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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屋 > 耽美同人 > 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 > 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_分卷阅读_26
  丛争目瞪口呆,树立起来的三观都被重新刷新。
  嘴说不清楚,工作人员干脆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丛争看。微博上两家的大粉和气融融,一个说“哎呀我家江江以后还要靠顾影帝多多照顾”,另一个说“哎呀没事儿没事儿这么客气干嘛都是一家人,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双方有来有往,说的越来越投机,简直要拉着手高歌一曲友谊地久天长。
  底下的小粉丝也很和谐,一边齐刷刷要把电影票房当嫁妆,另一边又喊着要多买几张票当聘礼,丛争往下一拉,评论里的粉丝甚至谦虚地细数起来了自家偶像的缺点,并成功将对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顾影帝那么帅,我们江江真是有福了……”
  “哪里哪里,江天王人也很好啊,长的也好,这也是我们的福分!”
  丛争:“……”
  ——哎呀我家闺女以后还要靠你儿子多多照顾……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这么客气干嘛都是一家人,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儿子那么帅,我们闺女真是有福了……
  ——哪里哪里,你闺女人也很好啊,长的也好看,这也是我们的福分!
  ……
  如上所述。
  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看了个亲家见面现场?
  -------
  在这样普天同庆的气氛里,江邪结束了为期半个月的拍摄,带着mv半成品回了国。
  回国之后的第一顿,他决定去偷吃个麻辣烫。江邪好了屁股忘了疼,决定捎带上小娇妻一起去偷吃,眼巴巴地开车把人接了过来。
  顾岷不能吃辣,只点了个清汤,里面下了各色蔬菜、牛羊肉、鹌鹑蛋等,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甚至还冒个尖儿。
  他望着江邪碗里红通通一大片,不由得蹙眉。可最近清淡的吃厌了的江邪丝毫未察觉到他的目光,仍然在一勺一勺往里头加辣椒。
  “伤好了?”顾影帝的目光集中在他的左臂上。
  “好了,”江邪不在意地拍了拍伤处,“不过一点儿小伤口,早没事了。”
  “……”顾岷眼神沉沉,这人还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是不是又皮痒了?
  他有点怀念那个手感,非常想将人现在拎过来再打一顿。
  江邪这段时间实在被管得太严了些,白川日日盯着他,几乎一日三餐都是少油少盐的素食,吃的他觉得自己快从猎豹变成了兔子,嘴里淡的能长出蘑菇。他从堆成山的食材中挑出根烤肠,一口一口咬着吃了,顾影帝始终盯着他看,瞧着他含着那鲜嫩的表皮咬掉一段才开始咀嚼,目光不禁转开了些。
  转了半天后,眼神又情不自禁转了回来,江邪仍旧在那不慌不忙地啃烤肠。他嘴唇上也沾了点辣椒油,泛着红通通的水光,无意识地舔了一口。
  顾岷:“……”
  他有些忍无可忍,干脆直接伸出筷子,从江邪那里截了胡,把剩下的半截整个夹到了自己碗中。
  江邪莫名其妙:“干嘛?”
  顾岷满心满眼都是他刚刚的模样,神思都有点不属,听了这话,就默默把江邪碗里绿色的几块往碗边上夹了夹,“多吃青菜。”
  “……”江邪看着他的目光更诡异了,“这是青椒。”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好在江邪自认是个体贴的强攻,立刻便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他扬手叫来了包间外等候的服务员,并让她加了三根烤肠,两根给小娇妻,一根给自己。
  江邪豪气万丈地想,不就是想吃吗?哥买给你!买一吨都成!
  顾岷面无表情地想,这孩子怕不是个傻的,为什么还要用那种掺杂着怜爱的目光望着自己?
  第29章 被发现了
  半小时后, 江邪的碗里已经见了底。他支着下巴懒洋洋看着小娇妻吃完饭,忽然伸出手去,帮他擦了下嘴边沾着的一点汤汁。顾岷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便见眼前这撩人不偿命的小混蛋突然把手指一转, 若无其事含了一口,“好甜。”
  顾影帝:“……”
  这孩子, 怎么又错拿了霸道总裁的剧本。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江邪持续跑歪的路拗回正轨, 问起正事。
  “受伤这件事,有结果了吗?”
  “有啊, ”江邪目光放远了点, 嗤笑, “说是黑帮火拼,哥哥我不怎么走运, 恰巧从那儿路过了。”
  顾影帝蹙眉:“这个说法……”
  “扯淡,”江邪把纸巾团成团,扔到桌子上,“这种话,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觉得我会信?梁静茹?”
  从特意展现给他看的那张脸, 到已经提前布置好的打手, 精心挑选过的人烟稀少的路段, 这个局要不是专门针对他自己布下来的, 他江邪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然而这事并不好查。
  江家虽然在华夏境内还有点人脉,境外却很难再插进手去,纵使江老爷子听完这事后暴跳如雷,也不得不暂时顾忌着外交事宜放软了口气。被当场抓住的两人都是当地的小混混,只说是临时见财起意,谁也不肯往下交代,这件事的线索,仿佛就生生断在了这里。
  江邪对白川的手段很有信心,因此也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端起手里的杯子,瞧着顾岷微微蹙起来的眉头,还有心思去坏心眼调戏小娇妻:“担心我?嗯?”
  顾岷不动声色望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拼命拽着狼耳朵把狼往自己窝里拖的傻兔子。这兔子抖搂着浑身雪白的毛,还在窝门口拼命地朝他一声声叫唤,“你要不要来给我当媳妇儿?”
