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乔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不知道,我们看看。”
奶油渐渐被拂去,一个银色盒子渐渐露出。段景泽将被保鲜膜包裹的盒子拿出,剥开保鲜膜后,瞬间明白了。
“这是什么?”
段景泽打量着北乔期待地眼神,慢悠悠打开:“很精致的领带夹,是哪里来的呢?”
北乔傻傻地咧着唇角:“你猜猜呢?”
段景泽故意道:“猜不到。会不会是哪只胖胖的小龙猫送给我的?”
北乔反应过来,知道他在逗自己,敛着笑意:“哥哥真坏。”
这枚领带夹是北乔在l国买的,由于段景泽时刻不离地跟着他,北乔废了半天劲才趁段景泽去厕所时,偷偷溜入商场,将它买下。
这款领带夹是北乔做任务时发现的。经过专柜时,北乔一眼便看上了玻璃柜中陈列的银色盒子。
北乔手上虽有段景泽的卡,但怕有余额短信提醒,所以为了准备这个惊喜,刷的自己的卡。前几天星光偶像的通告费给他结算清楚,所有的钱都用于购买这枚领带夹,他又变成了穷光蛋。
他时常看到段景泽别领带夹,这枚领带夹周围镶嵌着点点七棱形碎钻,虽然工艺不菲但外形低调,很符合段景泽的气质。
“喜欢吗?”北乔将领带夹拿出,轻轻别在段景泽的领口,“今天没系领带,先用领口代替吧。”
段景泽扬着眉:“不用,我将领带拿来就好。”
见段景泽如此重视这枚领带夹,北乔心里甜滋滋的,主动过去替他打领带。
两人身高存在一定的差距,怕北乔累到,段景泽轻微躬着身子。从他的角度看去,北乔眸子中的专注与认真勾的他心痒痒。
“段太太,系好了吗?”段景泽垂着眼帘,“手法不错。”
听到那声特别的称呼,北乔脸颊蕴起一抹难为情,将领带夹匆匆别上后,目光刻意望向别处:“你很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为你打领带。”
“段太太,真乖。”段景泽像是故意一般,语调拉得很长,躬着身子专注地望着北乔的眼睛,“真每天都给我系?”
北乔点点头:“嗯,说到做到。”
段景泽伸出手臂揽过北乔的腰,把他圈在怀中,揉揉脑袋,“让我尝尝段太太的蛋糕味道如何。”
北乔耳廓燥热的厉害,挺着腰板坐下后,问:“哥哥,试婚期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得去一趟妖怪民政局办理正规婚姻手续?”
段景泽尝了一口蛋糕:“不用,我已经联系季衍之,让他同民政局打声招呼,自动办理手续,不用咱们俩亲自去。”
“这样的话,我们俩就真的是夫夫了。”
北乔小声念叨着,不料被段景泽问道:“嗯,那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北乔假装不明白:“哥哥,怎么改口?”
段景泽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都正式结婚了,还叫我哥哥?”
“那不然叫什么?”北乔将蛋糕拿过来,用勺子挖了一大口,“你让我称呼你为哥哥的,忘了吗?”
段景泽想起那段往事,无奈的笑着:“当初我让你称呼我为“哥哥”,是因为你我才认识,现在同那时肯定不同了。”
北乔扬着脸:“就叫哥哥,叫习惯了。”
“不行,叫老公。”段景泽语气带着一丝严肃,“都结婚了,怎么还叫我哥哥?”
北乔用手悄悄拂起一块奶油,语气温吞:“好…那我就叫…哥哥!”
说时迟那时快,北乔快速将奶油抹在段景泽的鼻间上,兔子般地跑上楼,并在楼梯处露出脑袋狡黠一笑,哼哼唧唧地走回卧室。
段景泽又尝了尝蛋糕,透过干净的玻璃杯望着自己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
一脸几天,小岛上都在下雨,户外无法录制,只能录制一些室内小游戏。这些天嘉宾们很轻松,除了吃喝玩乐外,就是聚集在一起打游戏。
打扑克牌时,星阑忽然提到录制结束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大家便说起自己的出生年月。
苏一晗一脸无奈:“这种问年龄的事情,下次别带上我和段总好吗?我们俩挺尴尬的。”
段景泽手中动作一滞:“为什么要加上我,我可以被问。”
苏一晗认真说:“我88年的,您多少年的?”
“我90后。”段景泽将手中的主牌扔出:“才二十多岁。”
裴沐司幽幽开口:“您看着很稳重,像我父亲一般成熟。”
“哈哈哈哈。”星阑笑得掉了下巴,忽然被段景泽冷冷的目光遏住,委屈巴巴地藏在裴沐司身后。
北乔出来打圆场:“哥哥很年轻,只是性格稳重,显得成熟罢了。”
“北北生日是几月,我记得你20岁。”胡萌萌忽然问道。
“嗯,还有三天刚满20。”北乔回道。
导演说:“岂不是还有三天,北北的生日就到了?我们得给你过个生日。”
北乔忙回绝:“不用,正常录制节目就好。”
玩完游戏趁北乔和段景泽离开,星阑召集所有嘉宾聚在一起,商量给北乔送些什么礼物好。
暴雨又下了几天,直到北乔生日这天,阳光才洒在这座小岛上。
今天所有人一起外出做任务,按照导演组的信息,来到一座鬼屋旁。这座鬼屋做的很逼真,从外型来看,是一座废弃的医院,旁边的白色柱子上染着斑驳的血迹,夹杂着丝丝恐怖。
众人刚站成一排,身后立刻出来多名黑衣人,用黑色布带将他们的眼睛遮住,带着他们来到分散到不同的地方。
楚隽琛叫的最邪乎:“救命啊,我们会不会被绑架?”
