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火辣屋 > 仙侠修真 > 天道亲闺女三岁半 > 天道亲闺女三岁半_分卷阅读_158
  “少君。”
  银发少年睁开了眼,红色的瞳眸有一瞬间的迷茫,瞬间又变得杀意凛然,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起身,赤脚站到了地上,看也没看跪在脚边的人,只问道:“不是说,万象界还未诞生气运之子吗?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却又带着几分极为明显的恶毒和恨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阴狠起来。
  跪在他脚边的男人,身形矮小,哪怕匍匐在地,也能看得出来,那并不是健全的正常人。他的背上,有一块地方凸起十分明显,就好像是背了一个龟壳似的。
  “少君息怒,咱们一直盯着星演盘,上头显示,万象界的气运,一直都未能成形。直到月余之前,您亲眼看到气运之子,星演盘也随之出现了变化。”
  星演盘是他们专门用于监视万象界一举一动的法器,是根据万象界原住居民的命盘所改造的。他们使用了大量的样本来试验,从未出现任何差错。但凡万象界的领导者还是人族,星演盘就不会出问题。
  银发少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罗锅男人战战兢兢地,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又说道:“罪奴有个猜测,不知——”
  银发少年俯视着他,居高临下,声音冷然:“说。”
  “万象界的气运化形,以人族姿态出生,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万象界的道,也已经诞生?所以,您才会受伤?”
  银发少君站在那里,依旧沉默不语。
  罗锅男人也不敢再多话。
  自从少君受伤回来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他不敢说。
  万象界有了“道”,就意味着,这是被三千大道所承认的一个独立小世界了,不再是他们的附属,也不再任由他们生杀掠夺。
  但,少君绝不可能就此罢手。
  无声的寂静,让人大气不敢出,整个空间里,都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良久,银发少君才又开口道:“派遣几个人,先过去探探情况。”
  罗锅男人应了下来:“是。”
  “月离江应当是死了,不过以防万一,你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去探听月离江的相关消息,最好能找到他的命盘,或是相关之物。再就是,那个孩子,都给我查清楚了。”
  罗锅男人诚惶诚恐:“是,罪奴会按照少君的吩咐,去做好这些事情,还请少君好好养伤。十日后,便是神君出关之时,请您,万不可大意。”
  银发少君弯了弯唇角,带着无比的嘲讽,却又很快压了下去:“哥哥要出关了呀,那我得好好为他准备一份大礼。”
  “你去吧,这些事情要快一点,悄无声息的,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
  罗锅男人再次磕了头,弯腰垂首,退了出去。
  银发少君这才抚了抚胸口,咳出来一口血,仍是有些不可置信,眸子里充满了愤怒。
  区区一个下界畜生,竟然能够伤到他?!
  不仅如此,那把剑也邪乎,这都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了,他的伤势,竟然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虽然那把剑没有伤及他的要害,但却在那一瞬间,吸取了他不少的灵气,哪怕回来之后,伤口处,也仍是残留着什么东西似的,源源不断地在汲取着他的灵力。
  就如同,他在万象界对那些死去的人曾经做过的一样。
  如何吸取或是转化别人身上的灵力修为,是他最为熟悉的事情,但是他却始终找不到,那把邪乎的剑,是在通过什么方式,继续榨取他的灵气和生命力。
  虽然微乎其微,他也不在乎这点灵气,但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存在,让他的伤势反反复复,始终无法完全好转。
  银发少君阴森森地盯着腰侧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又回到了阵法之中,继续修行。待在万象界的时间太长了,那些掠夺而来的气运和灵气,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
  再一次运转灵气被阻滞之后,银发少君怒不可遏,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头升腾而起。
  ——既然这剑意对他如此穷追不舍,那不妨,他就将自己的意识,附着于这把剑之上。就算万象界生出了“道”,那也未必,能够查探得到,他的存在。
  再往深处想一想,那是月离江的佩剑,他若是不死,这把剑,迟早会回到他手中,刚好是他反杀月离江的好机会。若是月离江死了,这把剑的归处,也必然会是他的至亲至爱之人,这把剑,也许就会回到他的妻女身边,气运之子,便唾手可得。
  一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让人抑制不住地开始疯狂。
  银发少君几乎都要坐不住了,恨不能立刻将自己的神识,附着到长夜无尽的剑身之上去。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少君便开始启动术法,追踪长夜无尽的位置。
  游萼正准备回西佛境去。
  这是月离江“死”去的第四十二天,他几乎寻遍了杀阵周边的每一个地方,却是一无所获。月离江留下的唯一遗物,便是他的佩剑,其余的,尸骨无存。
  至此,整个万象界,也都已经认定,月离江破了杀阵,但也被阵法最后的威力所反噬,未能来得及逃离。
  太初宗的两位长老,也带着本门派的弟子,在这附近兜兜转转,寻了一个来月的时间了。但太初宗对于宗主的死讯,并未作出任何表示。时至今日,也依然未放弃,继续寻找月离江的踪迹。
  游萼前去与太初宗法门长老褚英告别,又说:“长夜无尽虽是月宗主佩剑,理应归还太初宗,但,事先我与月宗主有约在先,要借用此剑。”
  褚英默不作声,只静静听他说。
  游萼叹息一声,又道:“如此,我便将长夜无尽带回摩诃门,等待有朝一日,月宗主亲自取回。”
  听到这一句,褚英总算是有了反应,豪气一笑:“好。总有一日,咱们宗主一定会去拜访贵派,取回长夜无尽。”
  太玄宗二长老,林铁文,正站在距离褚英不远的地方,听着两人的对话,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他身后的弟子却是很不懂事,“嘁”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嘟嘟囔囔:“自欺欺人!”
