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索性挑明了说:“Aneta姓Sadel,你知道吧?我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帮你逃脱,又帮你遮掩,但如果是Sadel家呢?”
Larry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生在北欧,那里本就是Sadel家影响力的中心,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家族是有多么庞大,KH集团在他面前,也不过成了一个刚刚崛起的“newmoney”,如果得到的是Sadel家族的帮助,想要逃离Hugo身边,又算什么难事呢?虽然他心里十分激动,但还是有一两分的不信来,若Lu只有一个单纯的朋友的身份,有什么信心能说动Aneta,让她借用家族力量来帮一个风评极差的人呢?
“你和Aneta是一对?”Larry想了半天,觉得只有这个猜测最为靠谱,也最让他安心。
陆蘅现在只庆幸自己没有点东西来喝,要不然肯定得呛着,她怔愣之下,心思却百转千回,明白了Larry的顾虑,陆蘅瞬间就将面上的错愕添上了几点羞涩,好像真的被Larry说中一般,却还要欲盖弥彰地遮掩两人的关系:“你别乱说。”
她要让Larry安心,急于想要成就交易的不止Larry一个,虽然就算不能说服他,陆蘅也能利用其他人,但再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这样彻底地毁灭一个人,她要的,可不是让George简单地惶恐几天,她要让他从此烂在泥地里,从此再也不能碰到Zac一片衣角。
Larry自认为眼神毒辣,看穿了陆蘅的羞涩和伪装,他挑了挑眉,原本心中的一两分不信也渐渐消去了:“我又不会乱说。”
陆蘅默然不语,只是低着头,露出通红的耳尖,Larry看见她这样的情态,不禁又有些感慨,原本还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好惹,结果在爱情面前,还不是一样柔弱娇羞,突然他想起自身荒唐的处境,又黯然了。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Larry指尖敲了敲桌面,拉回了陆蘅的注意力。
陆蘅抬起头来,面上还残存着之前故作的羞涩,黑色的瞳孔却像一块凝滞的冰,能冻伤人一般地势在必得:“我要你,毁掉一个人……”
Larry看了一眼陆蘅递给他的照片,修长的手指缠绵地抚过George的胸口,仿佛在下一个诅咒,他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一个笑话:“他吗?可以。”
“那,合作愉快。”
…………
回到酒店之后,陆蘅发现Aneta正在她房间里等她,一见她推门进来便走上前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陆蘅点点头:“他没理由不答应。”
“那就好。”Aneta松了一口气,她在等待的时间里一直在担心,毕竟Larry的风评实在差劲,偏偏陆蘅还不让她一起去,只留她在酒店里,想到这儿,她就不免懊恼,“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你一定要让我跟在旁边,变数太大了。”
陆蘅“嗯”了一声,心中却暗道,本来是不想让Ann看见她算计的样子,但现在却只能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让她听见Larry的胡话,还有自己不要脸的默认。
想到Larry心中已然默认自己和Ann是情侣的关系,陆蘅的脸就又红了。
“怎么了?脸这样红?”Aneta察觉到不对,连忙问。
“没事没事,可能是店里头的冷气开得太足了。”陆蘅拦下她就要去找体温计的动作,却不料适得其反,让Aneta更担忧了一些。
等待体温计逐渐升温的时间里,陆蘅突然说:“其实我觉得Larry和传言中不太一样。”
Aneta不置可否,她并不关心Larry的真正品行,只是注意者时间,随口说道:“谁又真正和别人嘴里的自己一样呢,就像他们都说你性情乖戾,谁知道你是一个再可爱不过的小孩呢?”
糟糕,体温计可能会爆表,陆蘅感受到涌上面孔的血热,面无表情地担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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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三天之后,陆蘅正在出差,她代言的那个蓝血品牌在伦敦新开了一家概念店,作为合作对象,陆蘅被邀请去参加开业仪式。
这种工作清闲,在陆蘅眼里已经自动被分成几个步骤,接受媒体采访,拍上许多照片,再在众人围观之下挑选参观,大致如此。所以虽然不怎么耐烦又要飞好久,但她的心情也还算不错。
陆蘅因为合作过许多英国品牌,在大不列颠的国民度莫名地高,但可能是因为最近录制了全美超模,被一向不待见美国人的英国媒体看在眼里,接受到的提问就不免犀利了许多。
“我的天……”接受完采访之后,陆蘅忍不住扶额,在刚刚的阵势面前,真的什么说话的技巧都用不上,英国媒体是真的刚,问题横冲直撞,后续的报道也让人猝不及防,她好几次都差点语塞,不过还好只是差点,要不然陆蘅都能想象各大网站和纸媒的措辞会有多刻薄,可能在这群傲慢的媒体人眼里,愚蠢才是最大的原罪。
Zac递给她一瓶水,他自己精神也不太好,眼下泛着一层青黑,连遮瑕都挡不住,现在看陆蘅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居然都没有上嘴打趣,他低头看了一眼行程表说:“活动结束之后有个庆功宴,你别忘了。”
陆蘅仰头喝水,怕口红脱妆,嘴巴都没有靠近瓶口,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拧上瓶盖的时候又瞥了一眼Zac憔悴的神色,日常嘴贱:“你那眼袋都能养鱼了,晚上做贼去了?”
Zac侧头在店里反光的装饰上照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最近是睡得不太好。”
他不说实话,陆蘅却一切都明白,她拍了拍Zac的肩膀,不能再真诚地说:“放心吧,很快就会好了。”
Zac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陆蘅信誓旦旦的态度仿佛一个蹩脚的算命先生,迷一样的自信,他敷衍地回了一句:“好好好,借你吉言。”
陆蘅被他推着去休息室补妆,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人并不相信,不过她也没去反驳,总归是要痛一阵的,既然他自己下不了手去割这块烂疮,那就让她来。
很快就会好了。
庆功宴上因为有一位特别大牌的女演员在,所以陆蘅并不是人群的焦点,她自己也乐得清闲,拿了杯水就窝在角落里不动弹了,Zac倒是没闲下来,陆蘅见他一直在和品牌方的代表沟通,估计是在谈续约的事情。