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温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霁温风：“你检查我？别的小奴隶可不是这样。”
陆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还有别的小奴隶？”
霁温风忍不住站直了：“……没有。”
陆容：“那你怎么知道别的小奴隶不是这样？”
霁温风：“……我听我朋友说的。”
陆容：“你只有这样的小奴隶。每半个月我来检查。”
陆容把所有东西归类好，觉得霁温风的柜子大多大而无当，需要收纳箱、抽屉隔断等来完成收纳。他打电话找老宋，请他开车去一趟超市。
老宋：“……”
陆容：“你翘班了是不是？”
老宋：“……是。”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把电话给挂了。
陆容将目光投向了霁温风。
霁温风：“……有这么着急吗？”
陆容眼神坚定。
霁温风突然唇角一勾：“我可没到驾车年龄。”
陆容：“……”
霁温风：“我还没有中国驾照。”
陆容：“事关收纳，只此一次。”
霁温风抱着手臂悠闲地四下看看，手指在胳膊上弹动：“到底去不去呢？”
陆容婉转地垂下了眼睛：“……求你了。”
霁温风心满意足地去地下车库开车。
陆容提醒道：“开辆大点儿的车，你的超跑装不了那么多。”
霁温风开了辆卡宴。
在车上，陆容拿着霁温风刚才记笔记的便签本，不断盘问霁温风：“你每天换一次内衣裤？”
霁温风：“……”
陆容：“是吗？”
霁温风：“……嗯。”
陆容：“外套呢？一个礼拜换几次？”
霁温风：“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学校规定礼拜一到礼拜五都穿校服。
陆容道：“我怎么知道校规对你有没有例外——那你只有周末两天穿私服。每天都换吗？”
霁温风：“大概吧。”
陆容：“在家有穿家居服的习惯吗？”
霁温风：“嗯……”
陆容：“回答我的问题。”
霁温风不耐烦道：“我在开车。”
陆容提醒他道：“你开车的时候明明可以跟我说话的，你甚至还能不看路光看我。”
霁温风：“……洗完澡穿。”
陆容：“一般什么时候洗澡？”
霁温风：“八九点吧。”
陆容考虑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改进方案：“我建议你放学就洗澡，换上家居服，吃饭，然后穿着家居服做作业、看书、玩电脑。这样能让你的几套新睡衣有最高的利用率。”
霁温风：“我不想穿睡衣。”
陆容很尊重霁温风的生活习惯，划掉了第一种方案，改换plan b：“那你就睡前洗澡，洗完澡穿着睡衣睡觉，三天换一次。”
霁温风：“我裸睡。”
陆容把睡衣这一项去掉。一会儿回去把霁温风的睡衣也都扔了。
霁温风开车的时候陆容就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最后开到超市，陆容计算出，他每个月穿的衣服平均只有18.3件左右。
霁温风：“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车子驶入停车场，陆容就显得心不在焉，此时张望着挡风玻璃外的大卖场，嘴里无意识地重复道：“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撤掉安全带跳下车走了。
霁温风停车的时候，陆容折了回来，敲了敲他的车窗：“这次是为了整理你的房间才出来的，你会埋单的吧？”
霁温风施舍了一个眼角余光来表达他对这个问题的不屑。陆容明白了，对霁少爷提这个问题，就是对他的不敬和亵渎。
他再一次转身离去，步伐难掩兴奋地冲进了超市大卖场。霁温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买了一车的纸巾。
霁温风提醒道：“我们是来买收纳盒的。”
“纸巾买一送一。”陆容的语速比平常要快一倍，“再去推一辆车。”
霁温风：“……”
他提出让陆容帮他整理房间的时候，可没想到他自己会在超市推车。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霁温风推第三辆车最后无奈换成了员工用大铲车以后，他们终于到了收纳区。陆容列了几个方程式，掏出计算器要暴力破解，霁温风在他按出来以前就告诉他：“有三种抽屉搭配，全部选49*18*36的抽屉空间利用率最大。”
陆容第一次用崇拜的眼神看霁温风。
霁温风：“……”他只是解了个方程而已。