胡萌萌娇滴滴的回应:“可能会,请你们放过我们啊啊啊!”
北乔被带到一座废弃的后院,睁开眼睛,面前披着白色衣服的“鬼”交给他一向神秘任务。
“恭喜你,获得本次游戏独一无二的角色。”
北乔颤着手接过:“是什么?”
“你将扮演小鬼阿发,并执行节目组交给你的任务,将参观这里的游客全部赶出去。如果你没有成功,将受到惩罚。”
北乔弱弱的问:“除了我是小鬼,还有其他人扮演小鬼吗?”
“没有。”白衣鬼斩钉截铁的回复。
北乔欲哭无泪,被化妆师带到化妆室,将脸涂抹成瘆人的惨白色,脸颊处涂上两团红晕,眉毛用眉笔画成毛毛虫般的黑色,在脑袋处披上白色鬼服,战战兢兢地迈着小碎步向医院里走去。
剩下的嘉宾,收到的任务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看谁能在鬼屋中坚持的时间最久,最后一个出来的嘉宾极为胜利。
北乔披着白衣,哆哆嗦嗦地穿梭在幽长的走廊中。这家鬼屋神奇之处就在于外面的天气阳光正足,而医院里阴天蔽日,到处响彻诡异的叫声。
路过一面镜子,北乔看见自己的刹那,吓得一激灵。镜子里,顺着他纤长的脖颈到巴掌大的脸颊,均被涂抹上浓重的白色,两根粗粗的眉毛配上两团红晕异常出戏,唯一不像鬼的便是他惨兮兮的模样。
“哈哈哈。”旁边的摄影师忍不住笑出声,但秉承着职业道德,悄悄的跟在北乔身后。
这时,走廊那头响起星阑的声音。
“沐沐,我怕鬼,你搂着我。”“你高中时,不是最爱看恐怖片?”
北乔扒在柱子边儿,悄悄探出头,准备拿出自己的道具。他的第一个道具是一袋“人血”,北乔将他捅破后,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悄摸摸来到隔壁的房间等候,就等星阑他们过来。
“1,2,3…”北乔在心底默默地念着,感受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猛地窜出去将血泼向星阑。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厉鬼,星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抡起眼前的木棍慌不择路地朝着北乔轮去,随后拽着裴沐司向出口处跑去。
北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微微抽搐,缓了老半天才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寻找其他嘉宾。
“北北。”段景泽虽不知道北乔的任务特殊,但因与其他嘉宾录制节目前被导演组特意留下,告知大家今晚他们将为北乔准备生日惊喜,由此推测,北乔的任务应该与他们不同。
北乔来到医院后花园,这里躺着歪七扭八的假人,身上血迹斑斑,看着挺瘆人的。远处是楚隽琛和苏虞挽,北乔知道楚隽琛怕鬼,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脸再次加工,涂抹成丧尸的模样,左手微微抬起,右手不协调的抖动,迈着内八字朝着两人走去。
“虞挽,我实在害怕,不然咱们俩出去吧。”楚隽琛哆嗦着,“我从小到大最怕鬼。”
苏虞挽心里也怕,但为了凹人设,故意说:“我不怕,你跟着我。”
就在这时,正面拍摄两人的摄影师神色一顿。
两人身后,一只小丧尸正迈着癫狂的步伐缓缓前行。
苏虞挽注意到摄影师的脸色变了,僵硬地转过头,当看见身后半米处正站着一名丧尸时,当即瘫软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
楚隽琛发出惨叫,本想逃走,但见苏虞挽坐在地上无法站起来,只好鬼哭狼嚎的大喊大叫。
北乔这次露出满意的微笑,正欲再往前走一步,忽然“啪叽”一声,腿脚被身下的丧尸绊倒,直勾勾地趴在地上。
楚隽琛见状,立刻扶起苏虞挽,带着他离开。
北乔抬起头,脸上满是泥泞。见他们哭天抢地地跑离医院,先是默默地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医院挂号室,北乔找到了胡萌萌和苏一晗。他脚踩小板车,站在上面伸直双手,戴上长长的假发,遮挡住自己的脸。
他发出阴森的吼声将胡萌萌吓得哭出来。
苏一晗临危不惧,抱起胡萌萌转身就跑。
北乔用手拂起额头两边的长发,才露出一排小白牙,脚下的小板车忽然失控,他“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磕到了尾巴骨,疼得呲牙咧嘴。
跟拍的摄影师实在看不下去,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轻声安慰。
医院手术室,段景泽碰见了顾溪和童星辰。
“你们看见北乔了吗?”
段景泽有些着急:“我找他很久,没有找到。”
顾溪猜测:“会不会北乔自己害怕,已经跑离这里了?”
段景泽微微摇头,打量着这间手术室。
这是一间非正常手术室,浓重的福尔马林液中,浸泡着各种由道具制成的标本,光站在这里,便不寒而栗。
北乔蹲在角落里,手中抱着一只假胳膊。
这是他最后的武器,只要能将他们吓跑,他便能圆满完成任务。
墙壁上的挂钟指向“7”,还有半个小时,游戏结束。北乔如果不能将他们吓跑,他便输了。
“景泽,你看这个,做的真逼真。”顾溪拿起标本,冲着段景泽比划比划,“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出去了。”
段景泽没心情理他:“你们等着吧,我出去找北北。”
“哎,北乔可能走了,我们将医院里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他。”顾溪说着:“你们跟我在一起等等吧。”
北乔听着他们的谈话,冰凉的心终于热起来。
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哥的北北像块宝。
只有他的哥哥才会想着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