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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耽美同人 > 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 > 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_分卷阅读_95
  “小灵,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云永昼默默地走过去,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乎的是,所有人之中只有卫桓的脸上有血泪。
  看着卫桓和扬灵嬉闹的样子,云永昼只觉得难过。如果他再早一点,就可以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清和呢?”燕山月扶住扬灵站起来,“你们看到他了吗?”
  卫桓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有些奇怪,转头问云永昼,“人类也会被困在魇境里吗?”
  云永昼并不清楚,只能如实道,“可能。”
  景云有些为难,“可是人类没有妖气,就很难找了……”
  对,这是一件麻烦事。
  卫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里有些担心。却听见云永昼开口,“他就在附近。”
  绕着这个废墟,所有人搜查了一遍,大家都不敢贸然打开着这些闭合的花。云永昼握着光刀缓缓地穿过这些红色花蕾间,锋利的刀尖在地上摩擦出声响。
  最终,他停在了一朵花前。
  卫桓看见,朝他走去,将自己的手贴在花苞上,低声对云永昼说,“确实是人类的气息。”他腕间的手环变成光刃,在花瓣上化开缝隙。
  花瓣徐徐落下,内里的红色花蕊缠绕住的果然是清和。可他的双眼阖着,花蕊的蕊丝已经将他整张脸都包裹住,甚至缠绕住他黑色的眼罩。
  “魇境只能从内而外打破。”云永昼淡淡道,“你们帮不了他。”
  燕山月开口,“刚才扬灵醒不过来的时候,我试着对她说话,好像是可以干扰魇境里的幻象的。”
  景云立刻问道,“你说了什么?你试试对清和说说看,没准儿他就出来了呢。”
  “不行。”扬灵抢着开口,“山月姐姐对我说的是我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她的声音出现在魇境里改变了我的梦,所以我那个时候才发现不对,逃了出来,可是这些事清和又没有经历过,说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啊。”
  扬灵说的没有错,这种办法并不是人人适用,除非知道清和的过往。
  他为什么会被困住,他的过去发生了什么。
  扬灵推了推卫桓的胳膊,“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你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对啊阿恒。”
  “我不知道。”卫桓沉声开口,“我不知道他的过去。”
  所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陷入魇境多久会彻底失去灵魂?”过了好一会儿,卫桓才又开口。
  云永昼看了一眼清和身上密布的红色蕊丝,“他的时间不多了,等到蕊丝彻底缠住他,就来不及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不能看着清和就这么变成空荡荡的躯壳。
  卫桓咬咬牙,选择了最麻烦但不得不走的一条路。
  “景云,用占瞳术。”
  “我们必须得把他救出来。”
  第68章 形影不离
  景云犹豫了几秒, 知道时间不等人, 于是果断上前。他腕间的明黄色双圆家纹迸发出光亮。景云将自己的掌心轻轻覆上清和紧闭的双眼,心中默念密语。
  “你们谁要借瞳?”
  燕山月竟率先开口, “你上次说大范围借瞳可能会让术法时效缩短, 我有一个办法。”她走到了景云面前, “你只对我使用借瞳,我用我的九尾幻术编织幻境, 让大家进去。”
  语毕, 一阵妖风乍起,燕山月背后出现九条巨大的雪白狐尾, 这是卫桓第一次看到她完整的九尾, 这是强大妖力的象征。
  扬灵有些担心, “这样的话,会不会消耗很多山月姐姐的妖力?”
  “没关系。”燕山月手背上的鸢尾妖纹发出光亮,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景云,“来。”
  景云点点头, 手掌覆上燕山月的双眼。
  与此同时, 燕山月腰间的玉藻镜飞上半空之中, 旋转半圈定住。她的手指间出现浅蓝色的狐火,跳跃如同盛开的鸢尾。
  卫桓不知道为什么,在完全进入幻境之前就想看一看云永昼,他侧过头,发现云永昼竟然也偏过头看他。
  这种巧合令他微微错愕,于是飞快地转过来。
  燕山月睁开双眼, 她的瞳孔已然变成重明的明黄色,玉藻镜投射下虚渺的云雾,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黑暗一点点折射出光明的影子。
  卫桓听见景云的声音。
  “我把时间调得很前,我们之前不是在燕山漠的记忆里看到过后来的清和吗?我觉得我们应该看看之前的清和发生了什么。”
  燕山月轻轻嗯了一声。
  所有的幻象都在倒流,周遭如同转动不息的万花筒,色彩与光流斑驳生辉。
  直到面前出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他被一个身穿女仆服装的中年女人抱起来站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镜子映照出他完整的面孔。清和的眉眼是很特别的凤眼,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即便是幼年时期。
  幻境停住,时间的沙漏反转过来,正向流动。
  “这是他六岁的时候。”景云开口。
  “小和,等等。”仆人在身后喊着他的小名。
  这和卫桓想象中很不一样。
  幻境里的房子漂亮宽敞,他们的视角完全是清和的视角,随着他跌跌撞撞的奔跑,摇晃的视野中出现装修华丽的楼道、宽阔的楼梯台阶、还有富丽堂皇的大厅。
  “我还以为清和是暗区长大的人类小孩呢。”扬灵有些惊讶,“居然不是,他的家庭看起来很好啊。”
  不止是很好。卫桓注意到这个房子里不光是华丽而已,他有保姆、甚至每一层楼的角落都有身穿深灰色制服的警卫。
  “他应该是政客的子女。”身为富家千金的燕山月道,“寻常富商的家里也不会有这么强的保卫。”
  没错。所以卫桓第一时间想到了云永昼。
  视线继续向前。
  他们看到了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的腿。
  清和被高高地抱起。抱住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和清和极为相似的女性,面容姣好,神色温柔,应该是她的母亲。
  “我看看,好像又重了点。”男人满眼都是慈爱,拿额头抵了抵清和的额头,“小家伙越长越大了。”
  清和妈妈笑着伸手摸了摸清和的头,“我们小和到时候说不定长得比爸爸高呢。”
  “那我们以后比一比。”清和的声音稚嫩又可爱,“等到我长大了,肯定比爸爸长得高~”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样子,刚从魇境中挣脱出来的卫桓心下不免眼热,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可云永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卫桓转过脸看到了他。云永昼没有转头,只是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音量开口,“手冷。”
  怎么还冷?
