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没有烧稻草。”
在他们进来的时候,门童有在门口台阶上烧稻草,而这群客人进来的时候没有烧。
周闻彦:“别转移话题,先吃药。”
沈冬青揉了揉鼻子,终于下定决心一口把药吞了下去,他还没感觉到苦味,就又被塞了一颗水果硬糖。
是西瓜味的。
甜甜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口腔,把药的苦味给掩盖了下去。
沈冬青眼睛一亮:“不苦哎。”
周闻彦摸了摸他的头:“那就乖乖吃药。”
沈冬青又蔫了。
*
两个人在酒店里面晃了一圈。
这个度假酒店建立时间悠久,每一个细节都留有岁月的痕迹,只是看久了也有点视觉疲劳,等逛得差不多了以后,两个人最终决定在酒店二楼的露台上用午餐。
沈冬青翻开了了厚厚的菜单,点着上面的菜品:“这个、这个都要。”
把所有想要吃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点完了菜,沈冬青趴在露台的边缘上看着下方。
有点奇怪的是,除了刚刚那一批客人,再也没有客人来了。
没有等太久,侍者就送上来了餐前的例汤。
“奶油蘑菇汤……”侍者面带笑容,把汤端了上来,只是看到坐在那里的两个,笑容顿时僵住了。
怎么又是这两个人!
沈冬青回过头:“是你啊。”
是刚刚那个帮他还衣服的工作人员。
侍者:“是、是我。”他放下了汤,脚底抹油就想跑,可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等等”,他只能停了下来,扭过头。
“请问有事吗?”
周闻彦和善地说:“有点事问你。”
侍者可没有被这外表所蒙蔽,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事?”
周闻彦:“稻草。”
侍者:“啊?”
周闻彦:“为什么要烧稻草?”
侍者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后说:“这是习俗。”
沈冬青舀了一口汤,一边喝一边说:“那为什么新来的客人不用?”
侍者纠结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因为他们和你们不一样。”
周闻彦没有再问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今天来的那些客人都是死人,而他们是玩家,更是活人。
周闻彦又问了两个问题,例如在酒店里面需要准守什么条例。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侍者把知道的都说了,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知道的也不多,只能透露零星的消息。
正在问着,其他玩家从露台门口经过,就看见侍者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问什么就说什么。
其他玩家当场就酸了。
他们不是没有问酒店里面的工作人员。
只是这些工作人员都太冷淡了,一问三不知,屁都放不出一个,又因为担心触发什么剧情,他们也不敢下死手去威胁npc。
要是其他人都和他们一样也没什么,但怎么到了这两个人面前就不一样了?
npc就像是听话的小绵羊,让干嘛就干嘛。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要是侍者知道了他们的心声,一定会说。
呵呵,让你们看见过大佬的操作,一定会比他还乖,毕竟要活命的嘛。
其他玩家交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有人能套到npc的话,不如过去白嫖一下线索。
说干就干,蓬蓬裙走了过去,挤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么一打岔,侍者见机连忙溜了。
周闻彦直接无视了蓬蓬裙,沈冬青则是在认真地切着牛排,天大地大没有他吃东西重要。
蓬蓬裙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但她没有这么容易放弃,再接再厉,用甜腻的声音喊:“哥哥?”
沈冬青反应过来了,指了指自己:“我吗?”
蓬蓬裙:“对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沈冬青想了想,纠正道:“辈分不对。”
蓬蓬裙愣了一下:“辈分?什么辈分?”
沈冬青理所当然地说:“我比你大一千来岁,不该喊哥哥,喊我祖宗比较对。”
毕竟大一千多岁,都十个世纪了。
蓬蓬裙:?祖宗是怎么回事?
第66章 -14层
蓬蓬裙当然不会觉得沈冬青有足够称作祖宗的年龄, 只觉得是在戏弄她,憋了半天:“你、你……”
因为她长得面嫩声甜, 一向能够使得男性玩家对她降低防备, 靠着这一点,她赚到过不少好处,没想到在这里栽了跟头。
蓬蓬裙一想到这样的画面被其他人看见了, 气得脸色涨红,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跺了跺脚走了。
她与站在露台口看热闹的红发女撞了一下,也没道歉就跑远了。
沈冬青还有些奇怪:“我说得是真的啊。”
怎么说真话还会生气的?
周闻彦:“不用理她。”
一个作死的玩家罢了。
不过想起刚才沈冬青说的话,周闻彦的嘴角翘了翘:“小祖宗?”
沈冬青:“……可以不这么叫我。”
叫祖宗不是在提醒两人的年龄相差太大了吗?
周闻彦从善如流地改了一个称呼, 他压低了声音,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小宝贝?”
沈冬青的动作一顿, 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很显然, 他的年纪虽大,但实际上还是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纯情。
他低垂着头避开了周闻彦戏谑的目光,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嘟囔道:“随便你……”
*
那边红发女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 对西装男低声说:“要不就算了……”
这两位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西装男想了想,还是先不去打扰这两位了, 和红发女扭头就走。
红发女说:“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别碰到致命的东西。”
西装男稍微放松了一些:“我参与的小游戏是车祸,酒店里不太可能会有车。”
那么这样一来,出现车祸的可能性很小, 他只要遵循酒店里面的规定就好可以了。
红发女:“我是火灾,看来要远离厨房。”
正说着,迎面走来了一位服务生。
服务生推着一个小餐车,上面摆放着两支酒和一个盖紧的餐盘,看来是为了给某位客人送去烛光晚餐。
餐车从红发女的身旁推过,两者相隔了一段距离,故而红发女没有在意,依旧和西装男低声交谈着。
可不知道怎么的,餐车好像失控了一半,撞向了红发女,酒瓶破裂,酒水洒了她满身。
服务生十分焦急:“不好意思。”
红发女本来想发火,但是一想到这并不是普通的酒店,又硬生生的将怒火压了下去,她挥了挥手说:“算了。”
服务生连连鞠躬:“实在是不好意思。”
红发女懒得和服务生再浪费时间,直接对西装男扔下一句:“我回去换衣服了。”就匆匆离去了。
因为两支酒如数都倒在了红发女的衣服上,现在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精味,又黏又冲,令人浑身不适。
她坐上了电梯,按下了“14楼”的按钮。
今天一天,酒店里都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红发女也放下了些许防备,故而没有发现身后的墙壁上浮现了一个焦黑的手掌印。
一股烧焦的气息散发了出来。
但因为红发女身上的酒味实在是太重了,被掩盖了过去。
叮——
电梯到了。
红发女连忙走了出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前,她伸手去掏房间铜牌,可却摸了个空。
“怎么可能——”她诧异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