  林铁文微微偏过头,半垂着眉眼看向他,一张略显苍老的容颜,莫名地就让人觉得,像是带了几分阴寒。
  弟子立刻噤声,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游萼原本还想跟殷封疆说几句话来着,但是对方完全不理他,就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了似的。游萼无奈,只好又去找了季真阳。
  听说他要回去西佛境,季真阳也没多问什么,随手塞过去一个储物袋:“这是给西西和阿初的礼物,原本是想找商旅寄送回去的,既然你要回,就顺便帮我带上吧,还安全些。”
  游萼接了过来:“……好的。”
  季真阳又说:“其他就没什么了,你一路小心,别把长夜无尽弄丢了,也别把我的礼物给弄坏了。”
  游萼:“……”
  人间不值得,贫僧告辞了。
  游萼转身要走,季真阳又喊住了他,极为认真地叮嘱道:“你回去之后,说话小心点,别让我乖孙难过,她还那么小。”
  游萼直接走人。
  跟他一起回去的,是两个师弟,其余的摩诃门弟子,仍旧留在南宗,一旦有什么消息,也好直接传递给门内的长老们。
  刚走出南宗的地界,游萼就突然察觉到,长夜无尽上面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那一瞬间,变化之明显,就连他修为最弱的小师弟,也猛地转过头来,看向那把剑。
  “师兄。”
  游萼停下了脚步,将长夜无尽拿了出来,横放到了胸前,另一只手的手掌覆上去,像是在感知其中的变化。
  两个师弟都围了过来,紧张地看着长夜无尽。
  很快,游萼放下了手,将长夜无尽再次放进了储物袋里,微微一笑:“阿弥陀佛,月宗主之前的担忧,成真了。”
  ——长夜无尽是开化之剑,对神识的感知格外敏锐,一旦有外物,就会立刻做出改变。尤其是,这把剑被改造之后,现在听话的很。
  两人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怕他搞事,就怕他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将一切都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任他再怎么作,起码可以知道,这些自以为是的“上仙们”,都在做些什么。
  “师兄,你说,他们在咱们这搞事,是不是有什么限制?”
  游萼看向师弟:“你如何想的?”
  “我是觉着吧,既然他们的修为远远超过咱们,那不应当像个老鼠似的,一直藏在那里啊。这多憋屈?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吧?”
  “而且,他们还有特殊的通道,一旦受到致命伤害,就会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而那里,又是咱们所不能及的地方,占尽天时地利。”
  “若是我的话,必然就痛痛快快、大大方方地汲取灵气。当然,我不是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吃人啊。但是师兄你看,至今仍有那么多地方,保留着献祭的习俗,咱们怎么说都没用。但凡他聪明一点……”
  “就是啊,五师兄说的对,我也一直这么想呢。”
  “所以,应当是有什么限制的吧?”
  游萼若有所思。
  月离江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他会出现在特定的地方。”
  再后面的,就没来得及说完了。
  游萼一直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特定的地方,是因为特定的环境、地理条件,还是因为特定的命格,抑或是,会出现特定的人?
  但如果,反向思考呢?
  出现在特定的地方,是因为其他的地方不能去。
  那,去了会怎么样呢?
  游萼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不多会儿,他的唇角,再次上扬了起来。
  这天晚上,巫荇也终于来到了摩诃门。
  不过,他第一时间先去见了方丈。等他兴高采烈去跟赢九州汇合的时候,就发现,一大桌子人正围在一起吃饭,竟然都没等他?!
  巫荇推门进来,懒洋洋地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做个人?”
  君初云转过头去:“哦,你忙完了?来吃吧,我们也是刚坐下,菜还多着呢。”
  西西很有礼貌,也还记着他,前两天的时候,才收了这个叔叔的礼物,便也喊道:“叔叔,吃饭!”
  巫荇一下子就笑了:“西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西西也很高兴,一点都不质疑,很痛快地接受了他的夸奖,奶声奶气地说道:“西西,第一可爱!”
  老父亲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一边给小闺女嘴里塞肉,一边应和道:“嗯,最可爱。”
  大佛印嗤笑一声,就见不得孩子这么傻,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隋英和唐尧一左一右,分别拍了一巴掌过去:“好好吃饭。”
  “闭嘴。”
  大佛印愤怒至极:“……等我有身体了,一定要把你们都打一顿!”
  隋英:“哦,你加油。”
  唐尧:“吃饭的时候,就要好好吃饭,别老说话,要不然你喜欢的菜要没了。”
  大佛印立刻看向了桌子上,他喜欢的豆腐被一人一筷子,瞬间去了一半,顿时就没有空儿再去叽叽歪歪,扒拉着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