  要啊,怎么不要呢。
  进了窝之后……谁是谁媳妇儿,才能见分晓啊。
  “来,”毫无所觉的江霸王不紧不慢拍拍大腿,一扬下颌,“坐哥腿上,让哥抱抱。”
  心眼多的大狼听了这主动招惹自己的话,二话没说,果然去坐他腿上了。江邪抱着比自己还高小半头的小对象晃荡了下,努力试图按照江爸爸给的剧本霸道地一下低头亲上去,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够不到。
  他只好说:“乖,低头。”
  顾影帝一向神色冷清的脸上也不禁带了些笑意,顺从地按着他的话低头。两人的嘴唇猛地挨蹭到一起,像是两根火柴,呼啦一声便被彻底点燃了。
  火光熊熊照亮了两颗心,江霸王微微喘着气,迷迷糊糊之中发现自己是被捧着脸亲的那一个。
  ……怎么回事?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兵卒便已大开了城门,疯狂地攻城略地。江邪不得不调动全城所有的兵力反击敌军,脑细胞很快便都耗费在了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再也没有精力思索刚才那点怪异感了。他半阖着眼,脑海都因为这场激烈的冲突变得一片空白,在顾影帝意图起身放他喘口气时,甚至还拽着对方衣领一把将对方的头重新勾了下来,企图派小兵潜进对方城池。
  “就这点儿本事?”他在厮磨的间隙中恶狠狠地说,“再来!”
  这次哥哥我绝对会好好教你做人!
  事实证明,这句话并不能随意乱说。几乎是在听到的那一刹那,原本已经心怀怜惜的男人的征服欲就被他一下子燃了起来,苦苦坚持的克制一下子消了不少,把那点儿为数不多的空气也悉数剥夺了。
  江邪:……
  完了,撩过头了。
  哥快要喘不过气了!
  这一场大战,江邪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割了地,而且还赔了款。在出门时,他不得不把口罩重新带的严严实实,以防别人从那片还没清理干净的战场上看出什么战斗痕迹来。
  顾影帝也戴了口罩,与他一同悄无声息出了店门,迅速钻进了门口早已等待着的车里。
  在进车之前,江邪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飞快向后看去——一辆停在街角的普通黑车像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投注来了目光,立刻闪了闪车头灯,飞快地驶离了原地。
  “江天王,怎么了?”来接他们的方明杰在车里问。
  “没,”江邪的手搭在车门上,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没什么。”
  他钻进车里,一下子关上门,“走吧。”
  ------
  风刮得像刀子一样,一个劲儿往人衣领里钻,带着刺骨的寒意。街道上的行人大都形色匆匆,连一步也不愿意停留。花店里的店员昏昏欲睡,支着的头一点一点,几乎要从托着的手上栽下去。
  “请小心。”
  风铃声叮当响起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听到这话后猛地睁开眼,这才看见店里刚刚到来的客人。
  那是个年轻男子,生的俊秀干净,皮肤却略显苍白,身上仍旧沾染着刚刚从室外带来的冰冷气息。他的手托在她的头下,低声道:“这样睡,会撞到桌角的。”
  小店员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忙坐直身体,不好意思道:“谢谢。”
  “没事。”
  那人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随即敲了敲桌子,问,“有十样锦吗?”
  “有,有,”小店员忙站起身,“您要几朵?”
  风铃声再次响起时,这位匆匆而来的客人抱了一怀白色的十样锦,已经冲她点了点头,开门离去。见这样一位绅士又有风度的男人走了,小店员托着双腮,不禁有些可惜,毕竟是难得一见的优质客人呢。
  想想看,她又觉得不对。
  白色的十样锦……往往用来祭奠死去的长辈亲人。
  她下意识往客人走的方向探头张望了下,迷糊地想,可那边并没有公共墓地,只有一个烈士陵园啊……
  烈士陵园中空荡荡,一个扫陵的人也无。白川熟门熟路地同值班的老人打了招呼,老人颤巍巍点点头,把他一路引至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零散排布着几处墓碑。
  “那些人,之前清明节又来啦……”老人慢腾腾地蹲下身,把上头的落叶拂了拂,“看着像是来祭拜的,可我虽然眼花了,心却没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白川默不作声,把怀里的花放在了墓碑上,随即恭敬地跪下身去,对着那上面的照片磕了三个响头。
  这里面没有骸骨,只有一套孤零零的警服。
  老人望着他,随即递给了他一个打火机,擦出一小簇跳跃着的火苗来。白川将火苗靠近这束白花,眼看着它一点点燃烧起来,最终化成了一滩灰烬。
  他往空中泼了一杯残酒。酒香还未完全发散开来,便被呼啸的风冲淡了,消失的悄无声息。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了身,冲着老人深深地一鞠躬:“这么多年,多谢您老照顾我父亲。”
  “这是烈士陵园,”老人把拐杖用力往地上撞了撞,道,“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国家奉献的战士!怎么能不照顾?”
  园中烈士有名有姓的多,无名无姓的更多。而这一角,葬的几乎全都是缉毒警察,他们有的甚至连碑也没立,因为即使立了,也会被心怀仇恨的毒贩恶意破坏掉。清明节时,别处大多焚纸钱祭英灵,唯有此处空荡荡,毫无人影。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如今,唯一会再来拜访的,也就只剩下白川一人了。这些人,这些墓,似乎都在一朝朝被人忘却,落满灰尘,再不记起。
  老人拄着拐,沉沉叹了一口气。
  在临行时,老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将他叫住。
  “娃啊——”
  “下次别来啦。”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