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晚上好。”
前一刻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妈妈的人, 此刻笑容灿烂,嗓音清脆。
“嗯,被妈妈吵醒了。”
林苗苗:“....没关系,妈妈来陪元元一起睡。”
对着元元那半是无奈的应声,林苗苗微微有些心虚,不过看了一眼墙上恰好刚过九点的时钟,她迅速把那抹心虚夺了下去,对着元元笑得越发灿烂中,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完全不给元元反对的机会从门口挤了进去。
“怦。”
伴随着门被林苗苗关上的声音中,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掩盖了起来,惟余的只是床头柜上略显昏暗的台灯光芒照着眼前一切。
符合女孩喜欢的粉红色,书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课外书,书包挂在椅子上,而可爱而憨态可掬的布偶熊正睁着乌黑的眼眸躺在床,上,似乎由于元元被林苗苗喊声而匆忙起身,被子一侧掀开,布偶熊半倒不倒的被被子盖住大半个身体,看上去带着点可怜的味道。
虽然这大半部分都是林苗苗亲手布置的,但也许有一段时间没进来了,此刻这般看上去,竟是颇带着几分新鲜之意。
元元任着林苗苗打量,在静静的等了一会,眼见林苗苗并没有出去的意思,眨巴眨巴眼,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期翼问道。
“妈妈,你说陪元元一起睡?”
林苗苗收回打量的视线,低头看看眼前这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眼眸都亮起来的元元,伸手摸摸仅是这么一会就有些凉下来的小手,重重的点头应声:
“对,妈妈好久好久没跟元元睡了,特别特别想抱抱元元一起睡,元元,你能收留一下可怜的妈妈吗?”
那般的话语中,哪怕这段时间的天气在夜间了不算冷,却依旧怕元元会冻成,林苗苗完全是喧宾夺主的把元元拉到床,上,盖好被子。
元元乖乖巧巧的躺平,乌黑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中依旧闪闪发亮,格外鲜明而夺目的模样,但就在林苗苗轻笑着正欲爬上,床去,却见元元微微侧过头来,小手紧紧的拉着被子,小小声开口:“可是妈妈,爸爸一个人睡会不会很孤单啊?”
明明很想要,可是瞧瞧这话语说的多乖巧懂事。
不知为何,林苗苗心头微微一涩,却不等元元反应过来,脸上就露出略显促狭的笑,脱鞋,脱衣,爬床,挤进被子里,紧紧挨着元元睡好,所有的事情一气呵成后,对着眼前已经颇乖巧把暖烘烘的地方让给她的元元重重的亲了一口,在元元小小声的呀了一声中,方才开口:“唉呀,天天跟她睡,妈妈睡腻了,偶尔还是想换换口味的,她哪有我们元元香喷喷,软绵绵的。元元,好元元,就让妈妈陪你睡一觉嘛。”
故作可怜讨好的话语一说,元元再也绷不住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酒窝浅浅露着,那是元元极为欢喜才会有的表情。
“好吧,既然妈妈这么说,那就让妈妈睡一晚上好了。”
那般故作无奈的应声中,元元的身子微微往前移了移,原本就挨的极紧的两人越发紧了,当林苗苗近乎顺手伸手环过了元元的腰,元元就那般整个缩在林苗苗的怀里,微微仰着头,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林苗苗的模样。
“妈妈。”
“嗯?”
夜晚总是会让一切都安静下来,而这种安静中,缩在她的怀里,香香软软的元元的存在感就特别明显,林苗苗一边低低的应声,一边在心里有些难耐的想道:总感觉今天晚上的元元好可爱啊,好想亲亲啊,可是我刚才已经亲亲了,现在我再亲亲,自认为长大的元元会不会害羞的逃跑。可是真的好想亲亲啊,但是抱着元元也很舒服呢,所以到底是亲亲呢亲亲呢还是亲亲呢?
“妈妈,这个样子好像元元小时候啊,那个时候妈妈跟元元挤在一张床上,元元缩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就像这样子抱着元元,嘻嘻。”
脸上被柔软的唇轻轻的碰了碰,还不等林苗苗反应过来,伴随着轻而欢喜的笑声,那小小的脑袋就在她怀里蹭了蹭。
深夜,仅着单薄睡衣的两人能感觉到彼此暖暖的温度,元元那乌黑的长发在此刻有数抹触碰到她的肌肤,麻麻痒痒的,然后让她从心里软了下来。
以前的事情她许久未曾去记了,一是人是要向前看的,二是现在的生活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幸福。
但此刻的元元是以着一种近乎怀念的语气说着,那双乌黑的眼眸也由于回忆而开始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只有过去对于元元极为温暖才会有的表情。
那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甚至条件算得上艰苦的两人相依为命的岁月,对于元元而言是极为温暖的吗?
时间在很多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流走,明明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充实极了,但在仔细想想的时候才会发现,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久到明明那应该只是小小团子的元元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她的肩膀,在此刻微仰着头望她的时候,那张脸多了几分女孩的清秀,少了几分小时候的奶胖。
林苗苗目光很柔很柔,那般的柔和中元元忍不住呆了呆,随即带着几分自豪:“妈妈,元元发现妈妈越来越好看了。”
“是吗?妈妈发现元元也越来越好看了。”
“嘻嘻,那当然!因为元元是像妈妈啦。”
.....
“元元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妈妈记得呀....”
“嘻嘻,妈妈那个时候还....”
“真的吗?”
“当然!”
.....
“唔...那妈妈还记得元元...”
“呀,妈妈,怎么这种事情你还记得。”
“哈哈,关于元元所有的事情妈妈都记得哦。”
“嘻嘻,妈妈。”
....
夜不知不觉得越发深了,那昏暗的台灯终是被关了,惟余浅淡的月光照在那两个依旧丝毫没有睡意的两人身上,似乎觉得赖在林苗苗怀里实在太久了,元元微微往后移了移,在与着林苗苗肩挨着肩侧躺着,乌黑的眼眸依旧精神翼翼,大有再聊个许久也不会累的感觉。
不得不说,太久没夜聊,与着元元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还是挺愉快的,不过在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身为大人的林苗苗轻咳一声,终于率先止住了漫天胡扯的话语,努力装作自然的提起今天她来的主要意思。
“元元,你是对爸爸妈妈去蜜月旅行没带你不开心吗?”
前一刻还欢喜笑着的元元长长的睫毛颤颤,再开口间,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没有呀,我很高兴爸爸妈妈去呢,而且不是答应会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元元吗?”
如若不是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如若不是在这只有两个的房间,且两人紧紧挨着,林苗苗几乎都要信了。
是的,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