陆容选定了价格第二贵的那一种：“它跟你的柜子颜色很搭。”
霁温风：“它们都是透明的。”
陆容摇摇头：“它们是不同的透明色。”说着，当着他的面，不容违抗地把所有第二贵的抽屉放到了拖车上。
霁温风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平常的陆容，整理房间打开了他奇怪的开关。
第34章
34、霁温风：你需要一点治疗
陆容在超市采购完, 跟霁温风一道拎着大包小包回停车场，把战利品往车上搬。霁温风问：“这么多纸巾？”
陆容：“家里每天都用得到。”
霁温风：“管家会统一采购。”
陆容道：“那他油水不少。”
霁温风：“……”
陆容告诉他：“当家必须得是自己人。你不当家，你就不知道有多少环节可以动手脚。我们这就回家，看看家里还缺什么，趁着超市大减价赶紧过来补货，再把家里的所有用品做个统计清单, 这样我们就能对一切了如指掌。”
霁温风看着满满当当的后备箱, 撑着车后盖向他确认：“我们还要再来一次？”
“没错。”陆容一边把锡兰红茶往后座上搬, 一边说道，“你说得对，得趁你爸和我妈不在, 对家里做一次全面的整理。他们什么都不管，哪怕别人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搬光他们都不会知道。”
霁温风看了陆容半晌，确定这不是他让陆容干家务的初衷。他原本希望陆容改掉好逸恶劳的作风, 认识到还可以靠自己的劳动换去报酬，进而合理合法地规划自己的人生，但是陆容的劳动能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完全不像个浮夸淫乱的mb。陆容不但跳钢管舞跳得好，生活和管家一样很出色——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多才多艺？
霁温风没有问出口, 只是面色如常地把陆容的所有战利品搬上车, 然后盖上车后座, 拉开驾驶室坐了进去。等陆容坐进了副驾驶，霁温风开出了停车场。
五分钟以后，陆容意识到霁温风不像是在回家。他打开了百度地图, 输入了家中的坐标，开始导航。导航中林志玲嗲嗲地声音不停地说：“请掉头。”
陆容确认霁温风不是在回家，严肃地问：“你开去哪里？”
霁温风不动如山。
眼看他开往反方向，陆容忍不住道：“我们得赶紧回去，先把你的房间整理完，然后把家里的存货全都列个清单，再来超市补货。任务很繁重，时间很紧张。”
霁温风嗯了一声，把着方向盘的手丝毫没有掉头的欲望。
陆容转身看着他的侧脸：“你想干什么？”
霁温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唤醒了车载智能系统，命令道：“打电话给鹿苑。”
鹿苑是个粤式餐厅，坐落于s城最繁华的金融中心，人均2000还订不到位置。
对面很快接了起来：“霁公子中午好！”
霁温风：“给我们留个包厢。”
霁温风简单利落地跟鹿苑沟通完，挂掉了电话。车内一时间静悄悄的。
过了会儿，陆容道：“鹿苑离超市有40分钟的路程。我们完全应该在超市旁边吃顿肯德基然后回家整理衣柜。”
霁温风腾出手，随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整理不完我又不会怪你。”
陆容尖叫：“请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半小时后，霁温风驶入了cbd，在地下室停完车，走到副驾驶位上拉开了车门，静静地盯着陆容。陆容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下了车。
“我们有半个小时吃饭。”陆容正色道。
一个半小时后。
“怎么会这样？”陆容瘫坐在副驾驶位上，表情疑惑。
霁温风把着方向盘嗯哼一声：“可能是因为你点了两盘和牛，还要了两次竹荪的缘故。”
“是他们煮火锅的流程太慢了。”陆容狡辩。“没有人是那么吃火锅的。”
他们坐在榻榻米上，身着和服的服务员跪在他们身边为他们一道一道地现场煮食材，每次只一道，煮完了以后给他们盛到面前的碗里，一小块。
霁温风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的神色：“不喜欢？”
陆容道：“味道很不错，环境也很优雅。问题是我们还有一大堆活要干，来这里吃饭根本不符合今天的时间安排，我们得赶紧回去。”陆容一想到霁温风那个衣服撒的遍地的更衣室就焦虑得要发疯。
霁温风嗯了一声，嘴角浮起一丝隐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