不得不花费一点时间整合他们的信息和记忆,不过好在他们是利用奔波途中的时间做这件事情。
  他们往那个方向走去,并且发现环境似乎正逐渐变得险恶。周围有越来越多的、目光不怀好意的求生者在聚集。
  那些求生者们或许是因为这一行六人并没有拿着什么食物,或许是因为他们看起来成群结队不好招惹,最终还是放弃了过来找麻烦的打算。
  但是如果任务者们不是六个人一起过来的,那么或许情况就又不一样了。他们或许就会遭遇之前在藏宝库时候的,求生者们突然暴起的可怕场景。
  牧嘉实心中暗自庆幸,他们似乎是无意中逃离了这个噩梦的一个陷阱。
  这片雾气消散之后显露出的庞大废墟场景,比雾气内部原本的场景,蕴藏着更大的风险和危机。
  但是更为奇怪的是,就在这样的地方,就在这每一块砖后都投来打量的目光,每一堵墙后都出现目光审视的人影的地方,却没有任何一名求生者,对那完整的卷帘门以及其后的巨大空间,表示出怀疑和蠢蠢欲动。
  他们似乎都忽略了那片区域,不管那个走入雾气的男人是否停在那儿,他们都自然而然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任务者们来到了卷帘门的面前。
  牧嘉实感觉整片废墟的求生者们的视线,都投注在他们的身上。那是一种巨大的、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天空都逐渐变得阴沉,就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靠近了这里。
  靠近了这也许是那个男人储存食物的地方。
  收藏家左顾右盼,突然笑着说:“诶,那里,”他指向旁边的一块由几块水泥墙搭建起来的,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里面还有着一些棉絮和衣物,就像是一块睡觉的地方,“就是那个男人所谓的家吧?”
  他的家不在完整的卷帘门的后面。那一看就是足够安全、保暖的地方,他却睡在那样四面漏风、可以瞧见灰尘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飘过的地方。
  牧嘉实自言自语着说:“这就是……把仇人写进小说进行报复?”
  莫名地,他想起了那个躺在地上,目光呆滞、脸上带着傻笑,手中还握着一支笔的窄楼居民。
  ……他突然想,这样沉溺于虚假世界中的报复,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为了恶心人?
  仇人……那究竟是什么意义上的仇人?
  他将视线投诸手上的这本小说,又遗憾地放弃了。恐怕关于这本小说背后的故事,根本无法从小说本身看得出来。
  或许这个噩梦中,还会有其他的窄楼居民知道相关的情况?
  他的手搭在了卷帘门的把手上,打算把这扇门开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乌云密布的阴沉天空上,突然闪过一道闪电,轰鸣的雷声震响在他们耳畔,把牧嘉实吓了一跳。
  打雷了?
  他迟疑了片刻,随后,就那么两三秒的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黑。
  再睁眼,他们就回到了噩梦最开始的地方。而废墟边缘的雾气,仍旧氤氲在那里,仿佛从未消散过一样。
  牧嘉实诧异地看向四周,与每一位任务者确认他们的记忆情况。
  没有人彻底遗忘之前噩梦的经历。
  但是,噩梦仍旧重启了。
  第70章 乱码和坠落
  绯诧异地说:“为什么噩梦又莫名其妙地重启了?”
  “死亡不是这个噩梦的重启条件。”牧嘉实慢慢地说,“而我们也没有遗失记忆……”
  光头皱着眉说:“不,上一轮噩梦的场景已经发生了改变,说不定死亡又成了噩梦重启的条件呢?”
  牧嘉实点头:“你说得对。这样的话……”他迟疑了一下,“游乐场?”
  综合来看,上一轮噩梦他们并没有去往游乐场。如果在噩梦发生改变之后,游乐场那边的情况也发生了改变的话,那么他们也不得而知。
  想着,牧嘉实不由得有些许的懊恼:“上一轮噩梦,我们应该去一趟游乐场的……”
  绯低声说:“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
  收藏家看看牧嘉实,又看看绯。
  牧嘉实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情绪,短时间之内,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他似乎又一次在噩梦中出现了失误,就如同在上一个噩梦那样。
  不过,人总是会失败的。
  ……他曾经在窄楼的更高层遭遇到惨痛的失败,此后就如同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但是有的时候,他很难说他的心态究竟是因为那一次的失败受到了影响,还仅仅是因为……
  他想要逃避一些可怕的、令人生畏的真相。
  于是,在他的沉默中,绯试探性地问:“既然这样……呃,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光头看了牧嘉实一眼,随后说:“这是第三轮噩梦。雾气还没有消散,说明噩梦还没有发生崩溃。我们现在要主动造成噩梦的改变吗?上一轮我们并没有探索到足够的信息……”
  不,应该说,他们的确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在知道了那本书的存在之后,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将线索兑换成清楚明了的信息。
  他们不知道那扇卷帘门的后面藏着什么东西,他们不知道那个走入雾气的那人和那名坠楼的死者之间的关系,他们不知道那名死者和那名凶手为什么会神出鬼没,他们也不知道……
  为什么上一轮噩梦,会重启?
  牧嘉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地抬了抬手,然后才想起来噩梦已经重启了,那本书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
  他就说:“我觉得,噩梦中可能有其他的窄楼居民掌握了一些信息,而不仅仅只是那名书店老板。关于那名死者,关于那个把仇人写进小说里的作者……恐怕还有一些背后的故事我们不知道。”
  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所以,我们现在去游乐场?”
  收藏家嘀咕了一句:“游乐场是哪里?”
  巫见的眼中也满是迷茫。
  其实花臂也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因为他曾经来过这个噩梦,所以他现在还是比较淡定的,不过他还是低声地自言自语:“搞什么啊,这是第几轮噩梦啊?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绯也差不多,她仍旧记得之前两轮噩梦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只是知道那些信息,而不是真的认为自己经历过什么事情。
  她多少觉得别扭,因为那听起来像是她所经历、去做的事情,但是她自己却毫无印象。而唯一有印象的,反而是牧嘉实对她说,她做过什么什么事情。
  而且……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轮噩梦中,雾气为什么会消散了。这让她的心中再一次多了一些沉重的压力。关于末日、记忆、窄楼等等的阴谋论的猜测,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翻腾起来。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巫见,发现对方的表情也十分的忧心忡忡。
  于是在六人前往游乐场的途中,她轻声对巫见说:“或许我们可以下一次再来这个噩梦。”
  巫见抬头看她。
  绯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仍旧有一种无形的恐惧和不安笼罩着她。
  他们这个组织里的人总是过于敏感、神经质,而这或许也是他们总会做出如此大胆的推测的原因。
  她说:“我们都已经忘记了在这个噩梦中的经历。如果下一次再来,情况或许会好上很多。”
  而巫见却闷闷不乐地说:“可是,如果我们一直遗忘呢?”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焦虑和惊惧,“如果,ne就是一直让我们……遗忘呢?”
  他不敢说的太明白,但是他知道绯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困在这里。人类,困在这座枯败的窄楼里。他们似乎可以逃出去,至少有一些传言,说有人已经成功地离开了窄楼。
  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
  在ne可以控制、删改人类的记忆的前提下,如果那些彻底通关的任务者,其实是被ne删除了他们通关的记忆,重新投放回窄楼呢?
  如果……如果他们这些任务者,这些人类,就如同这个噩梦中,那个走入雾气的男人一样,不停不停地在做一些无用功呢?
  他们本来也只是在无数的噩梦中兜兜转转,而这个无限循环的猜测,似乎就在无形中印证了他们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