  卫桓自然而然地再迈近一步,没有多想便直接将他手抓过来两手捂着,小声问道,“这样呢?”
  云永昼只摇头不说话,任他将手牵过去。
  “怎么回事,你不是金乌吗……”卫桓小声嘀咕,此刻也忘了去在意幻境里一家三口的和美氛围。
  景云似乎是用术法后移了时间,一转眼夕阳已然西沉,正在房间里拼着玩具机甲的清和听见楼下有人叫着自己,于是抱着自己的玩具机甲站到门口,“怎么啦?”
  “快下来,爸爸带你见一个人。”
  即便是这么说了,清和也只是走到了走廊,他怀里抱着玩具,隔着走廊精致的雕花栏杆朝下望去,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穿人类军装的中年男人,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孩子。这个视角看不清那个孩子的脸,清和迈着步子,朝左边走了几步。隔着栏杆,楼下那个孩子的脸一点点显露出来。
  他看起来虽然瘦瘦的,身材像刚抽了条的小树苗,但是后背挺得笔直,和他身边这个男人一样,明明穿着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学校制服,但是看起来活脱脱是个迷你军人。
  楼下的清和父亲一抬头瞥见了清和,他招了招手,“下来啊,站在那儿干嘛?”
  视线里,卫桓看见清和用他那双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栏杆,手指甲都恨不能扣进去,奶声奶气开口,“下去干什么……”
  和他交谈的对象分明是他的父亲,可这一刻他的视线望向的却是站在下面那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孩子。
  “这是天伐,”清和父亲将那个孩子的手牵起来,拉出来些,“你马上就要上小学了,这个天伐哥哥会和你一起去育成,你们也可以成为好朋友,快过来,和他打个招呼。”
  卫桓忽然听见云永昼很轻声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小学的名字,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松开他的手,于是慌忙松开,又半掩饰地问道,“育成怎么了?”
  “这是凡洲首都成京最好的私人学校,不光是小学,他有一个完整的基础教育体系。”
  听着云永昼解释,燕山月问道,“所以是贵族小学?”
  云永昼的答案是否定的,“不如说是政客子女集中营。”
  此时清和已然顺从地下去,但他躲在自己父亲的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用一只眼睛看着距离他不过一米的那个男孩子。这时候卫桓才彻底看清那个小孩的长相,明明也是个不大的孩子,五官却透着股英气,右眉上有一块不长的疤,从上到下正好从离眉尾四分之一处将右眉断开,看起来倒是挺酷。
  “这孩子长得挺帅……”卫桓很小声评价了一句,原以为没人听到,谁知云永昼在他说完的下一刻就往左边迈了一步,拉开了和卫桓之前的距离。
  卫桓心里好像有个小警报似的,一下子拉响了。
  他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
  云永昼是不是不高兴了?
  说不上是试探还是讨好,卫桓也往左迈了一步,把他们之间的距离重新复原。
  那个被领来的孩子伸出自己的手,小树苗终于弯了弯,可开口却并没有小孩子的稚气,是完全不应该属于他的成熟感,“我叫谢天伐,认识你很开心。”
  抱着父亲腿的清和眼睛盯着那只手,最后还是伸出自己的,与其说是握,倒不如说是捏了一下,“我叫尤清和,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上学?”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云永昼眉心一拧。
  父亲将他拽出来,笑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啊?你要叫天伐哥哥才对,以前你不是总是嚷嚷着要一个哥哥吗?现在有了,你以后有哥哥了。”
  那个领着谢天伐进来的军人朝清和父亲敬了个礼,“我先走了,首相大人。”
  “首相?”扬灵惊了,“清和是凡洲首相的儿子?现在的首相不是陈业?他、他难道是陈业的儿子?”
  燕山月开口,“陈业是七年前才上台,这明显比那个时候要早。”
  “上一任是谁?”扬灵想了想,“哦! 宋成康!”
  “不对啊。”景云有点迷糊,“清和不是姓尤吗?你们说的两个姓氏都对不上啊。”
  他们的年纪都不大,但卫桓和云永昼很清楚。算算年纪,这个时候清和六岁,那这应该是十八年前左右,那个时候的凡洲首相。
  “尤肃。”云永昼开口道,“宋成康的上一任。”
  卫桓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估计还在上小学,当时也只是在新闻中看到过,偶尔会听父母说起,但毕竟是不同立场,卫桓父母也会特意避开,不在他面前谈论这些。
  “这就是当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